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黑夜中行駛，余男面色冷凝，始終盯著窗外。

沒開多久，余男下車，步行轉進一個巷子里，越往里走路越窄，直到盡頭，然后豁然開朗，一望無際的曠野籠罩在黑夜里，這里的風聲像哀嚎，四周空蕩蕩，遠處停了幾節(jié)廢棄火車和崗哨。

崗哨里燃著微弱的光，余男快步進去。

游松站一旁，張碩坐在中間的坡椅子上，面前的電腦已經(jīng)恢復正常。

余男往旁邊掃了眼，上次看見的一窩貓已經(jīng)不見了。

游松問：“拿到了嗎？”

余男嗯一聲，從包里掏出一團廢紙屑。

“我cao”張碩罵了聲，問余男：“你確定這有用？”

“不確定?！?/br>
“...”張碩瞪著大眼睛：“怎么粘？”

游松說：“你來粘?！?/br>
補一句：“今晚粘完，明天找人查。”

作者有話要說：　　走劇情了，親愛的們，盡管劇情有漏洞，但仍然要寫。一寫劇情，我內心深處燃起一股深深的抗拒感和無力感，跟上刑一樣痛苦，阿彌陀佛神啊abcd快救救我~~~細節(jié)啥的明天改吧！/(ㄒoㄒ)/~~

☆、游&魚52

張碩傻了，眼珠子瞪的滴溜圓，“你沒逗我吧？”

游松根本沒看他。

天冷了，他穿一件黑色立領皮夾克，稍一動作，皮料會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

他拳頭抵住嘴唇輕輕嗓子：“吃飯了嗎？”

余男反應了會兒：“問我？”

游松沉臉看著她。

“哦?！彼f：“沒呢。”

游松轉了視線，幾秒后說：“那一起吃個飯？”

“不了?！庇嗄邢蛩⑿Γ拔一厝ズ退黄鸪??！?/br>
兩人離的不算遠，游松低頭剛好能看見她發(fā)頂，她沒看他，正盯著桌上那團廢紙。

一條條錯綜纏繞，像團亂麻。

張碩插嘴說：“吃完給蔣叔帶回去不就行了?！?/br>
余男沒回他，微側一下頭，狹小昏暗的空間里，鼻端沖進淡淡的煙草味兒，混雜一股陳久的皮革味道，不難聞，獨特的難以形容。

她腳下錯開半步，察覺到頭頂?shù)囊暰€，看向游松，又補充一句“我不餓，真不去了，你和張碩吃吧?！?/br>
她說話是笑著的。

余男以前很少對他笑，經(jīng)?？囍槪緵]有好態(tài)度。還像某種炸毛的小動物，隨時保持警惕，準備攻擊。

現(xiàn)在她終于對著他笑了，很平靜很坦蕩的那種，游松卻心涼，那笑容背后隱藏一種淡淡的疏離感，是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

默了良久，他目光如炬，卻在她眼中看不到任何內容。

游松握了握拳，垂下眸，終于明白，若無其事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張碩見兩人不說話，他揉了下鼻子，還惦記著自己的事。

他把桌上的碎紙舉起來，窸窣幾聲；“這么多，真要我來粘？”

余男定了定神色，說：“我認識個做旁門的，他自己寫的程序，可以把粉碎的紙片掃描到電腦里，系統(tǒng)配樣重組，大概能按照一定比例還原。”

張碩眼睛都亮了，“靠，這也行？”

余男說，“也不確定，試試吧?！?/br>
余男沒直接去，提前打電話知會朋友，把地址寫給張碩。

最后，張碩臨時有事，游松親自跑了一趟。

朋友是個男的，住在偏僻巷子里，來開門時，游松不免多看兩眼，對方樣貌不凡，身材出挑，寬肩窄胯和他不相伯仲，身上只穿了條寬腿褲，還赤著上身。

游松上下打量他，微皺一下眉。

朋友歪叼一根煙，也沒特意招呼他，轉身進了屋。

游松跟進去，對方看了看那堆廢紙，沒給肯定答復，也說試試。

之后他便忙起來，游松站在邊上等著。

這是一棟老房子，房梁墻坯陳舊，雜件物品隨意丟放，墻腳堆很多叫不出名的儀器和電子設備。

游松掃了圈，目光定住，角落里躺著個儀器，他過去，拿腳尖踢了踢，抬頭問：“這個賣嗎？”

......

一等就幾個小時，朋友最后抻個懶腰，站起來。

當天晚上，相同地點，游松把一疊復印紙扔到桌子上。

這里已經(jīng)被張碩簡單清理過，木板廢物堆在一角，另一側有張破桌子，旁邊扔兩把木椅，坐上去東搖西晃的不太牢靠。

張碩覺得見面沒必要大費周章，幾人未露過馬腳，而且從呂昌民角度講，他不知情，過了將近二十年，更不會聯(lián)想到他們算計他的動機，所以應該不會特意派人盯著，大可不必這么謹慎。

游松只說小心點好。

余男拿起那疊紙，上面字跡不太清晰，隱約能看到之前被切斷的邊條痕跡，文件恢復程度達到百分之七十，比他們預想要好很多。

游松已經(jīng)提前看過，天天和地產商打交道，只寥寥幾眼就知道是購房合同。

余男翻了翻：“這些合同應該沒問題，和平常銷售部簽署的都一樣。”

游松點了根煙，之后連同火機拋給張碩。

他半靠在桌子上，夾煙的手指著那些紙，“平時這東西都放哪兒？”

余男說：“合同一式六份，其中一本在業(yè)主手里，兩本留在房管局備案，剩下的放在檔案室，開發(fā)商做留檔?！?/br>
張碩也把煙點著了，“那這些是哪來的？”

游松抽著煙，默默地說“該放的地方她沒放，留檔的她沒留，急著銷毀，這就是問題?！?/br>
張碩問：“什么問題？”

游松橫他：“你問我？”

他又看向余男：“男meimei，你分析分析？”

余男白他，沒好氣：“不知道。”

幾人逗留了會兒，游松又拿起文件翻了翻，業(yè)主信息尚算完整，劉德順、安成海、梅麗、董強，一共四個人，上面填有完整的個人信息和聯(lián)系方式。

游松眼睛挪到文件低端，簽名下面的日期都是上個月的。

近一個月時間，四份合同。

大膽假設，如果存在問題，那之前不知銷毀了多少份。

游松皺眉，完全猜不透呂昌民的用意。

他拿手碰了下余男：“找人查查這些人?！?/br>
余男眨眨眼：“要我查？”

“怎么？”這里不是濟南，游松剛來不久，基本可以算人生地不熟。

余男不明白，“怎么查？”

游松想起什么，冷哼：“你不有挺多那種邪門歪道的朋友嗎？”

余男想起那位朋友，笑了下，把文件往包里裝：“行，我改天去問問他?！?/br>
“問誰？”

余男說“邪門歪道的朋友?！?/br>
游松一皺眉，把文件撤出來扔桌上，沖張碩說“你去查，找個私家偵探，靠譜點兒的?！?/br>
“消息要具體，我要對方家人，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