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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莫測高深……連馬腹都嚇得把手掌收了回去,看著他的臉上甚至人性化地第一次出現(xiàn)了“震驚”的情緒。秦椹趁機一個空間切割,把近在咫尺,而且正處于震驚之中的馬腹一只右前掌齊關(guān)節(jié)切斷。馬腹的前肢粗如人腰,這一下真是血如噴泉般涌出。馬腹大聲痛吼,聲音震耳欲聾,許多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小武看到馬腹身上吳靜珊的臉露出那樣痛苦的神色,更是不忍目睹。而精神滯留在馬腹精神海中的陸甄儀,只覺得其中產(chǎn)生了痛苦的震蕩,許多黑繭里的靈魂似乎都在無聲吶喊叫痛。在這一瞬間,陸甄儀想通了:吳靜珊的臉正被馬腹使用著,所以她的靈魂不在這些黑繭之中。那她的靈魂在哪里?陸甄儀焦躁起來,她得快點找到吳靜珊的靈魂,否則秦椹很可能很快就會把馬腹殺死,那到時候這些靈魂是不是都會隨之消失?她焦急之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英俊的年輕男子,正是馬腹第一次露面時使用的臉,那個黑繭里的人影已經(jīng)很淡了。大概是被連續(xù)使用多次的緣故。陸甄儀一下子朝那個黑繭刺過去,那黑繭被刺破了。男子淡淡如煙的身影一下子飄了出來,朝著遠處,黑霧深處,一塊特別濃的黑霧,仿佛黑色漩渦的地方飄過去。陸甄儀心中一動,也顧不上對錯,直接用自己最強大的力量,朝著那黑色漩渦的中心狠狠刺過去。馬腹在受了重創(chuàng)之后,再度發(fā)出更加慘烈的痛吼。這時大家發(fā)現(xiàn),它臉上吳靜珊那張臉,仿佛一張面具一般慢慢脫落漂浮出來,然后它迅速換上了原先那個英俊男人的臉,然后又如面具一般脫落,慢慢兩張脫落的臉都消失了。接著它的臉上走馬燈一般更換著人臉,又陸續(xù)剝落。男女老少,美丑媸妍……樣子詭異至極。陸甄儀用盡力氣,用自己的異能在那黑洞般的漩渦里攪動,就如用一把劍攪動敵人的傷口。馬腹的精神海里掀起了龍卷風(fēng)一般的漩渦,那些黑繭被不斷吸入和消失。絕望和痛苦在慢慢稀薄。她覺得仿佛出現(xiàn)了可以供呼吸的空氣。秦椹看著馬腹痛苦地狂叫,走馬燈一般不停地換臉又不斷地失去那些臉,只是冷冷地看著,沒有繼續(xù)攻擊。可是馬腹還是困獸作最后一搏,它很有靈性,發(fā)現(xiàn)了靈魂里的痛苦來自于車里的那個女人,高高躍起,朝著陸甄儀坐著的那輛車撲過去。秦椹當然不能縱容這個行為,而要斷然阻止。他發(fā)動空間切割,一下子把半空中的惡獸攔腰斬為兩截。馬腹的上半身依然保留著前撲的慣性,狠狠砸在陸甄儀的車頂上,“咚”的一聲巨響,連車頂都被砸扁了些。血灑了一路,仿佛噴水車一樣。而下半身直接“砰”地掉在地上。陸甄儀感覺到一瞬間馬腹的精神海仿佛膠水一般膠著了,漩渦狂風(fēng)全部停止,馬上都要潰散,她猛地把精神力撤出。車里的她臉色慘白,好似水里撈出來一般,頭發(fā)完全濕透,大口喘息。身旁的宮徵羽嚇壞了,連忙扶住她,拿手帕給她擦汗,連聲問她:“怎么了,怎么了?陸jiejie,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剛才那聲嚇著了?沒事,沒事了……”而死去的馬腹依然瞪著眼睛,它最后臉上是一張老人的臉,這臉沒能脫落,永遠定格在它面孔上了。陸甄儀接受宮徵羽的好意,讓她幫她擦完汗,定了定神,這才勉力下車??粗図斏夏前虢厥w,和那張老年的面孔。那面孔上帶了nongnong的不甘心。只是不知道這個不甘心到底是來自于馬腹還是這個老人。她抬頭看著天空,天空很藍,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格外燦爛。那些污濁和陰影似乎已經(jīng)消散在陽光之下。她仿佛能看到吳靜珊,和那個年輕男子,以及剛才脫逃的諸多人的靈魂緩緩升上半空,在陽光下被凈化,然后慢慢飄向天國……她終于如釋重負,眼淚緩緩落下。秦椹走過來扶住她,責(zé)怪地看著她,低聲說:“不是讓你別拼命……有我呢?!?/br>陸甄儀扭頭,含淚朝他一笑:“我應(yīng)該解放了靜珊的靈魂吧?只有這樣才能心安啊?!?/br>小武失聲痛哭,叫著靜珊的名字,聲音嘶啞,帶著痛悔,惹人淚下。其余人默默無聲地看著秦椹。秦椹今天表現(xiàn)得太強太可怕,在大家眼里,都是他以一己之力消滅了馬腹,這還是人嗎?竟然有異能者強大到如此地步!很久,大家才回過神來。在回去的途中竊竊私語。第106章進發(fā)青要山陸甄儀異能透支,狀態(tài)不佳,秦椹擔(dān)心她,連忙開車往回趕。陸甄儀倚靠在椅子背上,有一種一直努力的事情終于完成后的虛脫和不真實感。秦椹一邊開車一邊焦慮地問她怎么樣,陸甄儀一直柔聲說自己沒事,讓他別急,聲音里卻有掩不住的疲乏。趕回基地之后,駱醫(yī)生連忙幫她看,還好,并沒有動到胎氣。但駱醫(yī)生還是非常嚴肅地警告她:“絕對不允許有下一次了,如果你還想要你的孩子的話?,F(xiàn)在開始,必須好好吃黃體酮,臥床休養(yǎng)?!?/br>陸甄儀連忙表示服從醫(yī)囑。吃了藥,喝了補品,她就縮在秦椹給她隔出來的小塊地方睡了。因為是精神力透支,她睡了很久,幾乎有三十多個小時。這期間她好像做了很多夢,但是記不清楚了,依稀只記得吳靜珊在朝她微笑。她穿了一身白色亞麻襯衫和藏藍色繡花的真絲絹紡高腰褲,很寬松很舒服,很居家很干凈,她朝她笑著說:“難過什么,上學(xué)時不是你自己說死亡只是另一段人生嗎?”然后她展開雙臂,不知道哪里來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她放松舒展,陶醉地說:“還是現(xiàn)在好啊,不擔(dān)心怪獸也不擔(dān)心吃的,還可以去找我爸媽了……我很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