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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不能,也不想:“你……會護我?”黑漆漆的眸子里寫著求證與渴望,似乎只要她點一下頭,他就能給自己一個信服……或者是放縱的理由。肖宋挑了挑眉,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老身自會護你。”她并不知道自己隨口說說的話對對方是多么重要。不是她太過分太無恥太不負責任欺騙了少男心,而是……對于一個小孩子,成年人都是這樣。好聽的話可以說一籮筐,但都是臨時哄小孩用的,真會當真的沒幾個。對此,肖宋沒有絲毫負疚的感覺,她只是覺得這話的分量沒那么重,卻不是不當真。她的任務止于他們兩人其中一人的生死,她自然不能不當真。不但要當真,從今以后,她還得好生看護這貨的小命,生怕一不小心他掛了,她的任務也結束了……然后她也就得悲劇地魂飛魄散了。就算只是為了她自己的老命,她都得努力護著他啊有木有?!除非有一點她想不開想死,她才會不去管他死活!他長而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當真?”“當真?!?/br>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里有著祈求的情緒:“我相信你……你,莫要騙我?!彼坪踉S久沒有跟人交流了,他說起話來磕磕絆絆的,并不十分利索。肖宋:“……”這種陡然之間就不好了的感覺究竟是腫么一回事?蕭秋求證的目光太過堅決,屬于孩童獨有的目光也太過純粹,肖宋根本沒辦法逃避,其實她本來沒有做錯啊,為什么會產生一種做了錯事的心虛感??這著實是太不科學了!肖宋最終只能無奈地抬起眼直視他,被迫著做出了一個讓她略有些不安的承諾:“唔,我不騙你?!?/br>話音剛落,蕭秋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驀然綻出一朵燦爛的笑意。他笑起來十分漂亮,原本還沒有徹底長開的五官此時因為這笑容更顯純粹。他笑得眉眼彎彎,那泛著盈盈水意的剪水燕眸里像是落了一地碎了的星子,明明滅滅,閃閃爍爍,似有寶光流轉,流光溢彩。肖宋一愣……她倒是第一次瞧見蕭秋這般心滿意足真心誠意的笑容,在前世里從來不曾見過蕭秋那臉上露出過這樣的笑意。即便她當初第一次見到蕭秋時說了那些個掏心掏肺的好話,少年眼底的擔憂與愁緒也遠遠壓過了歡喜,即便是在笑,笑容底下,卻還是不安的情緒……果然,小時候的蕭秋才是最好騙的么?好吧,會這樣想的肖宋姑娘實在是太猥瑣了!……肖宋是一個目標感特別不明確的人,沒有斗志,也沒有什么進取心,甚至連爆發(fā)力都沒有。只有被踩到尾巴的時候才會炸毛一把,不過很快就會平息下來,注定沒什么大出息……平時懶得簡直讓人不忍直視。這種懶惰不止是指生理上的,也指她的生活態(tài)度。若是她的目標再稍微明確一點,她該做的不外兩種,一種偏激一點,就是直接宰了蕭秋那挨千刀的算了,跟他同歸于盡算了;另一種則是徹底勾引到他,然后踩著他上位,脫離劇情,爭取重回現(xiàn)世的機會??傊?,絕對不會像她現(xiàn)在這種折中,不上不下不進不退地吊著,做什么都只做一半,比什么都沒做好點,比什么都做好了差點。不過個性這種東西已經生好了,不是她想改就能夠改的。有句話叫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肖宋覺得十分有道理。好吧,她就是死性不改!不要再勸她了!……看蕭秋這副模樣,肖宋也知道這娃是答應留在紫清派里了,這對肖宋來說說不上是好消息,也不算是壞消息。兩人若是住得近,距離近,接觸也就多,恨上或愛上的可能性也就比天涯相隔要大上許多。肖宋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一個慈祥的老女人,接下來該做的自然是順理成章地收蕭秋當徒弟。她這么想,也就這么說了:“老身問你,你可愿意學習武功?”蕭秋一愣,看到她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干澀地說道:“……愿,意?!?/br>“老身是紫清派的掌門,你若是想要學武功,老身可以教你。但是紫清派的功夫不傳外人,你想學,便得入我門下。你意下如何?”說話拐個彎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她其實更想一叉腰大吼一聲:小子,想要學武功是吧?叫老娘師傅吧!“老身不逼你,這些你都可以自行選擇?!?/br>“你想……做……我的……師傅?”蕭秋小盆友有些遲疑,難得竟有些怯生生的。肖宋頓時一口氣憋在心里上不去了:“……”這銷魂的小表情,怎么搞得她像是蓄謀已久的老巫婆似的?!她有這么挫么?有么有么?!肖宋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仰頭四十五度望老天,老天以一百三十五度鄙視她:“老身年事已高,可是紫清派卻人丁稀薄,老身怕自己百年之后紫清派后繼無人,對不起先師的托付,便是在九泉之下,也無顏面對列祖列宗!”←_←!這個時候的蕭秋小盆友確實還是很單純,不如后老那么的老成……可是再單純,看到肖宋這浮夸的演技,還是產生了說不出的違和感,感覺渾身都不對勁,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感。這可真是一個……奇特的人。她怎么會自稱老身?怎么會說自己……年事已高?明明很年輕,還那么好看……不是么?“那……為何……是我?”肖宋正在觀察蕭秋的表情,根本不在狀態(tài),被問了之后下意識脫口而出:“因為你是蕭秋啊。”如果不是因為你是蕭秋,她管這么多閑事做什么?!她又不是做慈善事業(yè)的!她紫清派更不是流浪兒收容所!“……蕭秋?”Orz,她是干了什么蠢事?急中生智的肖宋姑娘笑著說道:“……于瀾告訴老身你叫阿秋,是與不是?”“……是?!?/br>“可有姓?”他默了一瞬:“……沒有。”“既然如此,老身日后便喚你蕭秋可好?”肖宋抿著嘴唇,盡量放松著面上的表情,擺出一臉慈祥端莊的神情:“蕭秋是我的姓氏,不管你愿不愿意入我門派,老身也將你當作自己的孩子?!闭f罷又覺得不好逼得太緊,畢竟這娃后腦勺天生一塊反骨,保不準這樣就要被討厭了?!爱斎?,你若是不愿,老身也不逼你?!?/br>他抬起眸子,細細地看著肖宋的表情,什么都沒有看出來……肖宋面癱得很成功。“……我愿的。”“老身覺得與你有緣,一見你便覺得熟悉,許是上輩子你我真有親緣也說不準。”肖宋摸摸蕭秋的頭發(fā),這話一點都不假,上輩子他們可不就是一場孽緣啊孽緣!“那么,蕭秋,你可愿入我紫清派,成為老身的入室弟子?”他遲疑了片刻,心里不知為何,隱隱有點抗拒這個提議,可卻沒辦法拒絕那雙充滿了期待神色的溫柔而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