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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從雁準備盛裝打扮,去給未來的公公婆婆拜個早年。她在衣帽間挑選衣服時,念叨著,“現(xiàn)代社會,哪里還能找到像我這么知書達理的兒媳?!?/br>這一排排的衣柜,皆是浮夸華麗服飾,實在和知書達禮沾不上邊。她等把所有的衣柜瀏覽了一遍,然后走出房間,得意道:“幸好,這房子設(shè)計了三個衣帽間。”另一間房,則是低調(diào)樸素的服飾。只是,沈從雁站在門外,遲遲不邁步。直到有個女人匆匆趕來,舉起手中的場記板,喊道:“鐘家俏媳婦,第二十二場,A!”沈從雁神態(tài)驟轉(zhuǎn),輕移蓮步,儼然一個賢淑良家。她回頭朝女人說道,“小鬟,你今天遲了。”小鬟非常配合,“請小姐責罰?!?/br>“下不為例?!鄙驈难阄⑿Α?/br>----鐘定公然和小情人出雙入對的事,鐘、沈兩家已有耳聞。就鐘家而言,只要鐘定和沈從雁的利益聯(lián)姻不出簍子,那么他在外面花.天.酒.地,鐘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那場宴會,有些出格。特別是鐘母聽聞沈從雁早就盼著要與鐘定攜伴參加之后。鐘母接待沈從雁的態(tài)度,非常客套。雙方都有一種端著的感覺。“我兒子自小頑劣,有些事,被加油添醋后,和真相就越來越遠了?!辩娔赣蒙w子微微撥了下杯中的茶,“等會兒他回來了,我和他談談。”沈從雁斂眉低笑,語氣柔和,“男人嘛,外面的逢場作戲,在所難免。”鐘母笑得更加慈祥,“雁兒如此善解人意,我那兒子真有福了?!?/br>沈從雁略帶羞澀地垂眸,兩腮紅彤彤。鐘母暗里打量沈從雁。先前鐘家都見過沈從雁,但不仔細。鐘家很在意下一代的基因。鐘定的長相,遺傳自父和母的優(yōu)點,這也賦予了他自戀的資本。沈從雁的容貌身材沒得挑,又有沈姓的背景,自然鐘家樂意和之聯(lián)姻。這些聯(lián)姻,大家心知肚明,都是交易。當事男女連面都沒見過,終身大事就已經(jīng)定下了。不過,現(xiàn)在沈從雁的表現(xiàn),倒像是對鐘定有點意思。鐘母輕吹杯中的熱茶。她和鐘定不親。這個鐘家,對于鐘父和鐘母來說,大概就是短租酒店。他倆逢年過節(jié)回來住個幾天,其余時間,橋歸橋路歸路。鐘父在外金屋藏嬌,鐘母的入幕之賓另有其人。有時候,鐘母望著鐘定疏離的樣子,會遙想到自己的另一個兒子。那個兒子太過優(yōu)秀,以至于,她的天平完全傾斜了。她甚至覺得,鐘定除了那副皮相以及家世之外,就找不到別的閃光點了。容貌,是父母給的。背景,亦是。換言之,鐘定離了鐘家,什么都不是。鐘母認為,沈從雁是迷上了鐘定的外表。等到他的本性暴露后,沈從雁就該吃苦頭了。沈從雁拜訪完鐘母,又往鐘老太爺那里去。鐘老太爺見到沈從雁的端莊面容,淡淡地嗯了一聲。沈從雁遵循禮節(jié),和鐘爺爺、鐘奶奶都一一問候。長輩的態(tài)度,不算熟絡。聊沒幾句,就失去了話題。最后,鐘奶奶開口挽留沈從雁在這就餐,正好可以和鐘定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沈從雁羞澀答應,然后便退了出去。出來時,她回首望了眼奢華的建筑物,低道,“如果一輩子要待在這么悶的地方,那還真可憐呢。”她在鐘家逛了逛,在走廊遠遠看到鐘定的身影,她嫣然一笑,凝視著他。鐘定眼角瞥下她,然后就移開目光,正正要往前走。沈從雁緩緩迎上前,搖曳生姿,“未婚夫先生,我們真是有緣?!?/br>鐘定當沒看見。“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一個小時有六十分鐘,為什么我們會在這一刻相遇?”她抑揚頓挫,贊嘆道,“這都是愛神丘比特的箭,把我倆的心,串在了一起。”“你哪位?”他一如既往冷淡。“未婚夫先生居然忘了我?!彼钩橐豢跉?,然后她凄凄道,“我也知道,像我這樣的百變美女,每一個形象都在你的心中留下了難以忘懷的漣漪,所以你只記得上一個我。”鐘定理都不理,就要和她擦肩而過。她往側(cè)邁出一步,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他終于算是正眼望了她。“未婚夫先生?!鄙驈难阏UQ郏邓颓锊?,“我倆下個月就要訂婚了,你說過年這段時間,是不是要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鐘定勾唇諷笑,“未婚妻小姐想要怎么培養(yǎng)?”“哎呀。”她捂住臉頰,害羞不已,“我這么純潔的小清新,別的什么事,我可沒有想。最美好的時刻,應該留待大婚之日?!?/br>“那是自然?!彼哪抗庠谒纳矶紊蠟g覽了一圈。沈從雁纖細勻稱,比起家里那位,她更符合時下的審美。沈從雁笑瞇了眼,“那未婚夫先生,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就開始培養(yǎng)?!?/br>“沒空?!辩姸ㄊ栈匾暰€,繞過她往前走。她的表情變得悲怨,“還有什么事情比陪伴你的未婚妻更重要呢?”鐘定頭也不回。“我要陪女朋友?!?/br>----鐘家就餐的氣氛很沉悶。偶爾鐘奶奶會和沈從雁搭幾句話,也讓鐘定好好照顧自己未來的妻子。鐘定淡淡地答應,實際上卻沒有任何行動的表示。沈從雁那含羞帶怯的表情,時不時瞄向鐘定的愛慕眼神,讓鐘母也不禁拋了視線過去鐘定那邊。鐘家不覺得鐘定有多出色。因為他一事無成。本來大學讀得好好的,卻突然輟學。鐘家的產(chǎn)業(yè)按理來說,繼承者是他,但他沒有商業(yè)天賦。到頭來,鐘定就掛著個股東的頭銜。真正管事的,反而是鐘父在外的私生子。鐘母想,鐘定大概是鐘家最失敗的基因產(chǎn)物。沈從雁沒有久留,吃完飯就打道回府。鐘定因為鐘爺爺?shù)姆愿溃退隽绥娬?/br>臨別時,沈從雁掏出手絹,低泣一聲,“未婚夫先生,如果你想發(fā)展我倆的感情,請聯(lián)系我。我的電話為你二十四小時不關(guān)機?!?/br>“隨便?!辩姸ㄓX得送客任務完成,便轉(zhuǎn)身離去。沈從雁揮了揮手絹,喊道,“未婚夫先生,你不要太想我呀?!?/br>直到他的背影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