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那些刺葵呢?”江夏初站在大廳地落地窗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身后小魚回答:“先生說少夫人不喜歡。”因為江夏初不喜歡,今晨,左城只留了一句話: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在左家,多年來,如此清理現(xiàn)場還是第一次。江夏初啊,真是顛覆了左城所有原則。一眼望過去的平地,江夏初不說話,半響,嘆了一句:“清理得真干凈啊?!鞭D(zhuǎn)身,往里走。可是,還有叫做記憶的東西,要怎么清理?左城啊,擅心理、精計謀的你,怎么忘了這么一點,做了徒勞的事情。一旁的左魚沒有跟上江夏初的步子,看看落地窗外,看看江夏初,還是忍不住多言了一句:“少夫人,有時候看到的也不是全部?!?/br>左魚知道了,看到了:世上是有這種注定會被人誤解的男人,予人情誼、縱人恩寵,表現(xiàn)出來的始終比現(xiàn)實少,柔情、無奈,縱是滿腔滿懷,亦只在肺腑,不在眉目。江夏初啊,你看清了嗎?這樣一個男人的肺腑,在他不解釋的時候。“左城的全部,又有誰能看得完全呢?”江夏初是如此回答的。錯了嗎?沒有,對了嗎?也沒有。一個善于隱藏的男人,一個善于防備的女人,就是這么個結(jié)果。這兩人,真叫人累??!和江夏初說話,總有種使了全身力氣,但是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萬年不變棺材臉的左魚都著急了,跟上去,接話:“別人自然是不能,但是少夫人,你——”左魚的話還沒說完,江夏初就截斷了:“我累了,去睡了,不要叫醒我?!闭f完,徑自上樓了。但是少夫人,你可以,不僅是看得完全,甚至是改變得徹底……這句話,左魚咽回肚子里。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江夏初有了這么個習(xí)慣:用睡覺來逃避。左魚嘆嘆氣:沒辦法,女人的習(xí)慣都是給男人慣出來了。若是有一天,左城不慣著江夏初了,不知道又是個何種模樣,不過,也不會有這么一天。江夏初啊,你何其有幸,知道嗎?一個下午,江夏初沒有出房門,天黑了,里面也沒動靜,左魚候在門口,手里端著的晚飯都熱了好幾次,不敢貿(mào)然敲門,除了來回徘徊也沒其他的辦法,可是女主子幾餐沒進食,著實是急壞了她,一屋子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這位女主子,連左城都不敢拿她怎么樣,誰也沒那個膽子。左城回來的時候,便看見一屋子的男人候在江夏初的門口,臉當場就黑了:“誰讓你們上來了。”好吧,左家里外幾乎清一色的男人,這位爺?shù)莫氄加珡娏?。頓時,廚師、保鏢、司機一屋子的男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左魚端著托盤,手顫了顫,主子未免也太夸張了吧。今后,左家又多了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二樓,除左城,男人勿近。“她怎么樣了?”左城走至門口,臉上帶著倦怠,卻是柔和了一臉的冷峻。“一直在睡,從早上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吃?!?/br>“醒了嗎?”“少夫人吩咐不要叫醒她?!?/br>左城無奈:“她又任性了,該拿她怎么辦才好。”接過左魚手里的盤子,開了門,燈光尤為明亮,暖黃色的柔和融在了左城眸子里,他緩緩走近,輕喚:“夏初?!?/br>她不動,眸子不曾睜開。長睫在燈下顫了顫。放下手里的托盤,他坐到她身邊:“沒睡就睜開眼吧。”“我現(xiàn)在還不想見到你。”還是未睜開眼,薄涼的話沒有丁點惺忪。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們之間還是落了個相見爭如不見。“可是我發(fā)瘋了一般地想見你。”嗓音沉悶,薄涼,失落,只會面對江夏初才有的姿態(tài)。長睫忽地掀開,像針,她的眸光一下子扎進了他眼里。他想念了一天的眸子,這樣冷。“現(xiàn)在見到了,可以了?!毖劬νT口,她在下逐客令。這個倔強的女人總是不肯退讓一步。他置若罔聞,端起碗,哄她:“吃點東西。”溫柔里似乎藏了一股壓抑的慍怒。她坐起身,靠著枕頭,不咸不淡地吐出兩個字:“出去?!毖院喴赓W完,江夏初不愿多說,視線轉(zhuǎn)到一邊。暴力美學(xué)真是個寬廣的領(lǐng)域,其中包括冷暴力,左城無力到痛恨的一種,他眉間覆了大片大片的陰霾,盡力隱忍:“你吃完,我便出去。”定是從未這般伺候過誰,端碗拿勺的手小心到笨拙的地步。不得不承認,左城的一雙手,生來便是握搶的料。正如江夏初一雙手,天生便是折磨左城的料,推開他端碗的手:“左城,你總在逼我?!?/br>“是你在逼我?!睂⑸鬃訙愒谒竭叄氖治㈩?,語氣冷得僵硬,“我說過,別拿你自己來懲罰我,張嘴?!?/br>一個二十多年來施放命令的男人,對他的女人第一次如此語氣,不習(xí)慣,不自然,甚至還帶著一絲討好的柔和。江夏初垂著眸,視若無睹。“張嘴?!崩溆驳刂貜?fù),他語氣越發(fā)冷了。她轉(zhuǎn)眸,動作竟是慢條斯理,卻使了足力,推開左城的手。“砰——”碗,碎在了地上,一地的狼藉,左城手背,燙紅了大片,眸中,陰沉沉的灰霾鋪天蓋地地卷起,幾乎怒吼:“江夏初!”左城總喜歡輕聲喊她夏初,這樣連名帶姓,帶著壓抑無奈的陰狠極少,以至于江夏初陌生的有點莫名慌張。左城面色森寒,視線灼灼。他,生氣了!極少有人有本事惹這個男人生氣,因為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大概只有江夏初一人了。還是一副無關(guān)痛癢的樣子,那種平靜,叫人恨不得撕毀,還帶著輕謾的笑:“你生氣了嗎?不能忍受了嗎?”她湊近,離左城很近,氣息涼涼的,“若是不能割了我舌頭,廢了我手腳,就不要管我?!?/br>若是,他舍得,他會這么做的,這個快要逼瘋她的女人!她不向他問罪,不聽辯解,甚至不指責,用這樣的方式,給他定了罪。斷人手腳,割人舌頭,左城不記得做過多少次了,卻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這么不可饒恕,就因為江夏初容忍不了。他怒極,絕美的容顏陰寒,看得出極力隱忍,聲音里有種壓抑的沉凝:“你就這么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