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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都能說自己有潔癖,以至于她對潔癖這個概念有點模糊不清。今日個也是被逼到了極點才會想出這么一個傷敵一千,自損七百的損招來,本想著若是不行,她好歹也能夠在與他同歸于盡之前惡心他一把……幸好現(xiàn)實也不是那么令人絕望的,她不但惡心了他一把,還成功惡心走了他!實在是……太惡心了!……匆匆而去的段子修,以及在床上抱著菜刀反復摩挲陷入沉思的肖宋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屋外里側的一根廊柱之后,夏日的風吹起了一片扯不斷的衣袂。——*——*——*——*——*——*——*——*——*——*——*——*——*——*——*——*——*——*——*——*——*——*——此后不過兩日,穆師母再來之時便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段子修竟然允許肖宋跟著段紀云去穆師母院子里學習。肖宋雖然知道段子修不會駁穆先生的面子,但是這么干脆利落,還是讓肖宋心中的陰謀論小小發(fā)作了一把。有問題便要問是她的好習慣,于是肖宋便向著穆師母這么一說心中的疑惑。穆師母很淡定:“這還是你娘親的功勞呢,是你娘親向你老爹求的情,你老爹才會答應得這般痛快?!?/br>“娘親?娘親她怎會……?”能夠稱為她娘親的人無疑是這府中的大夫人。如果是她出手的話,段子修確實不會駁了她的面子,畢竟大夫人的娘家可還沒有倒,勢力一直在著呢。段子修便是與這夫人感情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與她鬧掰……除非他是真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過段子修看起來也不像這么有魄力的人,他唯一有魄力的時候,大概也就是在欺壓自家女兒之時。這當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夫人不是很早便不理世事了么?怎么會突然幫她?她自穿越到現(xiàn)在,甚至沒有見過大夫人一面!是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吧?肖宋心里更疑惑了,再追問,穆師母只說道:“你娘親可是尚書之女,見識自不是一般婦孺能夠相比的。你無論如何也是她的女兒,她又怎會忍心毀了你?”肖宋聽到那‘毀了你’三字時,心頭狂跳了一把,她捂著跳得有些快的胸口,垂著眼瞼,長而卷的睫毛微微上翹,遮住了表情:“爹爹他那般……怎會答應?”這是委婉的說法,換作不客氣的說話應該是‘段子修那個渣爹那般食古不化居心叵測蛇蝎心腸,怎么會那么輕易地答應了?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吧?’這姑娘再次陰謀論了!在她眼里,這人心是多險惡啊!穆師母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小小年紀,問這么多做什么?你爹答應了,那便是好的,你只需記住這一點就成了?!?/br>肖宋:“……”她恨別人說她年紀小了……年齡什么的,還真是個人間大殺器,在哪里都要被人用這個借口來忽悠啊摔!肖宋頗有些不甘心,再想追問,穆師母卻換了話題,不愿細說了。肖宋摸摸鼻頭,也不好逼問,實在是輩分擺在那里,逼問也沒用,想了一想,只得作罷,心里卻是暗暗思忖著……段子修那段畸戀,莫不是早已被人知曉了?大夫人正是如花美貌的年紀,又兼之身份高貴,卻選擇在那種時候與青燈古佛相伴……莫不是那個時候便已見了端倪吧?只是若是她早就知道這件事,那么多年都放任不管,明顯是對段念香沒有上心,又怎么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出來幫她?真是……不科學??!……懷著這樣詭異又微妙的心情,肖宋頭一次來到了穆先生的院子。原本的段念香是隨著段紀云來過幾次的,不過她沒有段念香的記憶,便也不知道這院子的布置。在肖宋的印象里,穆先生這樣的文人一輩子都在舞文弄墨,怎么說也該是個風雅之人,而現(xiàn)在一看,這個院子著實是跟風雅扯不上任何關系,不但不風雅,還十分接地氣。好歹她的院子里還附庸風雅地種了一株秋子梨,雖說梨子挺實用,但是開花的時候還是挺賞心悅目的,怎么說都有點出塵的味道。而這處院子大雖大,跟風雅有關的東西卻極少,花花草草基本沒有,墻角下的那塊土地被整整齊齊地刨了出來,種上了各色果蔬小菜,菜田邊還種了一小片竹林……這個看起來是挺風雅的,不過穆師母在旁邊感慨了一句:“哎,可惜不是春日里,否則那竹筍炒rou的味道倒是挺鮮美的。”一下子就讓肖宋明白了這叢竹林存在的意義,也再也不能夠跟‘風雅’二字聯(lián)系在一起。而在那片竹林的陰翳下,穆先生和段紀云少年隔著一張四角矮桌席地而坐,穆先生捋著胡子,與段紀云侃侃而談,表情愜意滿足,似乎對段紀云的言論很是滿意。肖宋與他們相隔甚遠,只聽得到只言片語,但只那么一聽也知道,他們此刻談論的是她這等凡人絕對插不上話的問題。因為角度問題,段紀云并沒有看到她們進來。穆師母摸摸肖宋的頭發(fā):“要不要同紀云小子打個招呼?”肖宋搖搖頭:“穆先生正給小云上課呢,我就不去打擾他們了。”穆師母一想,也是,老頭子那脾氣可是怪得很,如今談性正好,若是被打斷了,指不定得像孩童一樣發(fā)上一通脾氣,看著肖宋,穆師母道:“餓了么?我去給你做些芙蓉糕墊墊肚子,怎么樣?”“甚好!”肖宋喜道:“那就麻煩穆師母了!”穆師母點點她的鼻尖,笑嗔道:“還真是個小吃貨!”肖宋呵呵傻笑。——*——*——*——*——*——*——*——*——*——*——*——*——*——*——*——*——*——*——*——*——*——*——*——*——*——*——穆師母下手很快,芙蓉糕很快便出爐了,肖宋枕著草席席地而坐,挨著那矮桌喜滋滋地咬著芙蓉糕。穆師母在屋里鼓搗了一陣,待肖宋吞吃了四塊芙蓉糕之時,才拿了一些書冊姍姍來遲。她像模像樣地將那筆墨紙硯一一擺好,又取出一份看起來裝裱得不錯的字帖攤開給肖宋。肖宋嘴里塞滿芙蓉糕,探身過去一看,竟是端端正正的楷書,只有兩行字,上書:梅雖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肖宋沒什么表情,穆師母瞟了她一眼,道:“這是你穆先生的字帖。他啊,別的沒什么本事,倒是這手字還拿得出手,比起那些名家也不差……”肖宋默默地吞下一塊糕點,她其實真心看不出來好不好,只覺得這字還挺漂亮……不過,師母,你這自豪無比的語氣是腫么一回事?穆師母又道:“你便照著這字帖臨摹吧。練字不就是這么一回事么?練著練著,練到一定基礎,再多寫多練,直至模仿的惟妙惟肖,最后在熟能生巧中錘煉自己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