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愕然了一下：“就剛才問過了，人家說那條街沒有那個門牌號碼?！弊笤凭糁溃麄兝霞艺娴臎]有門牌號碼，是自編的酩。

唐念暖拿著那些衣服：“都是新的？”

“是，雖然說是山村，但也是有賣衣服的地方?！彼终f了一個謊言。因為這些衣服是阿桑拿來的，他們在這一個村莊的外面等候著他的吩咐。

半個小時，他是要去跟阿桑交待事情的。

蒂娜不想走，他生了氣，蒂娜再一次用匕首扎自己的腿。他不去奪了她的匕首，只是警告她：“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你這樣對我？”她咬著牙，秀美的藍眼瞳盈盈帶著恨意。

他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念暖進了里面洗澡。他在外面想著蒂娜：她一雙眼睛紅紅的，應(yīng)該還沒有哭。她應(yīng)該理解的，他不希望她糾結(jié)在自己跟唐念暖之間。等他把唐念暖的事情理順了，自然回頭跟她道歉，她不是拘泥小節(jié)的女人。

他一向欣賞她。如果她還是執(zhí)迷不悔，他也就不再堅持這一段感情了。這是這么些年來，第一次對這一段感情產(chǎn)生了厭倦、放棄的情緒。

念暖穿上那些衣服，竟然連文胸也非常合適。怎么看這個小山村都沒有這一個牌子的內(nèi)衣的。難道這個杰森……是左家的人？

她快速地穿好衣服，發(fā)現(xiàn)杰森擱在了窗臺的一柄匕首。

這匕首有點眼熟，是不是可以用來……但是她偷了他的東西，很不好吧？不過……要是他真的是左家的人，她豈不是很危險？

她踮起腳尖兒，小心翼翼地去拿匕首，可是手還沒有觸到匕首，就看到了窗外。

他單膝屈跪在地，白色的毛衣，又是那樣的容貌，無論怎么看做這些她總覺得格格不入。他嘴上卻是微微綻著笑容，似乎做的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妞兒走進來，皮膚黑里透著紅，很健康的手臂挽著一個大袋子。她聲音很低，也很清脆：“哥，今晚我?guī)闳タ措娪埃俊?/br>
杰森蹙眉：“電影？”

妞兒羞紅了臉：“嗯，我……愿意！”說著她的眼睛瞄了一下杰森的手，一下?lián)破?，帶著它往自己的胸口摸去?/br>
他咬牙撤回了手，臉色嚴厲，危險氣質(zhì)無意散發(fā)，叫人顫栗：“妞兒，自重！”

妞兒咬著唇，看了他好久，哼了一聲，才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那一百塊，扔給他，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他冷冷看了一下那女孩的背影，撿起地上的大鈔，往爐火里扔去，臉上厭惡之色。

念暖小心離開窗臺，開了門：“我洗好了。”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向上劃出一個幾乎看不到的弧度，點點頭：“飯也快好了?！?/br>
唐念暖看看那一個鍋：“這也能做飯？”

他挑眉：“你覺得不能？”

“剛才不是用來煮水嗎？”

“誰說鍋子煮水之后不能用來做飯的？”

“明天也用來燒水？臟嗎？”

“你今天洗澡的水，比你的身體還臟？”他馬上意思到自己話里有誤，轉(zhuǎn)口：“山里的水沒有一點的灰塵，而你，滿身塵土。”

念暖倒好像沒有聽明白他的第一句，尷尬笑笑：“也是，我滿身塵土。你呢？不洗洗嗎？”

他聳了一下肩膀：“我沒有換洗的衣服?！?/br>
念暖抿了抿唇：“問妞兒哪里有的買，行嗎？”

他冷了臉，輕咳一下，說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沖口而出的話：“我喜歡的是你。”

話落，兩人都尷尬的站在原地。在念暖的心里，此時的他，是陌生人。

“啊，什么味道？”念暖覺得有一陣的焦味。

“飯糊了！”他猛地抽出柴火，火星飛舞，念暖怕燒到自己的腳上跳起來，他右手摟起來她的腰，跳了開去。

“嘿……”念暖笑了：“你動作很敏捷呀。”

“嗯。”他放下她，跑去弄濕了一塊桌布，蒙在了鍋子蓋上面。

“你說你喜歡我？”吃著飯的時候，她突然認真地問。

左云爵僵了一下。

“我不喜歡你，我愛我哥。”她咬著唇，眼波里淚眼朦朧，“我雖然恨透了他，但是我心里只有他?！?/br>
左云爵在木桌旁，久久呆著。一動也不動，凝著她，慢慢地垂放在桌上地手微微顫抖起來。

“你喜歡你哥。你這樣不是……那個……”

“我跟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她倔強地堅持，“雖然他很壞，但是在那樣的人家里，他是不得已的，我……”她低下頭，用筷子攪拌著飯粒，深深地吸氣，又吐氣：“我很怕他，厭惡他，不想再見到他，但是我沒有一刻不想他，我好糾結(jié)，找不到出路。”

他痛、他驚、他怒。這一瞬驚怒、傷痛以外，他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不會讓她離開他。

她愛他，怕他，厭惡他。

現(xiàn)在她卻忘記了真實的他，她提起左云爵的時候眼神里是極深的愛恨交加。

她選擇忘記許多，卻堅持記得要厭惡他、恨他。

吃晚飯之后，她坐到了床上。他笑著去收拾碗筷。她說：“不然我來洗？”

“不用了，我說我看到你就喜歡，所以先給你做一頓飯，洗一下碗?！彼皖^，做著從來沒有做過的家務(wù)。

床～上地她披散著一頭青絲，小臉蒼白著，一雙薄薄的眼簾，透著細小的血管。她愛的人是他?。∷肫鹪谧蠹?，他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傷害。她有了孩子又如何？她身處的那一個環(huán)境容得她選擇嗎？他對她又都做了些什么？他卻從來沒有真正保護過她。

是他保護不力，讓她受人糟蹋，讓她被人蹂躪……他心里猛然一搐。

她為他都做了些什么？是一次一次地在左磊面前的隱瞞，還是一次一次的為他療傷？救他？包括忍著心疼，去笑對他，甚至——接納蒂娜。

腦里再也裝不下任何想法和東西，他把洗碗的水倒掉，洗干凈了自己的手，到了床～邊，把她抱進懷里。

她掙扎了一下，他放松了些。

“你真可愛。”他說著平時不能說的話。既然她忘記了，那么他就陪她忘記吧。

深冬，杜鵑花是開了，可是春天還遠遠沒有來到。夜里的山村，溫度比城市里低很多。念暖睡著了，又很快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的棉被很厚，但還是不夠暖和。房間里燃燒著那一個爐子，明明暗暗。

看到了那一邊，某人把兩塊木板拼在一起，擱在條凳上，算是一張最簡易的床，他竟然沒有蓋被子。

“杰森。”

左云爵醒來：“怎么了？”

“我冷?！?/br>
他撐著手臂在木板上想了一陣，起來，把爐子推近她的場邊一些。

“你不冷嗎？”念暖問，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