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氏等人的言語描述中知道，那是一個溫柔美麗的絕色佳人，舒瑤很喜歡自己的生母，只是很遺憾沒能親眼看看她，但她知道，她很愛她，即便她已經(jīng)香消玉殞，她同樣能感覺到她的愛。

眼前太后對她的親昵，就是她母親留給她的福蔭。從小就在鬼門關(guān)打轉(zhuǎn)的舒瑤，自動點亮感恩知足的技能，她勾唇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將蕭太后的話當(dāng)成了贊美。

“在青州過得好不好？”蕭太后看著舒瑤暖暖的笑容，被相似容顏勾起的愁緒漸漸淡了去，關(guān)心起了眼前的人兒。

“青州四季如春，祖母又待我極好了，每天的日子都很快活，”舒瑤抬眼，撞進(jìn)蕭太后滿是親近的眸光里，小膽子也壯了許多，“楠姨……啊，您是每年生日都給我寄禮物的楠姨？”

舒瑤小嘴兒微微長開，杏眸瞪圓，整張臉上滿是恍然和震驚，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是嗎，是嗎？”

蕭太后感受到舒瑤話語中充滿了期待，似乎比起她是太后，她更期待她只是她的楠姨。

“瑤兒可還喜歡？”蕭太后看著舒瑤生動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如棉花般柔軟的觸感，讓她的心也跟著軟了一軟，這是一個可人疼的丫頭，這點和云氏全然不同。

“可喜歡了，最喜歡的是那十二生肖木偶，太可愛了，”

確認(rèn)了眼前的不是從無聯(lián)系的蕭太后，而是那個從小就喜歡她，從不忘記她生日的楠姨，舒瑤徹底放下了初見的生疏，興致勃勃地和蕭太后說起了蕭太后給的禮物。

蕭太后點頭，沒多久就被舒瑤帶到熱聊的狀態(tài)中去，熟悉蕭太后的宮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們可真沒見過太后這么和人說話的時候。

“楠姨，原來您一直住京城啊，難怪您只給我寫信，都不來青州看我，”

蔣舒瑤抱住蕭太后的手臂，閃閃的眸光里是一副可人的嬌態(tài)，語氣更有一種淡淡的遺憾味道。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楠姨是她生母的閨中密友，如同在江南的彤姨一般，極是喜歡憐惜她，彤姨來看過她幾次，楠姨卻從未見過，原來她是太后，輕易不能出京城。

“這不等到你回京城看我了嗎，”蕭太后笑著摸了摸舒瑤的小臉蛋，半點不介意她這在外人看來膽大包天的話，她攬著舒瑤，幾乎讓她半倚著她，十七虛歲，十五周歲，可是看著還是嬌嬌小小，臉上更有一絲絲隱藏不去的困色，

“身體可還好？怎臉色不大好看呢，回頭讓太醫(yī)再給你看看，”

“除了愛睡覺，沒別的大礙，”舒瑤很享受蕭太后的愛撫，半瞇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困，但也不敢說謊。

“當(dāng)年才這么一小團(tuán)，如今都是大姑娘了，”蕭太后越是看舒瑤越是喜歡，看她還算健康，也覺得總算能對得起云氏死前的托付，“這些年辛苦你了。”

她終于想起了被她冷落的陳氏，舒瑤滿周歲之后就被送往青州，就是她暗中cao作的。

她知曉即便安插再多的人手，也沒有辦法時時看顧到蔣國公府里的舒瑤，而蔣言旭又不可能不續(xù)弦，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舒瑤送離國公府。

但比起云氏的娘家，她更欣賞獨(dú)住青州的陳氏。

“娘娘言過了，瑤兒是我的親孫女兒，我疼她，是因為她很好，”陳氏對于蕭太后和舒瑤之間的親近極為平淡，似乎早有預(yù)料到今天的場面。

蕭太后點了點頭，又看著眼睛越瞇越小，又徒然睜大的舒瑤，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可愛，將她整個人攬到懷里，“困了嗎？”

“有……有點兒，只有那么一點點兒，過會兒就好了，”她完全沒看到蕭太后和陳氏之間的火花，原本的期待也漸漸變成了困意，特別是太后這么溫柔，她也不可避免地變得更困了，一點兒都不能怪她，真的。

“去寢殿……算了，就在這兒后面的軟榻上小憩一會兒吧，宮里沒住過，你也不習(xí)慣，”

蕭太后本想讓舒瑤到寢殿里去睡，但才說到，舒瑤臉上就明顯有不愿意的神色，而且她也舍不得看不到這么嬌嬌弱弱的人兒，就指了指身后巨大屏風(fēng)，那里設(shè)有軟榻，她偶爾會在那兒小憩，還算舒適。

這鳳榻雖是軟榻，卻和比一般的床還要大些，睡兩三個舒瑤都不是問題，舒瑤眼睛亮了亮，能不離開陳氏的視線，又能補(bǔ)覺，真是再好不過了，她將目光探向陳氏，見她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才很歡喜地在宮女的服侍下，爬上軟榻，蓋上宮女送的軟被，蕭太后又溫柔地安撫了她一會兒，沒多久，被睡意征服了的舒瑤，就這么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第011章：陳氏vs蕭太后

不僅僅是蔣舒玥，就是伺候蕭太后最久的宮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

這蔣舒瑤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讓太后娘娘寵到如此地步！

“帶四姑娘去偏殿吃點心，”蕭太后將渾渾噩噩如在夢中的蔣舒玥打發(fā)到偏殿去，顯然是有話要和陳氏說，她的目光離了蔣舒瑤之后，終于又恢復(fù)成往日里清冷高貴的太后娘娘了。

“我會讓皇帝答應(yīng)婚事，”蕭太后開門見山，目光俯視陳氏，語氣更是確定決絕，太后的威嚴(yán)盡顯無疑。

“娘娘該明白曦兒當(dāng)年的初衷，她并不求瑤兒富貴榮華，只求她喜樂安康，”而喜樂安康恰恰是皇宮最難給予舒瑤的。

陳氏并沒有在蕭太后的上位者威儀中失去平和，她話語輕柔，全身從里到外透出一股典雅，她迎著蕭太后的目光，只說出了舒瑤生母云氏云曦當(dāng)年的初衷，就足夠蕭太后明白很多事情，或者說，她本是那個最能明白的人。

“你覺得有我看著，瑤兒不會喜樂安康？”

蕭太后眉間一蹙，有些不喜陳氏的話中的拒絕意味兒，但很清楚陳氏本事的她，也不想逼急了陳氏，話語一轉(zhuǎn)再次恢復(fù)平和，“你當(dāng)知道我是多喜歡瑤兒的。”

“瑤兒簡單純粹，并不適合宮中生活，臣婦想娘娘也發(fā)現(xiàn)這一點了，”

陳氏自然知道蕭太后對舒瑤的喜歡，當(dāng)年隨著舒瑤下江南的還有先后兩個太醫(yī)，直到她十歲身體開始好轉(zhuǎn)了才離開，而這些，只有曾經(jīng)作為皇家王妃，后來一國之母的蕭太后能做到這一點。

“有我看著，誰敢給瑤兒氣受，而天下間沒人敢對皇后撒野，”蕭太后一生強(qiáng)勢此時也不例外，但這句話陳氏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就讓她明白，的確有，她已經(jīng)左右不了她的兒子，當(dāng)朝皇帝周允鈺。

想到周允鈺，蕭太后就有些氣悶，她避開陳氏的目光，聲音也越發(fā)冷了，

“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婚約，”蕭太后并不大愿意用這點來說服陳氏，“皇帝……皇帝會遵從太祖皇帝的旨意……”

這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