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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吳處小將軍多了一個外號:玉面閻羅。比武那天陸離也在,但沒上場。陸離是個剔透的人,看到紀無咎每打贏一個人都要往臺下葉蓁蓁的方向瞟一眼,看到葉蓁蓁叫好,便精神振奮……于是陸離果斷裝病,才不去添這個亂。紀無咎知道這幫人平時都是怎么議論他的,所以趁這個時候打算好好教訓(xùn)他們一下。而且他做了一件比較缺德的事情:同在軍營,大家都是兄弟,不好出手太重,所以就……只打臉吧。于是,這場比武,單從視覺效果上來看,絕對算一場史無前例的精彩比武。走下比武場,紀無咎嘴角噙著笑,走到葉蓁蓁身邊。葉蓁蓁看著他一頭的汗,掏出帕子遞給他。他卻不接,湊過臉來等著她給他擦。葉蓁蓁無奈,只得舉著帕子在他臉上細細地擦。兩人不覺什么,然而這副景色擱在別人眼里真是說不出的曖昧:兩個都是俊俏風(fēng)流的年輕公子哥兒,一個眉眼帶笑目光溫柔,一個認真地為對方拭汗,怎么看怎么不像正常男人之間會做的事情。再一想平時兩人之間的舉動,確實略顯輕浮了些。再再一想,他們兩個可是住同一間營房。又一想兩人之間的稱呼,甄兄弟還好,通常直呼對方姓名,可是吳處叫他什么?甄甄!雖然對著甄兄弟唇紅齒白的一張俏臉,滿軍營的人都叫不出“威猛”這個稱呼,但大家也只是叫他甄兄弟,只有他吳處,一直喚他“甄甄”,也不嫌膩得慌!軍營是男人堆兒,大家又不是沒見過好龍陽的,但是如他們兩個這般高調(diào),還真是少見。這邊這倆人旁若無人地擦完汗便走了,走出去不遠,紀無咎便牽起了葉蓁蓁的手。留下一堆五顏六色的臉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情很復(fù)雜:說實話,雖然膈應(yīng),但若是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挺般配的……這一日,紀無咎跟著葉雷霆,與幾個高級將領(lǐng)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回了營房。王有才正在營房門口把守,見是紀無咎,也未攔他。紀無咎一進營房,先是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撩水聲。整個營房建得十分開闊簡單,一覽無余。他站在營房門口,看著熱氣氤氳中的那個背影。葉蓁蓁的烏發(fā)浸過水之后,更顯沉黑,披在背上,如一道純黑色的瀑布。她的香肩半裸半露,肩頭圓潤,白皙中透著一股血液暢流的淡淡紅暈,雖被遮著,卻更引人遐想無限。紀無咎的目光禁不住順著她的肩頭向下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口黑乎乎的大鐵鍋。紀無咎:“……”鐵鍋是軍營中做飯用的,比尋常鍋大上許多,這時候用來洗澡,大小竟然很合適。紀無咎還發(fā)現(xiàn),那鍋底下墊了厚厚一層炭灰,想必是因為擔(dān)心鐵鍋散熱快,所以用尚有余溫的炭灰煨著底部。看著這口充滿奇思妙想的大鍋,紀無咎涌上腦門兒的那股子熱燥竟然退下去不少。他哭笑不得地走過去,蹲在鍋外,扶著鍋沿,一言不發(fā)。葉蓁蓁感覺到有人走近,知道是紀無咎。她把一條浴巾抖開,讓它浮在水面上,遮住身體。水汽撲面。紀無咎的目光掠過葉蓁蓁的肩頭,看著她鎖骨上掛著的水珠,再往下,雖有浴巾遮著,然而她胸前的盛景,卻是不能完全遮住的。紀無咎的喉頭緊了緊,他掬起一一把她的黑發(fā),輕輕揉著,問道:“蓁蓁,你不與我行房,是不是因為我……碰過太多女子?”葉蓁蓁身體一僵。這種事情,隱秘中又透著些許羞恥,讓她實在不知該怎樣開口。紀無咎低低地嘆了口氣,說道,“蓁蓁,我可是許久未碰過女人了?!?/br>“怪道他們都說你是斷袖?!?/br>“……”紀無咎突然低下頭,一口咬在她的肩頭上,聽到葉蓁蓁的輕哼,他便收了力道,只用牙齒輕輕摩擦著她潮濕光滑的肌膚,像是剛長出乳齒的幼獸,小心地用軟牙探索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別鬧了,好癢?!比~蓁蓁咯咯笑道。紀無咎便收回牙齒,伸出舌尖輕輕舔著那淺淺的齒痕,一邊含混說道,“我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你氣死的?!?/br>“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成寡婦了,”葉蓁蓁笑道,“現(xiàn)在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br>紀無咎站在外面被涼風(fēng)一吹,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蓁蓁既然嫌棄他不干凈,那他便每天在她面前干凈一番,總歸會有效果吧?紀無咎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他低頭掩著嘴角微笑,兩眼放光地盯著地面,這副表情擱在他臉上簡直像是中了什么邪祟,王有才在一旁看得直抽嘴角。第二天,葉蓁蓁再想洗澡時,發(fā)現(xiàn)紀無咎蹲在了她的鍋里。☆、54、醉酒葉蓁蓁再想洗澡時,發(fā)現(xiàn)紀無咎蹲在了她的鍋里。“我要洗澡?!比~蓁蓁提醒他。紀無咎像是長在了鍋里,老神在在地看著她,“我們洗鴛鴦浴吧?”“不好?!卞侂m然大,但容納兩個人就顯得擁擠了。“要么一起洗,要么你看著我洗。”紀無咎拋出另一個選擇。他本以為葉蓁蓁會害羞或是拒絕,卻沒想到她略一猶豫,便搬了把椅子放在鐵鍋前。向外面喊王有才提水之后,她回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谝巫由?托著下巴做好圍觀的準備。王有才領(lǐng)著幾個人提著好幾大桶熱水,一進門,看到紀無咎站在鍋外,葉蓁蓁坐在鍋前,兩個人一個神色飄忽一個面容淡定,心中實在猜不出這帝后二人又想玩兒什么新花樣,于是迅速打點妥當(dāng),便領(lǐng)著人匆匆離開,走的時候仔細關(guān)好了門。頂著葉蓁蓁直白的目光,紀無咎突然覺得壓力好大。他垂下眼睛,看著熱氣騰騰的水面上浮著的幾把干艾草,那是王有才特地放進去的,據(jù)說有祛除邪祟的功效。看來他大概真的中邪了吧,要不然怎么會做出這么莫名其妙的決定。紀無咎摸了摸鼻子,有點局促,這種局促在他面對朝堂上大臣們的唇槍舌劍時都不曾有過,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他竟然緊張得不敢看葉蓁蓁。“你怎么不脫衣服?”葉蓁蓁好心提醒他。“……”到底是誰調(diào)戲誰啊……紀無咎深吸一口氣,心一橫,迅速脫掉衣服,邁進鍋里。鍋里頭墊著一塊石板,鍋的四壁十分光滑,j□j的肌膚與之相觸,細膩光滑的觸感與浴桶有很大不同。這種新奇的舒適感并沒有讓紀無咎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他在葉蓁蓁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