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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起身,站起來掃了他一眼,手指蓋在眼上,不知在想什么。他聽她靜靜離開,衣角輕掃過他的腿,也許是錯覺,好像那衣袂扇動間也有溫柔和香氣,可是漸漸地遠了,他雙眼發(fā)澀,發(fā)熱。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也許是公司打來的,上午的會議很重要,可他再沒有精力,任那鈴聲喋喋不休地響,后來索性直接拆了電板,再倒回沙發(fā)上。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后來被臉上有些癢癢的刺痛弄醒,睜開眼,看見她的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臉,手里拿著棉簽,不知沾了什么,往自己臉上擦,碰著了,就是一陣刺刺地癢痛。他下意識地要撇開頭,被她打了一下,“別動!”手落在他額上,啪的一聲,可他聽著,覺得再動聽不過了。于是乖乖不再動了,后來又得寸近尺地歪到她腿上枕著,她看他做著這些,也不言語,只低著頭細細地給他臉上的創(chuàng)口涂雙氧水。他絲絲吸氣,裝得很痛的樣子,她聽得生氣,棉簽蘸滿藥水往他傷口上狠壓,于是他不叫了,只眉目深深地看著她,憂郁又委屈地輕喃,“白青樹,你心真狠,什么做的?”她不語,做好手里的事,把小小的醫(yī)藥箱收好擱在一邊,他仍枕在自己腿上,那臉上的道道紅紅的,不是不狼狽的,她嘆口氣,“疼不疼?”“你說呢?”“活該?!?/br>屋子里又靜下來,青樹瞥了眼扔在一邊的手機和電板,“不去上班了嗎?”他嗯了一聲。“不是有會嗎?”“明天吧,也不算太重要?!?/br>青樹想,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確實不適合出去嚇人,可都是他自找的,想想還是有些氣,便推推他的頭,“起來,腿都麻了。”他看了她一眼,動動身體坐起來,青樹揉揉腿,“還是打個電話回公司,剛剛他們找不到你人,都打到家里了?!?/br>他又嗯了一聲,卻也沒有動作,青樹拿起分家的手機,邊組裝邊說,“你真沒勁,有什么事干嘛不問我,偷偷看人家的電腦。”他哼了一聲,“我偷看?”又哼了一聲,“我是去書房拿東西,看你電腦還沒關,想幫你關機來著,才看到……哼,還真有毅力?!?/br>“沒關機?我……我昨天沒用啊。”青樹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地說,“我連書房都沒進去過?!?/br>他沉默了一下,“大概是連澄?!?/br>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起來了,青樹沉默起來,是啊,她進了書房,開了她電腦,因為自己懶散的個性,給郵箱升了級以后就設定成開機自動登錄了,她很輕易地看到自己郵件并不奇怪,然后大概就被刺激到了,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中,走路要是磕哪碰哪也是很正常的,于是就小產(chǎn)了……原來這一切的一切,真的與她有關?可是,她為什么要開自己的電腦?青樹埋頭沉思,寧連城在一邊也不打擾她,大概是過了很久,青樹抬起頭,看著他,“他在哪里,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我想找他,一定能找出來。只是先前……我不想,也不愿意再和你meimei有什么糾葛。而且,他的信,我也是前幾天才看的,甚至還沒有看結束,我……我就是不想為你meimei做事情,我不想幫她,其實,她越慘,我越開心……我是不是很惡毒?”她想起幾年前他還因為類似的事情打過她兩巴掌,慘淡一笑,“是不是又想打我了?”他被她說得難受極了,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么說,“那次……是我對不起你,我……有很多次,想找機會跟你說對不起,可是你老是那個樣子,我怎么也開不了口,我……我……”她不能忘的事情,對他來說,是一把利刃,早就把他的心狠狠劃傷了,“……你該知道的,我有多在乎你,那一次,我有多悔,我……青樹,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能原諒嗎?”她看著他,這個男人,曾經(jīng)有多強硬,現(xiàn)在就有多軟弱,這一刻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兩樣東西了,痛楚和企求,她看著他眼里的東西,心里曾經(jīng)有的怨懟和失望就慢慢地軟了,融了,他怎么可以這樣呢?老是把她弄得身心俱疲之后,又要這樣看著她,讓她看了想哭呢,他怎么可以這樣?青樹忍著要涌出來的淚水,“你……你真的很壞!”還是慢慢滴落下來,她伸手抹去,“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壞的人了!”“可是全天下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第49章他從來沒有這樣大吼大叫著說愛她,青樹一時之間愣住了,緩過神來之后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不好意思,于是她的臉慢慢紅了,小聲說,“你瞎嚷嚷什么呀?!?/br>寧連城無奈地吸了口氣,“……青樹,怎么是瞎嚷嚷?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愛你,可是你從不當一回事,或許應該這么說,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卻總是視而不見,就好像……就好像你的生活里有我沒我都一樣似的,青樹……在你心里,我真的就這么無足輕重嗎?我永遠……我永遠也代替不了……他嗎?”他又來問這樣的問題了,用這樣無力的口氣,青樹直覺便是逃避他的提問,可是他的眼睛執(zhí)著地看著她,又堅定又脆弱的樣子,她該怎么說?代替?人與人之間,是可以代替的嗎?感情……也是可以代替的嗎?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紀遠東所在的角落,是他永遠都不可能到達的地方,可是……可是他……真的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那么無足輕重,生活中有或沒有,都是一樣的嗎?她和他在一起,也五六年了,上千個日日夜夜朝夕相守,縱使這樣的日子起始于怨恨和不甘,可并不能因為這樣就抹煞了他這幾年來的努力不是嗎?其實,她自己也在努力啊。她的努力,是因為漸漸覺得,陪在身邊的這個男人,或許是自己生命中最親的依靠了;她的努力,是看到他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深到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甚至是有些害怕的地步了;她的努力,是開始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憐繼而控制不住地心疼他了……(餅干的排比句還有很多哦……)就像現(xiàn)在,看啊,他多可憐,對自己從不明朗的態(tài)度抓心撓肝,傷心傷神,甚至自怨自艾,自信全無,哪里還是那個神鬼莫測、唯我獨尊的寧連城啊……她這樣看著,心又開始微微疼了,軟了。其實,她也是很壞的,很多時候,她也不過在仗著他對自己的感情而對他端著淡漠視之吧……可是,這樣下去,他就太可憐了。也許,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這樣無動于衷,并不是一件令人難堪的事吧?青樹低著頭,慢慢把身體轉過去,背向他,“不是這樣的,連城,”她覺得自己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便微微提高了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