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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撒嬌的情景還真不多見,陳婉無奈說:“那我去給你買藥。”說完腰上的手勁大了點,掐得她有點疼,聽他迷糊地嘀咕著不能放她走,她細(xì)聲說:“你輕點,我不走。我就去樓下買了藥,馬上回來?!?/br>姜湯姜可樂退燒藥輪番上陣,到了傍晚終于退了燒。陳婉打電話回家托辭說在何心眉家過夜,然后捧著粥回到他床前坐下。吃完粥一抬頭間是他高燒后發(fā)亮的眼睛,她隨即湮沒在灼灼光芒里。“貓兒,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一句話猶如洪水猛獸,陳婉呆愕地望住他,心中駭然。亟亟欲逃地站起來說:“你燒昏頭了,我去給你盛碗粥來。”她沖進(jìn)廚房,佇立許久才平復(fù)心底的狂瀾。夜里,他繼續(xù)昏睡,她默數(shù)著他的呼吸,細(xì)聽北風(fēng)呼號。她看遍他臉上每一寸毛孔每一條細(xì)紋,手指在他心眼的位置輕輕打轉(zhuǎn)。是不是真的喜歡我?能不能保證以后都不傷害我?能不能時光倒流,以陌生的面孔重新來過?清晨他醒來,她還在酣睡。皮膚白里透著粉紅,兩片唇瓣象嬰兒一樣微微張開。他撐起半邊身體看了她許久,世上沒有比這更真實的幸福存在。早上他連聲咕囔說不要喝粥,陳婉被他磨得沒辦法,只能穿上大衣拿了錢夾準(zhǔn)備下樓。“去哪?”“我去市場?!?/br>“我也去?!?/br>他絕口不提昨天那句話,陳婉在如釋重負(fù)之后有些莫名的失望,同時又懊惱不堪。瞪他一眼,“外頭雪還沒化,我又不是去超市,是去上海路后面的老菜場,你也去?”那地方滿地的污水和泥濘,不用想就知道說出來他絕對搖頭。誰知他連聲答應(yīng),真換了衣服陪她出來。路上還有薄冰,“我還有點用處的是不是?”他樂呵呵地說,挽著她的手,托著她一邊腰怕她摔倒。老菜場里,秦昊好奇地四處張望,隨著陳婉游走在一排排紅綠青黃間。她蹲下挑魚時,他佇足在她身側(cè),聽她用濟城話與人討價還價,端詳她愉悅的笑容。吃飯時,他眼巴巴地望著她面前的酸辣海蠣子疙瘩湯,“為什么我沒有?你讓病人吃青菜,你吃海鮮?”陳婉哭笑不得,“你要忌口,等你好了,五塊錢三斤的海蠣子隨你吃個飽。”“我喝了一天粥,嘴巴淡出鳥毛了?!彼粷M,“我把魚湯分你一半,你把酸辣湯分我一半。”陳婉招架不住他無辜的眼神,“受不了你,拿碗來?!?/br>他心滿意足地率先開動,眼里是得逞的笑。這一瞬如柴米夫妻居家度日般平凡、踏實,她從未想過能從他那里獲得的感覺,如同空氣般不經(jīng)意地吸入胸腔里。他尋縫索隙地,滲透進(jìn)的不止是她的生活,還有她的心。如果這是愛,為什么愛會讓人畏縮怯懦?“貓兒,知道我想生病想了多久嗎?”秦昊停下筷子,“那回我們吵架,你給方老二送湯那次,我就在想,換了病了的是我該多好。”他臉上如愿以償?shù)目煳渴钦娴?,“傻氣?!?/br>他笑得敞亮光明,憨憨得,她心中暖意油生,感覺得到自己心里的刺與不堪負(fù)累的那些在他憨實的笑容里柔軟、淡化、消褪無形。第59章秦昊不是傷春悲秋的人,但也格外討厭濟城濕漉漉的春天。只是有伊人巧笑倩兮地說:“春天多好啊,有馬齒莧做餛飩,有香椿炒蛋,有槐花餅,還有楊花蘿卜,等一年也就這兩個月?!彼麑χ莾赏舸核难垌它c頭唯有點頭。廚房的陽臺向西,午后的陽光透過她新買的紫藤花紗簾照進(jìn)來,隱約能看見陽臺上她種的九層塔和指天椒。料理臺上的骨瓷盤子里還剩幾顆楊花蘿卜,表皮沁了水,染得盤底紫汪汪的,象幅淡彩水粉畫。他倚著門邊,不知是第幾次興起成家的沖動。上午和宋書愚在樓下會所玩了幾局斯諾克,心不在焉地還被宋書愚嘲笑他成了居家過日子的老爺們。他倒是想,可也要人點頭答應(yīng)才行?。?/br>他求過婚,他當(dāng)時沒有燒昏頭,可陳婉的反應(yīng)……她怕,他何嘗不怕?婚姻從未被他列入個人計劃里,僅僅打算玩到一定年紀(jì)需要社會認(rèn)可的時候身邊誰趁手就娶誰。在那之前,他壓根不想背負(fù)什么責(zé)任。可是,一切都變了。原來責(zé)任這樣?xùn)|西,不是主觀能拒絕的。到了對的時候,遇上對的人,自然而然地就發(fā)生了;原來人總要承擔(dān)點什么才能走得踏實、走得穩(wěn)當(dāng)。令人焦躁的是目前一切陷于僵局。他不敢再提,她故作鎮(zhèn)定的表情下的惶然沒躲過他的眼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害怕自己小心守護(hù)的一方疆土只是空中樓閣。他和宋書愚發(fā)牢sao說:“不行就來硬的,哪天我媽來堵著我們倆了,死丫頭片子不認(rèn)也要認(rèn)。”宋書愚一球清桿,回頭一副無奈表情,“你別又犯渾。你爸你媽的態(tài)度你沒摸清,貿(mào)貿(mào)然的,不是讓陳婉難堪?”秦昊聞言不語。他媽上來金盛無數(shù)次,陳婉雖說是躲著,但是衣服什么的總是有跡可循。他媽是什么人?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擺明了就是不把這事放在眼里,那又如何?“他們什么態(tài)度我不cao心。我活了快三十年了,唯一一次想結(jié)婚,唯一一次想和誰過一輩子。別人,我沒放心上。就算我媽攔著怎么了?拿張結(jié)婚證就是9塊錢的事。”宋書愚望他半晌,失笑說:“我有時候還真服了你一根筋到底的脾氣。吳樂雅你說清楚了?人家可是等了你好幾年?!?/br>“打住。她可不是等我好幾年,她是等三十以前有沒有比我更好的出現(xiàn)。我是渾,可我不傻。和她說過無數(shù)次咱倆沒關(guān)系,還這樣時遠(yuǎn)時近地走著,誰心里不是明鏡似的?那是把對方當(dāng)候補隊員呢。”去年吳樂雅已經(jīng)堅持要和陳婉見面,秦昊一句“那要看你嫂子愿不愿意”把她氣得直咬牙,今年她畢業(yè)回國,秦昊想起她眼高于頂自我自為的性子和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頗有些頭疼。宋書愚相當(dāng)理解地拍拍他肩膀,“兄弟,任重道遠(yuǎn)?!?/br>“站門口做什么?”陳婉的嗔怪把秦昊思緒拉回來,“有空不幫忙?”秦昊走過去,幫她把洗好的碗碟收起,“我說下回菜多放點鹽?!?/br>她停下手,“今天的不合你口味?”“不是,是別做的太好了。那兩個吃貨,吃上癮了見天往我們家鉆可不是個事?!?/br>陳婉莞爾一笑,“宋老師幫了我多少忙?何心眉又是我最要好的,我也沒別的可以謝他們,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