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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十足把握了?”楚懋不語,用指腹點了點阿霧粉嫩櫻紅的唇。阿霧心頭一涼,他還是將她隔在外頭,喜歡時就寵一寵,惹惱了就放在一邊涼快。“我若敗了,你將如何?”楚懋看著阿霧的眼睛問道。阿霧吃了一驚,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楚懋不會敗,可這樣的事情誰也不能打保票,所以阿霧也不能在嘴硬地對楚懋說,你不會輸。“我既嫁給了殿下,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殿下若敗了,我也覺不茍活?!卑㈧F拿手圈著楚懋的脖子道。“你舍得,我可舍不得。”楚懋點了點阿霧的鼻子,“你在山東住著,若出了事,會有人來接你,就在這山崖下,我藏著一艘船,到時候你可以乘船去琉球?!?/br>阿霧松開手,站起身來,向楚懋道:“殿下若這樣想我,那今后就別來莊子上看我了,你這就叫人把我送琉球去吧。”☆、vip201進入四月,初夏的日頭已經(jīng)顯出了炙人的熱力來,阿霧倚在大樹下的秋千上,在心頭算了算日子,打從上回不歡而散后,楚懋已經(jīng)十五天沒見人影了,?阿霧惱怒地踢了踢腳下的地兒,又覺得腳疼,真是處處都不得勁兒,處處都不順心。一時紫扇過來,阿霧問道:“準備得怎么樣了?”紫扇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冰霜姑娘說,王爺有令,主子要是嫌悶得慌,在這附近轉(zhuǎn)轉(zhuǎn)還行,要去泰山,卻不行?!?/br>阿霧猛地站起來,氣得咬牙,楚懋根本就是變相的囚禁她,生怕自己回上京呢,什么冰霜,什么暗衛(wèi),哪里是丫頭、侍衛(wèi),根本就是她頭上的主子呢,她說的話根本不管用。阿霧深呼吸了又深呼吸,這才能稍微平靜些,否則她真想把這莊子一把火燒了。她還是嫩了些,又身為婦人,行事極為不便,阿霧想,她若是個男人,手下也養(yǎng)一班子的幕僚、侍衛(wèi),看楚懋還怎么軟禁她?阿霧心里一動,其實也不是不行,只是上哪兒找合適的幕僚人選卻是個問題,問榮三老爺肯定是不行的,他定然要教訓自己,讓她只管安心相夫教子,問兩個哥哥也不行,肯定要告狀,阿霧想來想去,只能拜托顧廷易了。阿霧急急地回了房,寫了封信,讓紫扇尋個合適的機會送去山東這邊的四季錦,再轉(zhuǎn)給遠在遼東衛(wèi)所的顧廷易。至于阿霧如何知道顧廷易的地址,卻是他在去遼東后,還陸續(xù)給阿霧寫過信,都是拖唐音轉(zhuǎn)交,唐音則把他的信夾在了她自己的信里,送來給阿霧的。阿霧光是看,從沒回過,她同顧廷易雖然清清白白,純粹是兄妹之情,可是這一世的身份必然有礙,所以阿霧還是有所避諱,何況她總覺得顧二哥的有些心思還是沒有歇,她只盼顧廷易能快點兒成親,一來彼此都避了嫌疑,又能通過內(nèi)眷的關系相互走動。寫完信,阿霧又叫來赤錦,“你最近跟冰霜學武藝學得如何了?”赤錦道:“師傅的武藝高強,我如今不過才學了十之一、二。”阿霧聽赤錦叫冰霜為師傅,就知道壞了事兒,也再沒耐心問她話,只隨意打發(fā)了。阿霧只覺得最近諸事不順,紫扇、紫墜她們都到了年紀,該配人了,她盡管再舍不得,也不能耽誤這些從小伺候她的人。可若是這樣,她就少了兩個得用的人,彤管和彤文都替代不了紫扇和紫墜,阿霧想得腦袋都疼了,若是拜托給楚懋自然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但只要一想到今后她身邊的人都是楚懋的人,她就覺得毛骨悚然。顧廷易的信回得極快,來回不到二十日就到了阿霧手里,信里只說他身邊一時沒有合適的幕僚人選,但會幫阿霧留意,和信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個丫頭,十四歲的年紀,遼東人,是顧廷易無意中救的一個孤女,父母好像是江湖人士,所以這姑娘也有一身武藝。阿霧合上信,心頭滿是感動,她的二哥沒有問半句她一個婦道人家要幕僚做什么,只要她說的,他就會想辦法幫她弄來,連她沒說的,顧廷易也想到了。大概是料到她處境艱難,這才送了良錦來。當然良錦是送到四季錦的,顧廷易并不是魯莽的人,阿霧借口莊子上伺候的人太少,讓紫扇找了牙婆買丫頭,順順當當?shù)貙⒘煎\弄進了府,改名為紫錦。弄順當了這一切,阿霧想來想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毫無回上京的機會,上回她鬧著回去,楚懋沒有任何表示,當時她的心就涼了一截,走楚懋這邊的路看來是行不通了,唯一的法子就是讓榮三老爺給楚懋壓力,可是她來山東都兩個多月了,榮府沒有一點兒動靜,難道榮老爹也默認了楚懋將她送來山東事?一想到這兒,阿霧的心都涼透了。所有的人心里都充滿了衡量和算計,榮三老爺雖然疼愛自己,可是阿霧也拿捏不定在官運和女兒之間,他會站在哪一頭?唯有長公主,阿霧想起長公主就心疼,只有她不計得失的愛著她。連羊羔都有跪乳之恩,烏鴉尚只反哺之義,她一個活生生的人難道連畜生都不如么,阿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坐在桌前磨起墨來,打算給楚懋寫一封聲情并茂的信,哪怕是讓她去給郝嬤嬤下跪,她也認了,阿霧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阿霧一邊寫信,一邊心肝兒氣得疼,寫了又扔,扔了又寫,最后千行字還是終化作了幾行書。封好了信,阿霧在上頭端端正正地寫了“景晦親啟”四字。“主子,王爺來了!”紫扇一臉邀賞似地走進西稍間阿霧的小書房。阿霧轉(zhuǎn)眼看了看紫扇,只見她臉上不僅有欣喜,還有大松一口氣的樣子,阿霧想,自己可真夠愚鈍的,都走到懸崖邊上了,還猶然不知,反而讓身邊的人擔心不已。楚懋逆著陽光站在門邊,周圍暈著一層金色的光圈,阿霧嘆息一聲,在心里想這人將來會是正元帝,她再要強又如何,依然要跪在他的腳下磕頭。如此想來,也就沒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了。阿霧努力想扯出一絲笑臉,可是她這樣的人就算是求人,都不自覺地擺出一副“這是你榮幸”的樣子,要拉下臉皮談何容易。“生氣了?”楚懋笑著問道。阿霧轉(zhuǎn)過頭不看楚懋,這才能心平氣和地道:“不會。殿下本來就忙,能抽空到莊子上來看我這個犯了惡疾的人已經(jīng)是‘天恩浩蕩’了?!?/br>楚懋低笑出聲,讓阿霧越發(fā)臊得沒臉看他,她也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酸,但她這會兒可沒有心情自嘲,閉了閉眼,穩(wěn)了神才敢睜開眼睛,否則她怕自己一杯熱茶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