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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留收到信后,去求見王妃。蕭彤聽他說是姨娘顧氏那邊的事,點點頭,沒有多問。她明白顧氏在王府的處境,只是不懂王爺為何如此對待一個姨娘,不過那與她無關(guān),王爺交代她不用管,她正好落個清閑。她不上心,身邊的管事嬤嬤悄悄派人去盯著,很快就帶了信兒回來。“王妃,邢留在那邊算上進(jìn)出院子也只待了一刻鐘不到,去的時候兩手空空,出來時手里抱了一個匣子,不知里面是什么?!彼虬l(fā)去的小丫鬟不敢靠太近,沒能聽到院里的動靜,整個院子都跟往常一樣,一片死寂,也不知那姨娘在里頭過得是什么日子。蕭彤心中不解,卻淡然道:“王爺自有安排,咱們別攙和了。”管事嬤嬤恭敬地垂眸。~顧家,顧衡剛問完祖母在靜王府的情形,得知含珠根本沒有露面,是方氏cao持待客事宜,那封信也托凝珠轉(zhuǎn)給她jiejie了,顧衡仔細(xì)想了想,并沒有擔(dān)心。凝珠從小聽jiejie的話,肯定會把信交給jiejie的。含珠呢,重臉面臉皮薄,現(xiàn)在又是傷心難過的時候,看完他的情信最多生生氣,絕不敢告訴旁人,丟她自己的臉。顧衡知道自己這事做的有些多余,但他喜歡她,想要征服她,那么現(xiàn)在表明心跡,將來他找到機(jī)會搶她過來,舊事重提,她更容易相信他的心。談完正事,顧衡去了妻子那邊,陪妻子兒女。椅子才坐熱,丫鬟報定王府送了禮過來。孟仙仙靠在床頭,聞言疑惑地看向丈夫,不是逢年過節(jié)家里又沒有喜事,二表嫂送什么禮?“準(zhǔn)是給你補(bǔ)身子的,你們先講故事,我過去看看?!鳖櫤庑χ玖似饋怼?/br>孟仙仙點點頭。五歲的南南想跟爹爹一塊過去,可是看看床上虛弱的愛聽他講故事的娘親,還有娘親旁邊笑著看他的meimei,就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地講起新學(xué)的故事來。清脆的童音傳到窗外,顧衡心思卻都跑到了定王府的禮上,聯(lián)想自己剛剛送了信給含珠,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莫名地不安。“老爺,定王府的人放下禮就走了,”守在廳堂門口的小廝微微彎著腰回道,手指向里面,“說是專門送給老爺?shù)亩Y,讓您先自己瞧瞧。”顧衡臉色當(dāng)即沉了下去。走到桌前,看著上面兩尺來長的木匣,顧衡突然有點不敢打開。與此同時,又急切地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顧衡閉上眼睛,良久之后,伸出手去翻匣子。才露出一條縫隙,便有血.腥味飄了出來,顧衡忘了呼吸,再開大一點,看到一只……女人的手。手上還帶著血,很是可怖,顧衡的目光掃到那根食指上戴著的熟悉的紅寶石戒指時,不受控制松了手。匣蓋沒了支撐,“啪”地掉了下去,重新遮掩了里面的東西。空氣中的血.腥味卻縈繞不散。顧衡看著這匣子,想到妻子給meimei添妝時的祝福,想到meimei被人砍手時該是何等驚恐絕望,又疼又悔又恨!江含珠,她居然如此狠心!那就休怪他不義!與其讓meimei凄慘地活著,終身被關(guān)在一個小小的院子里,他寧可她死了,早死也是種解脫。而江含珠,他原本還想與她再續(xù)前緣,得到她后對她千般寵愛,現(xiàn)在他改主意了,他要將meimei受的苦都加諸在她身上,他要她與她的meimei孩子都不得好死!抱起匣子,顧衡大步往外走,邊走邊吩咐小廝去備馬車,然后一路出了京城。到了郊外,顧衡親自架柴生火,連著匣子一起火化成灰,最后一顆火星沒了,顧衡也終于平靜了下來。他回頭,瞥見遠(yuǎn)處的林子里有人影靜立,對方站得靠外,仿佛并不介意讓他知道,或許就是要讓他知道。顧衡冷笑,這些人以為跟蹤他,他就沒有機(jī)會做旁的事情嗎?馬上就要六月了,妻子沒有多少時間了,屆時他再送他們一份大禮。俯身將灰燼收到壇子里,留著將來同meimei一起下葬,顧衡平靜地回了城。云陽侯府,楚傾也領(lǐng)著阿洵從王府趕了回來,阿洵回自己屋里繼續(xù)哭表哥去了,齊智安撫了一陣,見世子哭著哭著就睡著了,齊智站在床邊默默看了男娃半晌,這才去尋侯爺。她愿意嫁他,還因為擔(dān)心他在戰(zhàn)場出事不許他去戰(zhàn)場,齊智難以形容自己的欣喜若狂,可他必須去,有了功名才能去周家提親,才能讓她做官家夫人,讓她衣食無憂,一輩子生活富足。她越不在乎他的身份,他越要努力給她最好的。而且表公子死在福建那片海上,他替表公子報了仇,多少能讓她與夫人好受些。如果他福薄沒有命回來,有今日她回頭看他那一眼,他也死而無憾了。她呢,有那么多人關(guān)心照顧,或許會為他哭,但很快就會忘了他,嫁給別的好男人,平平安安過下去。齊智心堅如鐵,在書房見到楚傾便跪了下去,“侯爺,我想去福建抗敵,求侯爺成全?!?/br>楚傾放下手里的折子,抬眼看跪在那兒的少年郎,“想報效朝廷?”齊智六歲起就跟著他了,楚傾斷斷續(xù)續(xù)帶了他三四年,其他時間安排齊智在軍營里歷練。在軍營同齡的少年苗子里,齊智是最優(yōu)秀的,所以他召他過來給兒子當(dāng)貼身侍衛(wèi)。如今齊智想要離去,楚傾并不失望,他也有過年少熱血的時候,換成十六七歲的他,遇到這種上陣殺敵的機(jī)會,楚傾也會抓住。齊智沒有隱瞞,如實回道:“我想娶凝姑娘,只有立了戰(zhàn)功才有資格去伯府提親?!?/br>楚傾很是意外,盯著少年看了會兒,沉默了下來。齊智昂首挺胸跪著,挺直的脊背如他堅定的心。楚傾食指無意識地敲著桌子。他是名門子弟,也是靠戰(zhàn)功登上兵部尚書位置的威武將軍,楚傾對身份并不是特別看重,譬如給侄女小女兒選夫君,楚傾更看重的是男人的本身,人品要好,會疼媳婦,本事要高,能掙錢養(yǎng)家,而不是靠祖上留下來的爵位錢財混日子。齊智的前途,楚傾有把握,只是他會不會照顧干侄女……“阿凝知道嗎?”楚傾沉聲問,聲音威嚴(yán)。私定終身不合禮,齊智不想連累心上人,否認(rèn)道:“我想先立功,沒有功勞或是沒有命回來,其他都是空談?!?/br>這話合楚傾胃口,但干侄女挑女婿他只能推薦人選沒法真正做主,也就不能給齊智什么承諾,點頭道:“那你就……”“侯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