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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從房子里走出來一個少年,女孩第一次見到長得那樣好看的男孩,比隔壁班被成為小美人的甜甜還好看,她一下子就看呆了。男孩走到她面前,就比她高出一點點,他說:“以后你住我家,我當你的家人好不好。”她傻愣著,臉上綻開大大的梨渦,鬼斧神差地點頭:“好。”好……年少的江夏初,對著同樣年少的季謙成,毫無保留地相信,那時候她天真的以為,只是因為季謙成長得好看,她才著了道,后來才知道,不是的。謙成,謙成……你在天上看著我嗎?還記得我們的九歲嗎?關艾看見江夏初笑了,第一次那樣真實地笑,真的很好看,是因為想到了那個會喜歡很久的少年嗎?他在哪里?為什么不陪在夏初身邊,那樣她就不會憂傷了。一眼柔光,一閃即逝了,江夏初的世界又一次沉淀了厚厚的灰暗:“十六歲的時候,那一年發(fā)生了很多事。那一年她多了個姐夫,那一年她jiejie病了,那一年她離開了她喜歡了七年的少年?!?/br>左城這個名字第一次刻進江夏初的世界,那一年她十六歲,她喊他姐夫,那是她jiejie的丈夫。手指不禁收緊了,關艾腦中毫無預兆地閃過一個名字:左城……他們居然是這樣的關系。對那個名字,江夏初緘口不提,只是她眼睛不會說謊,那樣厚重的恨意。似乎回去了九歲那年的冬天,江夏初覺得冷,所以她環(huán)抱著自己,聲音也帶著顫意:“她很怕那個她喊姐夫的人,他就像罌粟花,猝著毒的美麗,到后來她才知道理由,那個男人是所有丑陋的根源。那個男人居然對她說,他愛她所以娶她jiejie,那時候病房里的jiejie睜眼了,只一會兒,又閉眼了,然后再也沒有睜開過?!?/br>第一卷前塵方恨少第二十六章:那些年那時候,她還小,在不懂愛的年紀,第一個對她說愛的人居然是那個她喊姐夫的人。jiejie躺在病床上,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是血癌晚期了。她很害怕,一直一直地守在jiejie病床前,然后不停地做夢,夢里jiejie滿身是血,一直喊疼,她害怕,很害怕,可是就是醒不過來。她只記得恍惚中,她喊了一個人的名字。“謙成,謙成……”讓她安心的名字。“醒醒。”夢里有個人很用力地搖她,喊她的名字,可是不是謙成,因為謙成永遠不會那樣冷冷地叫她的名字,更不會握得她肩膀疼。然后她就醒了,睜開眼,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來不及擦,她就看見男人一雙比冬日里的冰還冷的眼睛,就像磁石一般,吸附了許多空氣,讓她覺得窒息。她害怕,怯怯地喊了一句:“姐夫?!?/br>“不要喊我姐夫?!?/br>男人的眼中有她從未見過的狠厲,她更害怕了,連聲音都顫抖:“那我喊——”“季謙成?”男人陰測測地喊出這個名字,似乎要將每一個字撕碎一般,“以后我不想從你嘴里再聽到這個名字?!?/br>她一直很害怕姐夫,這一刻不止是害怕,她覺得這個男人很陌生,而且不可理喻,她壯著膽子:“我就喜歡喊謙成,我喜歡謙成,只愛喊著他,我jiejie都不管我,你憑什么管我?”其實那時她還不懂喜歡是什么,只是似乎她的叛逆期就開始在這一瞬。“憑什么?憑你jiejie因為你嫁給了我,憑你十一歲那年活著走出那個墓地。”她不懂,這與jiejie有什么關系,十一歲好遠的時候,她有些不記得了,問:“這與jiejie有什么關系?”“知道我娶你jiejie的原因嗎?”他看著她的眼睛,用她看不懂的眼神,很密很深:“因為我愛你。”我愛你……十六歲,那時她不懂愛,可是那一刻她居然破天荒地懂了。那三個字,連她的謙成都沒有對她說過,可是那個叫姐夫的男人說了……三個字,一道枷鎖,囚禁了她。她還在恍惚中,然后jiejie睜開了眼睛……江夏初沉在回憶里,掙扎不出來,她在顫抖,唇角咬出血絲,然后一只手俯在了她的手背上,帶著些許的汗,是溫的。轉過,撞進關艾長長的鳳眼中,江夏初才發(fā)現(xiàn),關艾的眼睛是暖的,亮的,就像墨玉,淡淡的溫存。關艾一直想翻開江夏初那本書,一口氣讀到最后,揭開的她的面紗,剖析她的所有神秘,可是現(xiàn)在關艾不想繼續(xù)了,因為每一頁都很重,落在手里,沉甸甸的。十六歲的年紀,關艾還在夢幻,白日里夢見她的王子騎著白馬對她說我喜歡你……那樣大膽的她只敢夢見喜歡這個詞。江夏初呢,十六歲的她聽到左城那句我愛你,一定害怕了極了吧。江夏初一笑置之,合上一幕,拉開了另一幕:“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她的jiejie被推進了太平間,她最愛的那個少年也死在了那個夜晚,是車禍,開車的是那個男人,她叫姐夫的男人,當時她就坐在車里,看著流了一地的血。其實很多片段她都不記得了,大概是太痛了吧?!?/br>那夜里下了很大很大的雨,那個晚上竟是那樣冷。她看見車窗上,路上淌了好多血,似乎下著的雨滴也是紅色的,血的味道很腥,滿世界的彌散。她不記得她怎么下車的,其實很多很多地方她都不記得了,除了血,除了左城那輛車,她唯一記得便是她一直一直喚著的名字……謙成……興許老天也是眷顧江夏初的,記憶替她做了選擇,那個晚上的很多她都模糊了。很久之后她才想起來,那是在七月,罌粟花開的季節(jié)。這便是江夏初的故事嗎?左城參與的那一部分,關艾似乎可以理解江夏初對左城的恨了,如果換了她,怕是不止恨這么簡單吧。“十七歲,被囚禁了一年,她逃了。在醫(yī)院,是以琛用一具死尸將她換出去了?!币谎詭н^了地獄般的一年,她回過頭,看著關艾,酸楚消失得不留痕跡,“只是,只躲過了五年?!?/br>江夏初的書讀完了,最后一頁沒有結局。罌粟花開的悲劇便是江夏初的所有。“那個女孩是你,那個男人是左城?!标P艾一語道破了江夏初書里最陰暗的那部分。終于知道江夏初為什么不會笑了,那個罌粟花一樣的男人讓她忘記了笑的能力。“你看我,都記得這么清楚,我還以為都忘記了?!苯某醭芭貜澲浇?,梨渦淺淺。伸出手,江夏初的手很涼很涼,覆在關艾的臉上。原來她臉上有溫熱的液體,叫做眼淚的東西。多少年關艾沒有流淚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