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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我陪著你生,含珠再使使勁兒,我想看咱們的老二……”含珠疼得厲害,卻忍不住笑了,不想浪費(fèi)力氣告訴他,她閉上眼睛,將力氣都用在了底下。約莫過了兩刻鐘,含珠先后生下一對兒龍鳳胎,母子平安。~新出生的龍鳳胎,老二是個小子,程鈺起名叫寧哥兒,老三是個女娃娃,程鈺翻了半天字典也想不出滿意的。含珠靠在床頭看他對著兩個小家伙頻頻發(fā)呆,笑容就沒斷過,再次聽程鈺否定一個他剛?cè)〉暮螅槿崧暤溃骸熬徒邪M吧。”他平平安安回來了,她心滿意足,一家人也圓圓滿滿了。“阿滿?”程鈺輕輕念了聲,起身朝妻子走了過去,抱起睡得正香的女兒溫柔端詳,親了一口才夸贊妻子,“阿滿挺好聽的,寓意也好,還是你會起?!?/br>含珠摸摸女兒的小臉,心里十分安寧。可這平靜很快就被外面的腳步聲打斷了,凝珠領(lǐng)著元哥兒最先進(jìn)來,阿洵緊隨其后,跟著就是身高馬大的楚傾。程鈺頭疼,他回來三天了,晚上她嫌身上味道重說什么都不許他睡在旁邊,白天楚傾就跟討債似的,隨時都可能過來,每次還都帶著幾個小的掩飾。含珠悄悄遞給他一個辛苦了的眼神,怕被楚傾meimei瞧見,及時收回,同他們說起她給女兒新起的小名。元哥兒特別喜歡弟弟meimei,乖乖趴在娘親身邊,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新奇極了。阿洵在旁邊看著他,不許他亂碰,楚傾居高臨下地看,對三個小家伙都愛的不行,暗暗決定回頭去交代工部的人一聲,讓他們別太快修好新王府。程鈺防著他呢,派了陳朔監(jiān)工,不許工匠們偷懶。到了十一月,新王府的修繕接近了尾聲,定王也率領(lǐng)大軍凱旋進(jìn)京了。當(dāng)日明德帝便下旨,封定王為太子,定王妃蕭彤為太子妃。臘月里太子冊封大典結(jié)束,夫妻倆遷進(jìn)了東宮。新任太子程钖卻一點(diǎn)都笑不出來,因為他剛剛從程鈺口中得知,齊智去周家提親了。☆、222|定王番外天色尚暗,江家主仆還都沒醒,清幽的桂花香卻隨風(fēng)飄到窗邊,順著窗縫漫了進(jìn)去。程钖就是被這熟悉又陌生的桂花香喚醒的。他不愛香,身邊伺候的宮人都知道,突然多了香氣,莫非有人下.毒?程钖猛地睜開眼,可入眼的不是寬闊冷清的寢宮,而是一張對他而言偏小的架子床,掛著素白的紗帳。那么靜,卻不是宮里的死寂,因為宮里沒有這淡淡的桂花香。程钖的視線從床頂移到了紗帳上,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此情此景好像在哪里見到過,在他還沒有當(dāng)上皇上,在他還沒有當(dāng)上太子,在他還沒有回到京城……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里閃過,程钖的視線定在了紗帳上。他不敢相信。卻又無比地奢望這是真的。顫抖著抬起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沒有蒼老,還是年輕時白皙有力的樣子,程钖眼睛發(fā)酸,等他慢慢挑開紗帳,看到南面窗下的窄榻上面朝他睡著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模樣在熹微的光里朦朧不清,程钖迅速放下了紗帳。他還是不敢相信。他老了,前幾天險些喘不過氣來,太醫(yī)們沒說什么,但程钖清楚自己快不行了,所以這是不是他臨死前的一場夢?是不是老天爺知道他要死了,知道他這輩子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給他一個機(jī)會,讓他夢見他最想要的?程钖不想自欺欺人,他寧可早點(diǎn)死了,到下一輩子去找她,也不想做這種夢。閉上眼睛,程钖一動不動地躺著,等著天亮,等著宮人們來伺候他。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院子里漸漸有了動靜,又過了一陣,那邊榻上的人也起來了。她要去哪兒?程钖忍不住轉(zhuǎn)了過去,透過紗帳,卻看見那個嬌小的身影朝床邊走了過來,轉(zhuǎn)眼就到了跟前。說不清為什么,程钖閉上了眼睛。凝珠揉著眼睛挑開紗帳,見里面的大哥哥一動不動躺著,沒有像以前那樣早早就起來了,她有點(diǎn)害怕,冷臉哥哥昨晚叮囑她好好照顧受傷的大哥哥,他該不會是……凝珠想到不久前爹爹去的時候就像大哥哥這樣一動不動,眼淚就掉了下來,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大哥哥……”她哭了……程钖立即睜開了眼睛。凝珠的眼淚就斷了,兩人大眼對小眼,見男人安靜地一反常態(tài),凝珠抹抹眼睛,奇怪地問他,“大哥哥醒了怎么不起來?。俊币郧八训亩急人绲?。小丫頭聲音甜濡,杏眼霧蒙蒙的,她挨得那么近,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程钖突然沒了骨氣。就算是夢,能回到現(xiàn)在,能再見見她,他也愿意。“為什么哭了?”程钖撐著胳膊慢慢坐了起來,因為不太習(xí)慣這具年輕的身體,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程钖吸了口氣,而那難忍的疼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夢。“大哥哥慢點(diǎn)?!蹦楦┥矸鏊?,一邊說著話,“大哥哥一動不動,我還以為你……”“以為我死了?”程钖捏了捏她白嫩嫩的小臉,笑道:“我怎么會因為這點(diǎn)小傷死,你也太小瞧我了。”凝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程钖愛看她笑,指著胸口道:“我這疼,你幫我吹吹?!?/br>杭州的八月還不冷,他光著膀子睡的,胸口纏了一圈紗布。凝珠剛剛聽到他吸氣了,沒有懷疑,低頭忙他吹。程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那感覺就好像養(yǎng)了朵花似的,只是她現(xiàn)在連花骨朵都算不上,更像一顆小嫩芽,青澀招人憐惜。“你姐夫……那個冷臉哥哥呢?”摸摸小嫩芽的腦袋,程钖疑惑地問,時間太久,他有點(diǎn)記不得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頂多憑凝珠一身白衣判斷出江寄舟已經(jīng)辭世。“他去縣衙了啊,”凝珠不解地看他,“昨天才走的,大哥哥忘了?”程钖馬上記起來了,程鈺要去殺那個狗官了,過幾天他們也將乘船北上。“去洗臉吧,洗完了讓廚房快點(diǎn)送飯過來,我餓了?!背惕栍帜罅四竽榈男∧樀埃⊙绢^才八歲,他再想也不能做什么,自己出不了手,也怕嚇到她,只能捏她臉玩。凝珠不高興給他捏,嘟嘴跑了。程钖看著她負(fù)氣離去的背影笑,低頭看看傷口,決定先養(yǎng)好傷再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