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去扶住柜子,免盛業(yè)琛被砸到,但她力氣畢竟不足,那柜子她實在抵不住,不僅沒扶住,自己還被砸得埋了下去。保姆嚇得尖叫連連,等醫(yī)生護士手忙腳亂的進來把柜子移開的時候,陸則靈腦袋上已經(jīng)被砸出了一個青紫的腫塊,手臂也被壓得骨折,像散架了一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著。保姆看她那狼狽的樣子,嚇得哭了起來,她那樣子真的太可憐了,連醫(yī)生都感到動容。而她卻笑瞇瞇的爬了起來,那么倔強的維持著平靜的表情,對大家說:“我沒事,真的?!?/br>打好石膏,陸則靈看著自己掛在脖子上的手臂,覺得這姿態(tài)很是詼諧,笑得前仰后合,苦中作樂的樣子叫人看了心酸。還沒進病房她就遇到了前來探視的夏鳶敬。見夏鳶敬一直盯著她的手臂,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小心摔了一跤。”夏鳶敬沉默的看了她一眼,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別騙我了,我知道是盛業(yè)琛發(fā)狂推了柜子把你給砸的?!?/br>陸則靈急忙否認(rèn),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是我硬要去接,不自量力,柜子那么重?!?/br>夏鳶敬不再接話,半晌,她也有些難過:“你真的要退學(xué)?你知道這是多大的事嗎?”陸則靈撇了撇頭,看向遠方,“這學(xué)期缺課缺的太多,學(xué)校也給我下了通知,醫(yī)院我離不開,所以干脆放棄吧?!?/br>“你后悔嗎?”夏鳶敬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仿佛想從她的表情里看出幾分端倪。“不后悔,即使他殘了啞了毀容了我還是愛他?!?/br>夏鳶敬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絕望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滿了心疼:“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你這樣的偏執(zhí)只會毀了你自己,也毀了他?!?/br>她沒有再進病房,離開的很是果決。從那以后,陸則靈再也沒有見過她,不論她給她打多少電話,她也沒有再回過。“你的退學(xué)申請交上去,學(xué)校給你爸爸打了電話。今天我和他一起來的,別人說起你們的事,你爸爸氣得差點暈過去,頭也不回的走了,他說再也不認(rèn)你這個女兒了?!?/br>“陸則靈,這就是你要的嗎?他有這么好嗎?你要選擇他?”作為朋友,夏鳶敬仁至義盡的告訴了她一切,而她,站在天平的中點,望著空了砝碼的那一頭,她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一向以她為傲的父親怎么可能接受她的不堪,她不敢去觸及,她其實是個懦弱的膽小鬼。她蹲在地上,腦袋埋在臂彎里,保姆出來找她,見她此狀,也有些不忍:“陸小姐,你怎么哭了?”陸則靈“啊”了一聲,抬起頭來,臉上沒有一滴眼淚,甚至眼眶也沒有紅,“太累了,我只是休息了一下?!?/br>“那……那,我回去了,一會兒送飯過來,麻煩您了?!?/br>“去吧,我這就進去?!?/br>陸則靈一步一步的往病房走去,每一步都走的那樣艱難。她告訴自己,這一進去,永生都不能后悔了。陸則靈,你再沒有退路了,從此,他就是你的全部。……陸則靈到達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清晨五點,她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敢上樓,她不知道上去以后會發(fā)生什么。她想,這時候盛業(yè)琛大概不想看見她吧,只是她除了這里,已經(jīng)無處可去。她窩在電梯旁邊的墻角,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膝蓋,穿著單薄的走了那么多路,身體早已凍得麻痹失去知覺,又冷又餓,她已經(jīng)精疲力竭,伏在膝蓋上昏昏欲睡。夜班要下班的保安最后一次巡邏,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穿得少的可憐的陸則靈,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扶她:“陸小姐,陸小姐!你沒事吧!”手臂上傳來溫?zé)岬恼茰兀憚t靈本能的躲開了,等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看到保安那張還算熟悉的臉孔,她踉踉蹌蹌的扶著墻站了起來,扯著虛弱的笑容說:“謝謝您,我沒事,只是喝醉了,休息了一下?!?/br>那保安看她的樣子,還是不放心:“陸小姐是不是沒帶鑰匙,盛先生已經(jīng)回來了,我看著他上去的?!?/br>陸則靈感激的點了點頭,踏著虛浮的腳步進了電梯,“謝謝您。”電梯門關(guān)閉的那一瞬間,映入陸則靈視線的,是保安緊皺著眉頭很是擔(dān)心的表情。陸則靈悲哀的想,連不相關(guān)的人,都會覺得她這樣很可憐,忍不住關(guān)心一下,而盛業(yè)琛,為什么從來不會可憐她一下呢?她疲憊的用額頭抵住電梯冰涼的鐵壁,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累了嗎?終于?陸則靈問著自己。回答她的,只有四壁空洞,死一般的沉寂。陸則靈很緩慢的打開了公寓的門,只是即使她動作再輕,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還是發(fā)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陸則靈疲憊的脫下高跟鞋,后腳跟全是血,她卻沒感覺到疼,原來痛到了一個極點,是真的會麻木的,像她的心臟一樣。她躡手躡腳剛往客廳走了兩步,盛業(yè)琛低沉的聲音就響起了。沒想到他還沒有睡。“為什么還要回來?”地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陸則靈踏上去幾乎沒有一點點聲音,她沒有開燈,極力的適應(yīng)著黑暗,這情景之前也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盛業(yè)琛在黑暗中極其沒有安全感,而陸則靈則相反,很多時候,她厭倦了那種無處遁逃的感覺。“我問你話,你為什么不回答?”盛業(yè)琛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難能有了一點耐心,只是陸則靈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停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才問:“我沒別的地方可以去?!睆臎Q定留在盛業(yè)琛身邊的那一天開始,她便沒有給自己留一絲后路,這幾年盛業(yè)琛給了她不少錢,但她一分錢也沒有給自己存,全數(shù)花在了生活中,她傻得很,即使是這樣,她也舍不得離開。盛業(yè)琛突然諷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黑暗中,他起身熟稔的往房間走去。“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走了就不要回來?!?/br>他輕描淡寫的話語在空氣中淡化,分解,明明是一把利刃,卻仿佛沒有傷到陸則靈分毫。她已經(jīng)麻木了不是嗎?這幾年這樣的話她已經(jīng)聽得耳朵長繭了,他無數(shù)次的要她滾,卻沒有一次真的把門關(guān)上,不讓她進去。她想,他對她還是有一絲不忍的,也許不帶任何情愫,只是人類良善的本能,但于她,已經(jīng)足夠。洗漱完畢,陸則靈小心翼翼的上了床,床很大,她如往常一樣窩在墻角,她很瘦,一米六六的個子,體重只有八十幾,真是瘦的快沒人形了,輕盈的床上仿佛沒有什么動靜,好像只是一床被子或者一個枕頭移動了一下。她弓著身子,像嬰兒在母體zigong里的姿勢,一動不動,安靜的沉睡。仿佛是在做夢,背后突然貼上了一具溫?zé)岬纳眢w,那么溫暖,她的四肢,哪怕是指尖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