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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相求,葛乘風不耐煩地往外走,眼看快要走出院子,程鐸眼里閃過一道厲色,冷聲命令帶來的心腹侍衛(wèi)攔人。葛乘風大怒,“你這人怎么過河拆橋?”程鐸朝他賠了一禮,垂眸道:“事關晚輩一生,請恕晚輩無法放任先生離去,我會用先生的方子,也請先生繼續(xù)鉆研其他良方,將來內(nèi)子喜誕麟兒之時,我們夫妻一起向先生賠罪?!?/br>葛乘風沒想自己躲過了程鈺,這邊卻是個忘恩負義的,登時破口大罵,“老子不稀罕你……”一句話沒說完被人堵住了嘴,強行帶到“客房”想方子去了。程鐸在原地站了片刻,望望遠天,再看看手里的調(diào)理方子,去尋妻子。“怎么樣?”吳素梅緊張地迎了出來。程鐸笑著抱住她,下巴抵著妻子腦頂?shù)溃骸吧襻t(yī)說你虧了底子,好在還有救,只需按照他的方子調(diào)補,會養(yǎng)好的?!?/br>終于可以懷孩子了,吳素梅心里卻不知為何發(fā)酸,靠著丈夫胸膛哭了起來,天知道她因為子嗣受了多少苦?老天爺不知道,程鐸知道,他緊緊將妻子按在懷里,不停地保證,“表妹別哭了,我答應你,往后再不讓你受一點點委屈,我會對你更好,你不喜歡我碰那些妾室,我將她們都打發(fā)出去,往后只守著你一個,好不好?”兩個心結(jié)都在這短短的功夫解了,吳素梅邊哭邊點頭,百感交集,泣不成聲。程鐸輕輕拍她的背,哄得妻子不哭了,要帶她回京。吳素梅想親口向神醫(yī)道謝,被他隨便找個借口拒絕了,出發(fā)前叮囑心腹好好看著人。心腹答應得挺痛快,次日早上去看葛乘風,卻見門口兩個侍衛(wèi)東倒西歪,屋門大開,里面哪還有葛乘風的身影?倒是桌子上留了張紙條,他撿起一看,只見上面龍飛龍舞寫了幾個大字,“想關老子?活該你斷子絕孫!”咬牙切齒幸災樂禍的猖狂撲面而來,老頭子的聲音仿佛也響在耳邊。心腹額頭暴起青筋,當即將字條撕碎,檢查過屋里屋外后,派人暗中去追,他回京復命。程鐸沒料到葛乘風竟然有本事從他手中逃脫,聽心腹說在守門侍衛(wèi)身上找到了兩根銀針,上面涂了迷.藥,不禁懊悔自己低估了神醫(yī)的本事。神醫(yī)神醫(yī),既然能救人,肯定也有防身的藥。“多派幾個人去追,不可驚動旁人?!背惕I沉默半晌,冷聲道。而此時的葛乘風,正在跟程鈺抱怨,“看見了吧?這就是命,他行事下作,注定沒有好報!”程鈺坐在對面,看著依然沒有消氣的神醫(yī),心中復雜。☆、131|127二月初春寒料峭,程鈺早上騎馬過來沒覺得冷,現(xiàn)在臨近晌午,面對滿桌為給葛乘風踐行準備的菜肴,他身上卻一陣比一陣冷,怎么都控制不住,發(fā)燙的魚湯也壓不下那股寒。俊公子臉色不好,葛乘風放下筷子,想了想,倒杯酒遞了過去,“喝點?少喝點沒關系,不用擔心影響你的恢復?!敝雷约赫媸潜挥H爹弄得不舉了這么多年,換誰誰都會難受。程鈺接過酒杯,剛要喝,忽然記起那晚他嘴饞想喝點,含珠嘟嘴抱走酒壺的嬌氣樣子。似有陽光突然照到心底,一身的冰都因她化了??粗扑吵龅淖约海题曅π?,放下酒杯道:“晚輩失態(tài),讓先生見笑了?!?/br>這一笑臉上就多了生氣,讓他恢復了冷峻卻沉著穩(wěn)重的樣子。他想得開,葛乘風點點頭,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對他道:“你這樣就對了,他不把你當兒子,你不把他當父親不就行了?而且再過兩個月你就能恢復地七七八八,到時候勤快點,早點讓你媳婦懷上,沒有什么比送個孫子給他更讓他‘高興’的。”人心都是rou長的,靜王當初給兒子下藥肯定也掙扎過。過陣子程鈺有了子嗣,既顯得他當年的掙扎純屬白費,又能讓他準備多年的計劃落空,若不是怕留在京城不定什么時候又被哪個權(quán)貴抓去,葛乘風都想留下來瞧瞧熱鬧。提到子嗣,程鈺眉頭又皺了起來,低聲道:“家兄的身體,先生真的再沒辦法了嗎?”得知自己極有可能康復后,程鈺便開始擔心。如果他帶著葛乘風去見兄長,兄長能夠康復,大家都平安無事,互相知道隱疾也不會太尷尬,反正能治好,那時他再告訴兄長兩人的身體是程敬榮動的手腳,兄長肯定會信他??扇f一兄長沒有他的運氣,治不好又會如何?宮宴上含珠出事后,程鈺仔細查過,沒有發(fā)現(xiàn)吳素梅與謝氏太后串通一氣的跡象,但他保留了疑心。既然他會提防兄長,那兄長得知他的病治不好后,會不會懷疑他這個二弟?同樣的毒,為何一個能解一個不能解?兄長會不會懷疑葛神醫(yī)是他的人,是他故意指使葛神醫(yī)不全力替他治療?那動機呢?也有,讓兄長仇恨程敬榮,他們二人相斗,他漁翁得利。人心復雜,程鈺與兄長平時來往并不算多,全靠兒時的交情維系,見了面也很少交流心事,他無法保證兄長不會生出誤會。就算不誤會,他知道兄長子嗣艱難了,以后兄長每次見到他,都會抬不起頭吧?那種自卑不甘,程鈺再清楚不過。所以他安排了一場戲,沒有露面。也沒有必要露面。告訴兄長真相,兄長除了心寒除了以后防著程敬榮,還能做什么?程敬榮心狠手辣不將他們當兒子看,他們卻不能因此殺了他,只當還了他的生養(yǎng)之恩,以后再無瓜葛。他請葛乘風替兄長看病的主要目的,是兄長真有事,葛乘風能醫(yī)好他。“沒有!”葛乘風狠狠瞪了程鈺一眼,“你以為我是糊弄他嗎?我早跟你說過,你們倆都只能靠養(yǎng),我對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他能不能恢復都與我無關。好了好了,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各奔東西,誰也別煩誰?!?/br>程鈺明白葛乘風所言非虛,暗暗嘆口氣,飯后再次問道:“真的不用晚輩派人護送先生一程?他現(xiàn)在肯定在四處找你?!?/br>葛乘風自信地笑:“不必不必,老夫易容的本事還是有些的。好了,我去客房睡一覺,你先回去吧,咱們后會無期?!毖粤T轉(zhuǎn)身朝客房去了。程鈺對著他背影深深一拜,“先生大恩,晚輩沒齒難忘?!?/br>回應他的,只有二月里微冷的風。~今日并非休沐,程鈺只請了半日假,下午還是在宮里過的,黃昏時分才回王府。一進屋,瞧見她坐在榻上,手里在縫送給楚薔的添箱禮,嘴角輕輕翹著。“想什么呢?自己偷偷笑?!背题曅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