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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他低沉的嗓音讓她安心,況且他若不在身邊,她總會(huì)睡到掉下床。她喜歡他總是特別縱容她。她喜歡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可有一天,她和青姨去游船河,卻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在岸邊,瞧見他,她開心的舉起手叫喚他。“阿——”話聲才起,她卻眼見他身前那位姑娘,捏著手絹,替他拭汗。他愣住了,她也是。那姑娘的臉,很紅、很紅,紅到連在船上的她,都能清楚看見,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心,陡然揪緊,他的名字,不知怎地,卡在嘴里。姑娘說了些什么,她聽不見;阿靜說了些什么,她也不曉得。她只愣愣的,靠在船邊,瞧著。“咦?那不是阿靜嗎?”青姨的聲音,就在腦后,“想想,他也快十八了呢,時(shí)間過得真快?!?/br>什么意思?“也該是時(shí)候了?!?/br>什么意思?“娶妻啊。”她猛然回首,瞧見青姨,才發(fā)現(xiàn)她剛把話問了出來。青姨同她一般,斜靠在船舷上,瞧著岸上那一對(duì),再看向她,嘴角噙著笑說:“他很受歡迎呢,雖然是養(yǎng)子,但他怎么說也是風(fēng)家的少爺,鳳凰樓的少東,城里好幾位商家,都托我為女說項(xiàng)呢。那一位,就是秦家的小姑娘,秦家也是揚(yáng)州大戶,說來算是門當(dāng)戶對(duì),不過秦家就她這么一個(gè)娃兒,她爹怕是想招贅,而不愿把女兒嫁出來。”她瞪大了眼,只覺耳里轟轟的響。青姨以手撐臉,將視線移回岸上那一對(duì)身上,看戲似的,挑眉打趣道:“可你爹啊,算得可精了,秦嘯天想占他便宜,搶他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人,八成是沒門。知靜若是看上秦家小姑娘的話,那將來要走的路,可就辛苦了?!?/br>阿靜看上那姑娘?銀光猛地回首,只瞧他低著頭和那姑娘靠得好近,好專心的不知在說啥,那情暑讓她如鯁在喉,胸口緊縮。太近了、太近了。她不要。她不要——正文第5章(2)“阿靜!”卡在喉中的叫喚忽地脫了口。聽見她的聲音,他在第一時(shí)間,抬起了頭,朝她看來。心,跳得好快好快。“你過來……”小小聲的要求,迸出唇瓣,這樣很不好,她知道,他在和別人說話,叫他拋下那姑娘很沒禮貌,可是……可是……她好慌、好慌。緊抓著船舷,她盯著他看,任性的高聲喊著:“你過來!”他沒有動(dòng),心慌的淚,幾乎就要迸了出來。然后,他和身旁的姑娘,說了些什么,跟著腳一點(diǎn)地,縱身越過河面,來到她身邊,落在甲板上。“怎么了?”他低頭,問。她抖顫著唇,盈著淚,看著他。“我不舒服……帶我回家……”他看著她,靜靜的看著。“我想回家……帶我回家……”她猜他知道她在說謊,但半晌后,他仍朝她伸出了手。想也沒想,她投入他的懷抱。她聽見他和青姨道歉,聽見他為她的任性開脫,聽見青姨要人把船駛向岸邊,聽見好多人為她怎會(huì)突然暈船擔(dān)心。她覺得內(nèi)疚,所以死命的把淚濕的小臉埋在他懷中,但再深的內(nèi)疚,也抵不過害怕失去他的不安。阿靜是她的,是她的,才不給人,絕不給人,不給——她原以為,只要一年,只要再等一年,等她十五,等她及笄,她就可以嫁給他了,她和他不是兄妹,又不是親兄妹。她縮在他懷中,緊緊揪著他的衣襟,不松手。沒多久,他帶她回家了,可是,幾天后,他加入了遠(yuǎn)行的商隊(duì)。她以為只是剛好,可他再?zèng)]停下他的腳步,一整年他待在家里的時(shí)間,加起來不到三個(gè)月。然后,她和秦家小姑娘遇上了,方知那一日,他當(dāng)下就委婉的拒絕了她,他告訴秦姑娘,他不會(huì)娶,一輩子都不娶。那時(shí),她才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離開。那時(shí),才曉得,他介意自己的不同,他不想留下,他要走。從此,她再不敢提及要嫁他的事,怕一提,會(huì)逼他走得更遠(yuǎn)更久,再也不回來,消失在天涯的盡頭。***老天,她做了什么?銀光把頭臉埋在小手里,只覺得頭暈?zāi)垦!?/br>這么多年來,她用盡一切辦法,只想他留下來,她才剛發(fā)現(xiàn)他喜歡她,他留在這里,有可能是為了她,就算只有那千萬分之一個(gè)可能性也好,結(jié)果瞧瞧她剛剛做了什么?她趕他走。真聰明。“你知道,這兒是少爺?shù)牡胤?。?/br>在她懊惱悔恨之余,里昂不知何時(shí),已進(jìn)門坐定,手里拿著筷子,挑三撿四的吃著桌上的清粥小菜,涼涼的道:“我們這樣是鳩占鵲巢。”“我想去撞墻。”她怨氣沖天的說。“你不想。”他撐著腦袋,對(duì)那些清淡的食物興趣缺缺,百無聊賴的說:“你只是想證明,他不是吃人的那一個(gè)?!?/br>“他不是?!?/br>她這么篤定,真是單純的可愛。里昂夾起一根青菜,晃了晃,故意逗她,“如果他天天都吃這種東西,誰都不能保證?!?/br>銀光嗔他一眼,“你不喜歡,不表示別的人都不愛,不想吃就別吃。“相信我,他不愛。”里昂瞅著她,道:“你的少爺,把所有的七情六欲都?jí)褐麑⒆约翰氐煤芎?,我前兩年遠(yuǎn)遠(yuǎn)看過他,還以為他真的是人,他沒有什么味道?!?/br>“他是人?!彼龕琅牡芍?/br>“他不是,你知道他和我一樣,但他為了當(dāng)人,所以把自己藏了起來,吃這些草,不隨便動(dòng)怒,他控制自己,壓抑欲望,以為這樣就可以遏止獸化,但那樣是沒有用的?!崩锇簭那嗖酥刑舫鲆桓⌒〉膔ou絲,放入嘴里,然后喟嘆了口氣。“為什么沒用?”她好奇的追問。他不答,反喃喃道:“我真的需要更多的rou,如果我想吃齋念佛,我會(huì)住到廟里去?!?/br>“里昂!”瞧她急得都要拍桌了,他放下筷子,抬眼瞅著她,“因?yàn)槲覀兪谦F人?!?/br>他起身撫著桌沿,晃到了她身邊,用那雙妖異的眼,瞧著她,緩緩道:“我們的身體里,有一頭野獸,我們一半是人,一半是獸,我們不吃齋念佛,我們喜歡吃rou,我們成年后,就一定會(huì)獸化,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止,那是天性,可他一直在違反這種天性,那很危險(xiǎn)?!?/br>“什么意思?”她昂首,擰眉看著他那雙碧綠的眼。他揚(yáng)起嘴角,低下頭,湊到她眼前。他靠得太近了,超過該有的距離,她秀眉擰得更深,有些不安的想后退,但他挑起了眉,對(du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