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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沒方才阿謀,但也賊乎可愛。“殿下,既然您已原諒小女子了,那容小女子再問件事可好?”她得一望二的說。驀允瞧著她得寸進尺的鮮活神態(tài),子夜般幽深的眸子有一瞬被纏住了?!罢f。”他驀然心悸,不自覺就點頭讓她說了。“是?!彼洱X笑了?!笆沁@樣的,您既然原諒小女子了,那小女子的爹也是受冤的,如今沉冤得雪,是否能官復(fù)原職?”其實她不躲他,還專程送上門來讓他修理,為的就是爹,爹被陷害前是巡撫,但平冤后也不見朝廷頒下命令讓爹復(fù)職,爹心下著急卻不敢多問,她心知肚明朝廷之所以沒讓爹復(fù)職是因為某人沒吭聲,而這人自己正得罪著,因此她眼巴巴趕來認錯,順道替爹問個仔細。他冷眼瞟她?!澳憧烧尕澏恢惆??!?/br>“就是,殿下才給她些恩典,她馬上不知分寸起來,竟管起朝廷任命的事了?!碧K槽逮了機會又插上話了。她朝蘇槽咬牙,覺得實在礙眼?!澳汩]嘴不會有人以為你是啞巴,我和你主子說話呢,你插什么嘴?”他怒目,自己堂堂武狀元,又是主子跟前第一人,她敢不當(dāng)他是一回事?“你……”“蘇槽,別說話,本王想聽這丫頭說下去?!?/br>驀允不教訓(xùn)春蕓姝,而是讓蘇槽住嘴,蘇槽像是好rou剜瘡,有種浪費感情的心涼,哀怨的朝主子望去一眼后闔上嘴巴了。春蕓姝見驀允挺自己,不由暗喜,立即靠得他更近些,近得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在經(jīng)過園子前有塊地方種著大片桂花,她沾染上一些的香氣,令他忽然覺得桂花的味道不錯。“殿下,小女子的爹可是山東有名的好官,飽受山東百姓愛戴,您若不恢復(fù)他的官職,是百姓的損失啊?!彼d沖沖的替自己爹說好話。“本王要百姓愛戴的好官做什么?”他撇笑問。問得她一愣?!胺才e天子都盼用到能不愧不怍、真心辦事的好官不是嗎?”“本王不是天子?!?/br>“可您是掌天下之大權(quán)的攝政王?!?/br>“攝政王掌的天下,是皇帝的天下,不是攝政王的天下。”他擲出的話令她驀然理解,眼前的可不是什么忠君之士,他是逆臣,天下并非他的,他又何苦選賢與能、為民請命?他要的只是自己的權(quán)勢與財富罷了,她甚至忘了,由巡撫官宅挖出的贓款八成都進了他的口袋而非國庫,這人才是天下最大的貪官!他沉笑的望著心驚的春蕓姝,曉得她終于聽懂他的話了。“春蕓姝,本王明著告訴你,你爹能活著已是萬幸,仕途已盡,再無復(fù)出可能,可以不必癡心妄想了。”她腦袋一熱,心中生怒,本以為這人雖殘忍霸道,但至少肯為民著想,怎知這家伙根本是毒瀧惡霧、尸位素餐之輩。“你不滿本王借勢借端,打壓良臣嗎?”他笑問。她袖里的手緊握又松開,強迫讓自己發(fā)熱的腦袋冷卻下來?!安桓遥∨釉醺覍Φ钕掠写讼敕?,殿下精明達練,對人、對事自有手段,況且爹之前謊報山東貧瘠,長期向朝廷要錢之事已蒙殿下不追究,而今爹能順勢離開還得感激殿下恩德?!?/br>她驟然明白,這人要的不是爹這種秉公無私、一介不取之人,要的是像盧信剛一樣能供他差遣,一起攬權(quán)納賄的人,爹的清廉正直只會為自己和家人惹禍上身,這次春家人能逃過一劫,下次就沒這么好運了,既知如此,怎能讓爹再復(fù)職找死。“本王原以為你個性不屈,會對本王結(jié)黨營私、欺壓良臣之舉感到憤慨,想不到你倒能隨波逐流,見風(fēng)轉(zhuǎn)舵?!彼砬椴恍计饋?。她咬唇,這家伙自己帶頭作惡、打擊異己,她沒大罵他jian臣,他還先譏她無骨,這人有??!哼,道不同不相為謀,要不是顧及春家老小性命,她老早豁出去與他拍桌對嗆了。“您說的是,小女子本就是一名無知的女子,又怎會有風(fēng)骨,自是從善如流,隱惡揚善,既知爹想復(fù)職是刻舟求劍,那便不再強求,小女子告退,不打攪殿下了?!彼鞠氲拖碌降?,可這會還是被激了性子,說完話起身就走。“殿下,這丫頭到底在囂張什么?您就任她全身而退,不抓回來再狠訓(xùn)一番?”她走后,蘇槽實在不甘心的問。他不怒反笑,眼底流光閃動,意味不明?!凹笔裁矗就跖c這丫頭還沒完,將來有的是機會交手?!?/br>蘇槽訝然,盧信剛已死,掌理山東的人選主子也另做安排,侯爺?shù)亩疽惨呀馊簾o性命之憂,而主子離京多日,京中事務(wù)堆積如山急等著他回去主持,明日他們便會啟程回京,哪還有機會再見到這丫頭?還有,主子用“交手”兩字形容,放眼天下就是太后與皇上等人也沒一個有資格讓主子用上這兩個字的,主子未免太抬舉春蕓姝了吧?第四章 當(dāng)妾?呸!事實證明,驀允所言不假,在回京的路上,蘇槽瞪著后頭那輛春家馬車,心情實在不美。以為主子與這丫頭的事在他們離開山東后便結(jié)束了,原來主子根本沒罷休的打算。他腦子里突然閃出了一道靈光,仿佛明白了什么,自家主子對某人似乎動了難得的凡心?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主子的反常行徑。這事若是真的,他便有些泄氣了,主子怎會看上那張狂的丫頭?唉,好吧,自己只是看不慣她對主子不知敬畏,也不是真心討厭她,既知主子想玩便瞧主子怎么玩,畢竟……他嘴角揚起,主子過去不是沒有上心的女人,只是那些女人在引起主子的關(guān)注后,受寵的時間都極短……想來春蕓姝也狂傲不了多久的……春家的馬車跟在驀允的車后走,馬車里春開平問:“二姊,咱們臨時決定上京,事前來不及通知大姊,就這么貿(mào)然前去,不知是否會造成大姊的麻煩?”他是第一次上京,上路后先是興奮了一陣子,之后才想起該關(guān)心一下上京后的生活。春蕓姝與春開平的雀躍形同對比,她的臉色極為抑郁陰霾,昨日她與姓驀的不歡而散后,回到家中不久爹即收到驀允的信函,說體念爹下獄期間身子大傷,平冤后當(dāng)在家療養(yǎng),等日后身子好了再報效朝廷,爹看了信自然明白驀允的意思,知道自己這輩子別想復(fù)職,感嘆前途已斷,整個人瞬間老了好幾歲,她本想告訴他,小人當(dāng)朝,不當(dāng)官也罷,還沒開口,那送信的人又道攝政王有口信傳予。而口信便是讓爹不用失意,春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