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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民。左懷民臉色一沉,僵死了,握著槍支的手指也不禁顫了一下,一只腳邁進棺材正是說此時的他。“三老爺有什么遺言,我會轉(zhuǎn)交給少爺?!?/br>進叔剛要揚手,左懷民揮起槍就怒吼:“你給我滾開,你不過是左城養(yǎng)的一條狗,有什么資格和我說話,快讓左城過來,不然就讓他給他的女人收尸?!?/br>進叔臉色一沉,一雙眸子殺氣盡顯,所有槍口更是瞄準了左懷民的心臟,只等著一聲令下,此刻蓄勢待發(fā)。忽然,一個微微幽冷的嗓音似由遠及近,帶著久伏冰凌的干冷:“我比較喜歡給三伯收尸?!?/br>“少爺”“先生?!?/br>那拿著槍支的堂堂鐵血男人一個一個彎下了腰,恭敬卻不帶一絲卑微,這才是真正的左家人。他來了,從夜里,這個男人天生屬于黑夜,屬于血腥。云散后幽幽冷暗的月下,那人緩緩走近,漫過落了一地染血的松子。一張極美的臉,沐了冬日夜的寒,像極了那畫中的幽冥。左懷民紅著眼看著那人走近,手上的槍一抬指過去:“你還是和十二年一樣狂妄,只是今天鹿死誰手可不一定?!?/br>一腳進了棺材里的人往往不甘心,那一番垂死掙扎定然是少不了的。也罷,陪他玩玩,最好讓他死不瞑目。左城唇角微揚,那笑陰冷竟也絕魅:“鹿死誰手?”嗓音一頓,似乎也帶了血腥,那般滲人到毛骨悚然,“三伯還是和十二年一樣愚蠢。我倒想知道三伯憑什么來與我一爭,就憑外面那些尸體嗎?”左懷民不退反進,煞時,所有槍支擦了一聲響,只等著子彈出膛,還是有人依舊不知死活:“那你的女人呢?憑她怎么樣?”原來留了最后一張王牌,只是……左城冷冷輕笑:“原來不止愚蠢?!鄙ひ粢怀?,徹骨的寒,“而且自作聰明?!?/br>“你——”左懷民氣結(jié),重重哼了一聲,“好,很好,反正我今天也沒打算活著出去,有你左城的女人陪葬我也不虧。我早就調(diào)查清楚了,那個女人對你很重要,你要舍得你就試試看?!?/br>進叔暗自冷哼搖頭:這人果然誠如所言,愚蠢,都調(diào)查清楚了還往槍口上撞,真是死不足惜死有余辜??!左城眸子流轉(zhuǎn)出冷魅的幽光,薄唇微掀,不帶一點溫度:“她的命,你還要不起?!?/br>左懷民不以為意,半邊嘴角一揚,臉部猙獰:“是嗎?那就好好看看?!?/br>“不急?!?/br>左城一揚手,所有對準左懷民心口的槍支全數(shù)卸下。不急,慢慢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哪能那么輕松?這不是左城的風格。左懷民眼顧四方,額頭冒汗卻強裝鎮(zhèn)定:“別想耍什么花招,要是你反悔的話也趁早?!?/br>“這話我正想和三伯說?!表右焕?,“念在你姓左,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哼!”重重冷哼一聲,左懷民拿出手機,森然吐了一句話,“靜新,要是我死了,給那個女人收尸。”從來不給人機會的男人突然發(fā)起慈悲來,卻總是不能讓人信服,與其寄希望那機會,左懷民倒寧愿置之死地。左城唇沾冷笑:“你會后悔的。”后悔?左懷民冷嗤一聲,嘴角漫出一抹森森冷笑。“要是你死了,我會給你收尸的。”女人的聲音在夜里尤其清亮,一句話劃破了緊繃的夜。那人拿著手機從黑夜里走來,站到左城身邊,正是唐靜新。左懷民唇角冷笑驟地僵?。骸办o新你——”不可置信到聲音都顫抖了,一雙鷹眸近乎凸出,“你是他的人?”似乎突然而至的一股寒氣從腳底而生,瞬間席卷了左懷民所有感官,血絲橫亙的眼睛錚錚看向左城。這個男人手段精準得可怖!“原來你竟是他的人!”大徹之后是大怒,左懷民一雙火紅的眸子恨不得焚了眼前的人,“唐靜新,你這個叛徒。”唐靜新輕笑一聲,走近幾步:“爸,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弊旖菧\笑忽地冷徹,那眸中一點寒光,“安心去吧,你的身后事我這個做女兒的不會虧待你?!?/br>原來他精心打磨的一把刀,竟是左城的刃,就等在今天一把插到他自己的心口。似乎一個炸彈點在了左懷民的心口,哄得一聲,五臟六腑都燒起了火,顫著手指指著唐靜新:“我費心培養(yǎng)了十二年,就養(yǎng)出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左城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個畜生這么背叛我對你十二年的養(yǎng)育之恩?!?/br>唐靜新勾起唇角就是冷曼輕笑,睨著左懷民的眼睛一點一點布滿紅色的血絲:“十二年的養(yǎng)育之恩?那是你本來就欠我的,我要是畜生,那生我養(yǎng)我的你是什么?畜生嗎?你還不配。”生我養(yǎng)我——四個字,有一個炸彈,這次直接炸翻了左懷民的腦袋:“你——”“怎么?很驚訝?也是,你大概忘了吧?當年那個被你丟進進陽江的那女人。”左懷民連握著槍支的手都在顫抖:“你,你——是凌琳的女兒?”唇瓣張張合合許久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是我的女兒?”唐靜新反唇相譏:“我一個小畜生,可沒那么大的福分有你這個父親?!?/br>叫了十二年的父親又如何,若有一把刀唐靜新還不是照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插進那個所謂的父親胸膛。這才好的棋子,這才是好的武器!剛剛趕到此處的左懷景、左懷真便聽到了這一出,腳下一頓,連呼吸都輕了幾個度。這個世上知道他人的秘辛不算恐怖,知道他人秘辛然后利用打磨成為對付他人的利刃才叫恐怖,而左城就是這樣恐怖的存在。十五年前左家老頭子的一言精準?。鹤蠹?guī)装倌瓿隽艘粋€左城,一個天生就應(yīng)該站在巔峰的王者。這樣一個善于謀劃,精于手段,慣于狠辣的主,那么左懷民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死!不,也許生不如死!“哈哈哈——”一陣癲笑余音繞耳,在這血腥彌漫的靜夜讓人毛骨悚然。左懷民仰天大笑,笑到臉部抽搐,猙獰了五官,笑罷,臉上全是大徹大悟后的灰敗:“我果然愚蠢,居然讓你玩弄鼓掌十二年。”死寂的夜,那人絕美的容顏毫無柔和的棱角,毫無溫度的殺伐散開來。靜,這般靜,若那死亡前的寧靜,空余那癲笑在回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