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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囚寵之姐夫有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進叔,這一次,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弊蟪菆詻Q如鐵,深沉的涼眸沒有絲毫動搖,對著亦師亦友的進叔,左城第一次眼底沉淀了殺伐的警告。

話已至此,進叔無言以對了。

遇上那個女孩終歸是不幸的吧?

錯了吧?那兩個人相遇。進叔無法回答,他問了很多遍,少爺也問了很多遍,可答案……

似乎一直只有一個。

“錯了嗎?”左城嘲諷一般自言自語,眼底落寞鋪天蓋地了,“就算錯了,也要這樣一輩子。”

答案一直如此啊。

對錯,已分不清了,也不復意義了,就算重來,左城還會選擇重蹈覆轍。十一年的雪里,江夏初便寫進了左城的生命里,沒入骨血,如何連根拔起?

他是罌粟啊,不該有愛恨的,可是初夏是罌粟的花季啊,怎躲得過。

十一年,那時她還天真無邪,卻遇上了染血的他。

他們相遇在冬天,便在那樣一個銀裝裹素的冬天了,伊始了所有故事。

那天,天很陰翳,大朵大朵的雪花在飛舞,山上,青翠松林早已裹素。

“砰——”槍聲已落,只余覆雪的松枝在搖搖欲墜。

誰會知道裹素的山間,有一處已經(jīng)褪白,染了一地血紅。

白色的雪上,溫熱的血紅刺目驚心……

蔥郁林間,兩座墳冢,一具浴血尸身,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還有一個立在雪里的十七八歲少年。

那是個很美的少年,抿著唇角,眉間似乎縈繞了散不去的陰郁,緊緊地蹙著,皮膚很白,幾乎像這飄雪的顏色。密長的睫下是一雙不屬于這個年紀的眼睛,像沒有溫度的黑色琉璃,似乎很深很深,卻是美得虛幻。

少年似乎有些消瘦,背挺得很直,肩上墜著些許零星的雪花,就那么直直地站著,眼里好像裝著所有,又好像從未倒影出任何。

少年轉身,踏著被染紅的血,沒有溫度的涼眸凝著墓碑——那里葬著他唯一的親人。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一直筆直的背漸漸彎下,屈膝跪下。

“父親,母親可安好?”似乎承載了太多,少年的聲音很緩很沉,“你們的忌日總該有些什么來祭奠,這個人的血如何?他欠我們左家的已經(jīng)百倍償盡了,父親母親請安息?!?/br>
雪什么時候又厚了一層,那滿地的血紅被遮掩。少年只是靜靜地跪著,似乎這個世界就這么停下來了,忘了白色的雪,紅色的血。

然……

“咯吱——”

樹枝斷裂,地上灑下了一片厚重的雪。

少年回頭,剛剛眼里的凝重深沉不見了痕跡,只余狠絕地凌厲,像這寒風,冷得刺骨。

十幾個站立在少年身旁的男人警覺地梭巡,手放在外套中,觸著槍支的冰冷,沒有絲毫懈怠。片刻的寂靜之后,松枝后,漸進露出一角粉色的裙擺,一點一點挪動,挪動……

警覺的男人臉上松動,哦,原來只是個女孩。

女孩齊肩的頭發(fā)披散著,覆著一層薄雪,還是很黑很黑,她抿著唇,可能很用力,紅得像地上隱隱而出的血,臉上很白,像被這雪映白了顏色。撲閃的長睫下,她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很大很大,像透明的玻璃彈珠,沒有一絲雜質(zhì)。她怯生生地站出松枝,似乎有點手足無措,小手拽著兩邊的裙擺,弄得皺巴巴的,可是女孩的背卻挺得很直。

似乎她害怕的并不是這血腥的場景,而是偷窺被抓時的無措。

有意思的女孩呢,難道她不怕嗎?怎么會?少年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女孩究竟帶著怎樣的面具,至少少年世界里出現(xiàn)的任何人都有很多面具,當然這個女孩也不會例外。

少年緩緩站起,唇角似乎有似笑非笑的弧度,勾出一抹nongnong的趣味。他一步一步靠近女孩,聲音像這飄著的雪很冷,“你不怕嗎?”

女孩怔怔地站著,望著少年,眼光是少年從未見過的純凈,眸子像海的顏色。她走近了一小步,就一小步,她的身高只到少年胸口,她仰起頭,問:“你不痛嗎?”她又低頭看著少年染血的右手,看得很認真,囔囔地補充了一句,“流血了。”

“血是他的?!鄙倌晟斐鲇沂种钢厣系氖w,聲音毫無溫度。怎么會痛呢,那是他仇人的血,他只會痛快。

女孩似乎沒聽見少年的話一般,呆愣地繼續(xù)看著少年的右手,蹙著秀氣的眉頭。少年順著女孩的視線,原來的之間凍出了紅色的冰凌,血的顏色,冰的透明。

蹙眉糾結的女孩突然邁出腳,雪發(fā)出咯咯的聲音,少年認真聽著,恍惚間,女孩已經(jīng)走至身旁,她托起他的手,用緋紅色的袖擺擦著少年手上凍結的冰凌,很專注,很小心,擦了很多遍,那些冰塊漸漸融化,染在了女孩的袖擺上,紅了一片,女孩卻不在乎,抬起頭,臉上綻開簡單的笑,笑里有著滿足。

少年只是一動不動,似乎心中某個角落,黑暗中有道光滲進去了。

小女孩不知道,少年也不知道,少年悄悄刻下了這張笑臉,被雪映白了的純凈。

第一卷前塵方恨少第六章:十一年初見2

小女孩不知道,少年也不知道,少年悄悄刻下了這張笑臉,被雪映白了的純凈。

女孩還是笑著,也許有點傻呵呵。沒有松手,她還握著少年的手,然后一點一點緊了,她說:“這樣就不冷了。”

他的手很大,她的手很??;他的手像雪一般的白,她的手凍得已通紅;他的手很冰很冰,她的手卻是溫熱的。很多的不同,可是那么握著,卻那樣契合。

第一次少年知道,原來手心的溫度可以這么暖。

誰也不先松手,少年問,似乎多了絲不明意的小心翼翼:“你不怕?”不怕血腥?不怕尸體?不怕這樣殺人如麻的我?不知為什么,少年問不出口。

“我怕?!彼毴醯穆曇艋卮鹚?,可是眼神卻絲毫沒有閃躲,直直地望進少年深不見底的眼里,她緊了緊手上的力道,“你也怕?!?/br>
女孩話音剛落,少年抽回右手,幾乎脫口而出:“習慣不可怕?!?/br>
少年的世界里殺人如麻早就成了一種習慣,怎會可怕?可怕的是他的世界空白的只有殺人,似乎只有血的溫熱才能讓他覺得還活在這個世界,這才可怕。

生來他便注定要成為主宰,害怕對他來說只是奢侈,是他埋葬了的私念,她卻洞悉了。她揚起小臉,很篤定:“你怕這種習慣?!?/br>
一句話,像蠱惑一般,牽扯出了少年最深的隱疾:是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