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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看看,”陳氏本意就沒想讓舒瑤這么快讓蕭太后看到,送去請安的折子自然略過舒瑤不提。本以為會和皇帝一番爭執(zhí)的蕭太后也不會有心情看舒瑤,卻不想皇帝病了,爭執(zhí)沒來得及,蕭太后又讓宮女特意來囑咐了,想來早上就醒過來的皇帝,依舊沒和太后吵上。“瞧姑娘的臉色不錯,娘娘今兒前得了消息,就一直擔(dān)心姑娘舟車勞頓,會不會太過辛苦,奴婢今兒回去,可能安心向娘娘討賞了,”桂姑姑嘴皮神溜,嗔喜得宜,只可惜她看錯了人,真正意義上的看錯了人!當(dāng)然,這也怪不得她,誰看著蔣舒玥和舒瑤站一起,都會覺得蔣舒玥才是jiejie,雖然兩人一樣的身高,但身上的風(fēng)韻卻截然相反,舒瑤青澀,蔣舒玥早熟。蔣舒玥漲紅了臉,自然知道這桂姑姑認錯了人,她懊惱之余,更多的卻是一種喜悅,一種她真取代了蔣舒瑤的喜悅,而被太后身邊的紅人恭維的感覺,更是讓她的心臟前所未有地跳動了起來……“桂姑姑,這是我嫡長孫女兒舒瑤,這是四孫女兒舒玥,”陳氏輕言介紹了兩句,戳破了蔣舒玥的美夢,而舒瑤的介紹是嫡長,她卻只有行四的排行。她是嫡女,她也是嫡女,陳氏為什么不說……她到底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去插嘴陳氏和桂姑姑的談話。陳氏卻沒讓桂姑姑尷尬太久,轉(zhuǎn)而就說起了其他。桂姑姑看了半輩子的人,難得出一次錯,卻也還是臊得慌,順接過陳氏的話,不再提起這茬,閑聊兩句,她就有離開的意思了,“奴婢明兒就在宮里等著夫人和姑娘……們了,也不多耽擱,娘娘還等著奴婢回話呢。”“煙兒,讓二爺帶著你,親自送姑姑到宮門口再回來,”陳氏讓早就沅安堂里候著的蔣書玦和她身邊最得力的林嬤嬤林煙親自送桂姑姑回宮,也算是代表蔣家對太后的敬意。桂姑姑一番推辭,最后也只能欣然接受,也是知道陳氏有讓林嬤嬤打探消息的意思,她自也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蔣舒瑤全程充當(dāng)微笑的壁花,等她們出去了,標(biāo)準的微笑弧度也才舒緩了下來,再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蔣舒玥略有些怪異的神情,似有不忿,又有按耐不住的喜意,這個meimei可真是個……怪人。蔣舒玥卻不在意蔣舒瑤的打量,她就知道這趟來對了,同為嫡女,怎能只見蔣舒瑤,而不見她呢,按外祖家世來說,她母親韓氏半點不差舒瑤她生母的。“宮里可不比府中,一言一行都要謹記貴女的本分,瑤兒留下,玥兒回去讓你母親幫忙準備吧,”陳氏的話并不算嚴厲,可于蔣舒玥卻也千斤壓來的負重感。不過目的達成,她也沒有多待的意思,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去準備明天進宮的衣物呢。看著蔣舒玥走遠不見,舒瑤也不再繃著了,慢悠悠地貼到陳氏懷里,極為奇怪地道,“她怎么這般歡喜啊……”陳氏不應(yīng),眸色輾轉(zhuǎn),嘴角似有一抹冷笑溢出,轉(zhuǎn)瞬不見。舒瑤也沒注意到,她琢磨著自己從沒去過皇宮,對于那里更無半點想法,只是對蕭太后有些好奇。這也是一個極為奇異的女子,有不輸陳氏的智慧,又有半生坎坷半生榮華的沉淀,舒瑤想著明日的見面,可以看到兩個傳奇女子之間的火花碰撞,也慢慢期待了起來,“不過,祖母肯定是最厲害的,”就是陳氏也不能明白舒瑤前后兩句話中的關(guān)聯(lián)性,只是摸了摸舒瑤滑嫩嫩的小臉,“瑤兒不用擔(dān)心,祖母會為你謀劃好的?!?/br>“嗯,我曉得的,”舒瑤蹭了蹭陳氏的手,嬌小玲瓏的她正好依偎進陳氏懷里,再不肯出來了,她和陳氏之間差了兩個輩分,陳氏注定只能陪她走過人生的前半段路,之后的路就得她自己走。她并非害怕如此,而是舍不得拂去陳氏的一份真心,這個對她極好極好的人,這個極有本事的人,她說能謀劃好,就一定能謀劃好。全然相信,也是她所能回報給陳氏最好的心意了。榮華院榮華堂,韓氏看著喜形于色的親女,有些詫異,“怎的這般歡喜?”“娘,祖母讓我明日跟隨她一同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蔣舒玥三年來,少有這般撒嬌的時刻,她眉目放光,本就美麗的容顏更加賞心悅目。“啊,這是真的?太后……可不愛見外臣女眷的,”韓氏京城長大,比蕭太后小了幾歲,可以說是籠罩著她們的光芒長大的,對于蕭太后的性情,不說十分了解,也比一般人家多些感受。強勢霸道,也就是皇帝登基之后的這兩年平和了許多,但是也不愛召見外臣女眷。“娘,你忘了咱們家和大虞皇家的婚約了嗎?”蔣舒玥兩輩子都是這么覺得,這個婚約自是蔣家和大虞皇家的,只是蔣舒瑤幸運,比她早出生了幾年,否則還不定輪到誰呢,可又是這該死的幾年,讓人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韓氏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自然是知道女兒心思的,但她終究做了這么多年國公府的主母,該有的眼界不會少,“可你終究沒有及笄,他……真能再等你兩年?”韓氏雖然也聽說過那個皇帝心有所屬的流言,也傾向于相信,流言的那個女主角會是自家傾國傾城的女兒,可是后位牽涉極廣,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的。“便是沒有及笄又如何,怎就不能合理變通啊,”蔣舒玥看著自己鼓鼓的胸前,半年前月事也來了,便是不等兩年,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娘,你別想太多,女兒自有主張,你先幫我置辦好明日進宮的東西吧,”蔣舒玥拉著韓氏的袖子,雙眼明亮,顯然真是極有打算的。韓氏點頭,她只有蔣舒玥這個女兒,自是幫她的,而且她也不忿那個女人的女兒或有可能會比她女兒嫁得好上無數(shù)倍,沒錯,只這一點,就足夠她放下很多顧慮了。皇宮前庭御書房里,周允鈺處理完最后一批因病堆積的折子,忍不住捏了捏額頭,身體雖然年輕,可畢竟昏迷了這么長時間,連續(xù)三個時辰的批閱奏折,身體不免有些負荷不了。“不用,”他揚了揚手,打發(fā)了想要上前來的陶義,放下手,目光轉(zhuǎn)向唯一還遺留在書案上的一份折子。“滑不溜秋的老家伙,”周允鈺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敲在折子上,一下又一下,淺棕色的瞳孔,夜燈中似有光滑流轉(zhuǎn),極為攝人。整個御書房里,除了他之外,還有宮女太監(jiān)暗衛(wèi)不下十人,但在今日無一例外都變得特別小心翼翼,能在周允鈺身邊伺候的都不會是蠢人,自然能感覺到周允鈺身上的變化。更加威嚴,更加君意難測,更老些的宮人甚至覺得,周允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