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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翠嶂,擋住了樓里的所有景致,這翠嶂是由石塊堆徹成的,上面掛滿了綠滕,縱橫拱立,看上去便是一道綠色的屏嶂。轉(zhuǎn)過綠色屏嶂,只見眼前一亮,佳木蔥綠,奇花散漫,長長的雕花長廊外,栽種了各式的奇花異草,空氣中香味撲人,院正中是一蓮池,蓮花盛開,金魚嬉戲,池上卻建了亭子,亭子四周白石為欄,橋兩頭刻著獸頭獅身,甚是好看,過了亭子,便是空曠的院子,三幢小樓圍合而成,形成一個天然的井臺,中間的空地上單設(shè)一處桌椅,雕花長方形的桌椅,可容納二十人用膳,這是柳柳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正中的小樓便是柳柳的住所,雖然她從沒住過,可是屬于她的地方,可沒人敢占用,楚風(fēng)和端木住在東面的一幢小樓里,黛眉一個人住在西面的小樓里,每幢樓里配了四個婢子,其余灑掃的男丁只在院子里收拾,不準(zhǔn)隨意進(jìn)出小樓。柳柳走進(jìn)樓里,三個手下緊隨其后的跟進(jìn)去,楚風(fēng)關(guān)心的問:“老大,你怎么半夜到這里來啊?”“別提了,老大我離家出走了,”柳柳不甚在意的擺手,耳邊立刻響起驚呼:“什么,離家出走了?”莫非天要下紅雨,娘要嫁人了,一向乖乖女形像的老大離家出走了,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三雙眼虎視眈眈的盯著坐在上面若無其事晃著腿的柳柳,可惜某女人好像一點(diǎn)也不自知,根本就沒打算告訴這幾個人,只不甚在意的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累了,有話明兒個再說?”“老大?我會睡不著覺的?”端木像個狗似的噌到柳柳的身邊,眨巴著眼,可憐楚楚的開口。一看到他的蠢樣,楚風(fēng)眼一閉,心里哀嚎,這家伙完了,難道不知道老大說一不二的個性嗎?只見柳柳手一揚(yáng),快如閃電,只聽到一聲悶哼,端木歪到一邊去了,柳柳拍拍小手,示意楚風(fēng)。“這下睡得著了,把他帶回去吧,你們兩不會睡不著吧?”邪冷無辜的眨巴著眼睛望向楚風(fēng)和黛眉,那兩個身形一閃跑得比兔子還快,只拋下一句:“睡得著,”楚風(fēng)閃出去,想起把端木那家伙忘了,再次返身提起那家伙奔出去。翠兒從門外走進(jìn)來,看著那兩個家伙落荒而逃,奇怪的嘀咕:“又怎么了?小姐又不是鬼,最重要的端木怎么昏了?”“嘰嘰咕咕的說什么,睡覺了,”柳柳忽然緊貼著她身邊開口,嚇了翠兒一跳,拍著胸口,連聲的叫著:“我的七少爺,就算你武功好吧,能不能不要這樣嚇人,奴婢膽子很小的。”“睡覺嘍,”柳柳只當(dāng)沒聽見翠兒的抱怨,身形一閃,往樓上飄去,根本不用腳走的,翠兒看得眼發(fā)直,身子輕悠悠的打飄,小姐和個鬼差不多了,連走路都用飄的,而且她的功夫好像越來越好了,這是不是表示又有很多人要遭受到她的荼毒了,翠兒憤憤不平的想著,只聽到樓上傳來柳柳生氣的叫聲:“翠兒,打水來了,七少爺要睡覺了?!?/br>“喔,好的,”翠兒趕緊放下包袱,到門前吩咐小丫頭打了水送上去,那些婢子沒有吩咐不敢隨便進(jìn)樓的,小丫頭很快把水送上去,翠兒也拎著包袱上樓。柳柳正坐在梳妝臺前揭臉上的人皮面具,翠兒忙放下手里的包袱,沖過去:“七少爺,我來吧?!?/br>“嗯,”柳柳點(diǎn)了一下頭,掉過臉讓玉兒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來,露出自已那張帶著血顏的臉,除了那塊血胎,整張臉該死的漂亮,細(xì)眉如上弦月,眼晶亮如星星,肌膚似雪,櫻桃小口,不涂而紅,她是怎么看,怎么漂亮的,偏偏外面?zhèn)餮?,小姐仍是京城的第一丑女?/br>京城有三個第一。樓太傅的千金樓思靜,京城有名的第一才女。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金諾天的千金佳麗,京城的第一美女。柳丞相的千金柳柳,京城的第一丑女。傳言說,這次后宮選秀,樓思靜和金佳麗一定會獨(dú)占頭魁,得到當(dāng)今皇上的厚愛,穩(wěn)居冠首,就是樓思靜和金佳麗,也認(rèn)為自已是萬無一失的。只是這兩個競爭對手都很優(yōu)秀,所以明爭暗斗的,不知斗了多少回合,也未見分曉,所以說成敗就在選秀這一次了,端看皇上選了誰,誰就會勝出。可惜誰也不會想到,只要柳柳進(jìn)宮,一定會獨(dú)占頭籌的,因?yàn)橄然柿粝逻z旨,只要柳柳進(jìn)宮,必為當(dāng)朝皇后,雖然對于先皇的意思不甚明了,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七少爺,好了,”翠兒小心的把人皮面具放在盒子里,柳柳回過神來,站起身到盆架前盥洗一番,不去想了還是早點(diǎn)休息吧,明兒早上還有事情要做呢?“七少爺,你有沒有餓,我去準(zhǔn)備點(diǎn)點(diǎn)心,”翠兒關(guān)心的問,柳柳搖頭:“不用了,好困啊,我去睡了,你收拾好了,也去睡吧?!?/br>“嗯,”翠兒點(diǎn)頭,她確實(shí)也有些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第五章倒霉的手下第二天一大早,端木便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那小可憐的模樣,好似沒娘的孩子,一想到昨兒晚上,他又遭到老大的暗算了,便碎碎念的在門前咬手指,翠兒在樓前圍著他看了半天,這么大一個男人,學(xué)那小孩子的神情,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你沒事吧,不會被刺激得傻了吧。”“你才傻了呢,我正傷心呢,老大起來了嗎?”端木仰頭聽了一會,樓上好像沒動靜,不由得又咬起手指來,誰會想到,俊逸狠辣的端木公子竟然像個小孩子似的耍賴,不過他只有在老大面前才會有這種表情。“沒呢?一大早就渾身惡寒,”翠兒不屑的拋下一句話,一甩頭走進(jìn)樓里,小姐還沒起來呢,那睡相有夠差的,整個人趴在床上,手腳散開,成一個大字形,把身上的綢絲薄被早不知蹲到什么地方去了,翠兒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準(zhǔn)備給她蓋好,卻聽到小姐嘟嚷的開口。“一大早和誰說話呢?”“端木哪家伙,一大早坐在門前咬手指兒呢,問七少爺有沒有起來呢,”翠兒在外面都是叫她七少爺?shù)模褪菦]人也這么叫,要不然小姐會訓(xùn)她的。“喔,”柳柳點(diǎn)點(diǎn)頭,一翻身坐起來,伸長手臂活動了一下筋骨,雙腳移到床榻邊,翠兒立刻走過去彎腰給她穿上青緞粉底的小朝靴,又把衣架上的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袍拿下來,給她穿上,腰上系上一綠色攢花結(jié)長穗宮絳,伺候她盥洗完畢,坐到銅鏡前。“七少爺,我來幫你吧,”翠兒把床榻上的被褥疊好,走過來幫助柳柳,仔細(xì)的把人皮面具貼在她的臉上,這張人皮面具是明惠師傅送給小姐的,聽說是一位妙手神醫(yī)花了半生的心血制成的,透氣性能好,光滑得好似嬰兒的皮膚,完好無暇的貼合有臉上,就連細(xì)微的表情都揮灑得淋漓盡致。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