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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表哥,別讓我去冷宮,我改,我都改……”紀無咎的腳步始終不曾放慢一點,頭也沒回。莫怪帝王心涼薄。放眼整個后宮,有哪一個女人在拿真心對他?身后的哭喊聲漸漸遠去,終于消失。紀無咎長舒一口氣,胸口的郁氣散了許多。他其實不介意女人們對他使些小把戲,但聰明到這個份兒上的,實在讓人厭惡。接著,紀無咎溜達回到武英殿,那里,葉沐芳正等著覲見皇上。前面已經(jīng)說過,葉沐芳是葉蓁蓁的二哥,工部侍郎。他今年主持治河工程,一直在山東,昨天才回來,在家歇了口氣,很快就接到紀無咎的傳召。葉沐芳整個人比離開京城時瘦了兩圈,黑了不少,兩頰上的rou消瘦下去,年紀不大就蓄起了胡須,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老成穩(wěn)重了。他雖風塵仆仆,目光卻十分有神,看來精神不錯。紀無咎很關(guān)心這次修水庫的工程。他其實一直在關(guān)注,山東有專門的人搜集那邊的消息往他跟前遞。因此,無需葉沐芳匯報,他也差不多知道個大概,但還是想要聽他親口說一說。這次工程,說來真是老天爺給面子。往年的隆冬時節(jié),北方的土地總要有兩三個月凍得堅硬無比,這個時候挖掘起來相當吃力,只能暫時停工。但是今年,黃河下游的大部分區(qū)域都遇上了難得的暖冬,土地進了臘月才凍結(jié)實了,估計過完年一開春就能早早化開,所以中間只停一個多月的工。當?shù)氐拿穹驊鞯臒崆楹芨?,被官員們安撫得也很好,因此工程進行的速度比葉沐芳預計的還要快上不少,如果順利的話,趕在來年汛期之前,水庫便能用上了。紀無咎聽完之后,龍心大悅,連說了三個“好”。葉沐芳是官場上混久了的人,這時候見紀無咎高興,就把參與工程的大大小小官員都夸了一遍,有功勞是大家的,有好處也是大家的,這樣回去之后,他們才會繼續(xù)跟著他好好干。紀無咎便傳下旨意去,但凡葉沐芳提到的人,全部重賞。至于葉沐芳,他還要單獨賞他一份東西:他給他封了個爵位。大齊的外姓爵只加封給功臣,功臣中又多為武將?,F(xiàn)如今基本不打仗,所以武將中能獲得爵位的已經(jīng)很少了,更遑論文臣。就連葉修名,頭上頂?shù)拿栯m繁多,也沒能得個爵位。所以現(xiàn)在紀無咎給葉沐芳封了爵,雖是三等的伯爵,卻依然令他十分激動。紀無咎還親自給他加了個封號,叫作河清伯,寓海晏河清之意。說實話,這個封號有點大,海晏河清是用來形容帝王治世的,他一個修河的,又怎么受得起。所以葉沐芳猶豫著想要推脫。“葉愛卿不必自謙。治世亂世不在天道,全在人為。所謂黃河水清,靠的便是愛卿這樣的能臣來治理,你若當不得,還有誰能當?shù)???/br>葉沐芳感動得幾乎要哭了。他在山東天天起早貪黑,剛?cè)サ臅r候跟各路人馬斗,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所圖也不過是好好地把工程了結(jié)了,早一點造福老百姓。若說半點私心也無,那是不可能的,但付出那么多努力,也確實給百姓帶來了好處。這時候紀無咎毫無保留地夸贊他,讓他很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豪情。其實,這個爵位,不僅僅是對葉沐芳治水之功的肯定,它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前幾天宮中侍衛(wèi)出刺客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許多人以為紀無咎要對葉修名動手,甚至有人想要假紀無咎之手對付葉家。現(xiàn)在,紀無咎開了天恩,給葉沐芳封了爵位,無異于在告訴那些人:葉家的地位還在,你們這些宵小都給朕退散。葉沐芳千恩萬謝地回去之后,紀無咎覺得自己這口惡氣總算是消干凈了。凡是控制欲強的人,都極其討厭旁人來左右他的想法和行為,紀無咎也不例外。他想做什么是他的事兒,誰要想插手,那就得掂量掂量了。況且,老葉家人才輩出,他怎么可能趕盡殺絕。紀無咎心情大好,在御花園中溜達了一會兒,轉(zhuǎn)過一片假山,便看到了葉蓁蓁。她正在雪地里蕩秋千。一身的紅衣,坐在秋千上,腳下一蕩一蕩的。周圍一片雪白的琉璃世界,更襯得她如一團烈火。紀無咎走過去,一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葉蓁蓁側(cè)眼看到肩頭修長的手指,便知道是紀無咎,她起身想要行禮,紀無咎卻用力按住她,“別動。”于是葉蓁蓁就真的不動了,老老實實地坐在秋千上。紀無咎改為雙手按在她的肩上。他站在她身后,就好像要把她攬在懷里。想了想,他開口道:“對不起?!?/br>“對不起?!?/br>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紀無咎一愣,反應過來時心里一松。他輕輕推著她,讓她隨著秋千小幅度地蕩開,但始終離不開他的手,“皇后何出此言?”“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比~蓁蓁說道。她早已想明白了,紀無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他若是想要對付葉家,完全用不著逼供,該安的罪名一項都不會少。何況,斗走了葉修名,方秀清便是大權(quán)獨攬了,這個局面,紀無咎身為皇帝肯定也不愿意看到。真正想把葉家連根拔起的,大有人在,但不會是紀無咎。葉蓁蓁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一進宮便繃著根弦,總擔心紀無咎害她,要置她于死地。所以一發(fā)生什么,便首先懷疑他的動機。殊不知,他若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她大概也不會有什么還手之力了。想通了這一點,葉蓁蓁不覺得沉重,反而輕松了許多。就好像把重要的決定權(quán)放在別人手上,自己無需再作擔憂。“朕也有錯,朕不該那樣對你。”紀無咎嘆了口氣,想到那晚的失控和瘋狂,心口又是一痛。“你沒有錯,這是我的本分?!?/br>如此識時務的話,在紀無咎聽來頗覺刺耳。他微微彎腰,雙手向前滑,勾在一起攬住葉蓁蓁,把她圈在懷里。低頭側(cè)臉,他閉眼,用唇角輕輕擦著葉蓁蓁的耳側(cè),柔聲說道,“蓁蓁,不要這樣。你既然不喜歡,朕不碰你便是?!?/br>“其實,皇上,我之所以想吐,并不是因為討厭你,而是……我好像有病?!比~蓁蓁有些沮喪。紀無咎睜開眼睛,目光幽亮,“什么意思?”“就是一種怪病吧?!比~蓁蓁低頭說道,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第一次她自己也沒摸清楚,但是第二次,她明顯感覺到,只要一想到紀無咎曾經(jīng)和無數(shù)女人做那種事,現(xiàn)在又來和她……她就覺得無比惡心,不只心里惡心,胃里也惡心。然而這樣的感覺讓她難以啟齒,所以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既然是病,總歸是能治的,你莫要太過擔憂?!奔o無咎安慰她道。葉蓁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