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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墻外的對話,飛掠的黑影,一切的一切,不禁教她感到慌亂。"那翎兒去知會嘯爺一聲。"翎兒乖巧地點(diǎn)頭,打開了房門,腳步匆匆地趕了出去。樓凌波深吸了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情,熟練地理好身上的衣裳,隨步走到窗邊揭起竹簾,讓清涼的微風(fēng)拂了一身。這時,長廊的那一頭閑散地步來兩名穿著打扮極江湖味兒的男人,他們似乎也住在這間客棧中,兩人隨口聊著,臉上的表情似乎有著深深的遺憾,其中一個男人大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傳聞是不是真的?前樓家堡堡主歹說也是個好心人,怎么會有人想要尋仇?""可不是,聽說樓家堡昨兒個晚上慘遭血洗,現(xiàn)在尸首都還沒有人敢去收拾呢!""咱們武林中的恩怨,官府也不想插手。楊兄,不是聽說樓家堡有個女當(dāng)家,其面似芙蓉,有著傾國傾城的容顏,傳說她行醫(yī)江湖,人稱活菩薩,不知道這下子的滅門慘案,她是不是也遭了殺手?""應(yīng)該不會,要我是那個兇手,見到那樣絕色的女子,一定會把她搶來當(dāng)小妾。別多想了,走,咱們再回去叫兩壺好酒,喝它個酩酊大醉,這事兒,咱們插不上手,就不要再說了......"兩人的對話聲音愈來愈遠(yuǎn),直至消失在前廳的穿堂入口,他們恍然不知客房里的樓凌波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魂欲裂。她纖若無骨的小手緊緊地捉住了竹簾,指關(guān)節(jié)泛著慘白,絕麗出塵的小臉失了血色,淚水凝聚在她的眼眶,一瞬間,決了堤似地滾落雙頰,低泣的聲音逸出了喉頭。"我不信!不信!"她激動地大喊,眨眼間已經(jīng)奪出門去,奔入薄薄霞幕的夜色之中,沖入了馬房,不消片刻,一匹駿馬沖出圍欄,絕塵而去。瑩透的淚珠,一串串地滑落,隨著拂面而來的勁風(fēng)揚(yáng)去,此時,陰暗的天邊轟隆隆地低吼著,突如其來的閃電映亮了她慘白失神的小臉,凄楚絕艷,脆弱而且無助。********沉重的大門被人用力地推了開來,發(fā)出了刺耳的吱呀聲,回蕩在空曠且闐無人聲的大堂之中,肅靜得教人心里起了寒顫。觸目所及,無不是鮮血淋漓,樓凌波怔在大門口,雙腿突然之間就像生了根似地?zé)o法動彈,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家人們橫尸廳堂,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味。"二娘......"樓宋氏是在她娘死後心甘情愿地跟著她爹的柔弱女子,她不求名分,只求能在她爹身邊靜靜地伺候著,直到老死。"不......不會的......"樓宋氏死絕的身子伏在堂前的交椅上,直到氣絕的那一刻,她的手仍舊緊緊地?fù)嶂鸵R盆的肚子,在她的身下,滲出一地的赤血,蜿蜒地流到臺階下,妖紅中染著死亡的黑暗。樓凌波忘不掉數(shù)個月前,當(dāng)她臨出門之際,二娘拉住她的手,叮嚀她路上小心,早點(diǎn)回樓家堡的殷殷柔語。那張?zhí)耢o溫柔的臉蛋依稀在她眼前浮動,而如令,二娘的眼死不瞑目,直勾勾地望著前方,眼角殘著淚痕。"二娘......二娘!"樓凌波激動地大喊了聲,身子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大堂,踩進(jìn)一片血河之中。殘忍的事實映人眼簾,從小陪她一起成長的奴仆家人,橫橫落落地躺在地上,他們的血跡四濺在墻柱之上。她悲傷欲絕,淚霧模糊了她的視線,樓凌波看著掛在墻上她父親生前最愛的字畫,被腥紅的血濺成一片猙獰的模樣......爹,你在天之靈看見了二娘嗎?爹!她在心中不住地吶喊,悲泣的聲音掩抑不住,哀哀地哭了出聲。"小......小姐......"聽見低啞求助的聲音,樓凌波猛然回眸,抱著最後僅存的一絲希望,卻在這一瞬間,冰寒的刀光閃過她的眼前。血光一濺,樓家堡最後一絲馀息斷了氣,她父親生前最得意的大弟子伸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下來,一雙含恨的眼眸不甘愿地半合著。"師兄!"樓凌波驚愕地瞪向痛下殺手的人,心中不禁更寒了幾分,那竟是陪在她父親身邊十多年的忠仆婁離。"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父親當(dāng)年太狠心,見死不救,讓我主人一門家破人亡!"婁離輕哼了聲,在他的身上還留印著其他人的血。"不!我爹不會是那種人,婁叔,你一定弄錯了!我爹在世時是多麼敬重你、倚仗你,你怎么能夠如此狠心!"她纖手揪著疼痛的心窩,淚水不住地滑了下來,這些年來,她幾乎將婁離當(dāng)成她的父兄看待......"凌波,難道你都不曾懷疑以你父親壯年的硬朗身子,卻會在半年多前突然重病而亡?"婁離冷冷地說道。樓凌波聞言,徹底地怔愕。不會的,不會的!她拒絕相信,然而,無法抗辯的事實顯然擺在眼前。"婁叔,是你殺了我爹?"她的聲音破碎窨癥,"不,你騙我......二娘說爹這一年來身子骨就差,他是病死的!"她不想再面對任何更殘酷的事實,她會瘋狂、崩潰!婁離笑哼了聲,"那是我在他的飯菜里下了小毒,一日復(fù)一日,他的身子當(dāng)然好不起來。每個人都以為他是病死的,只有我知道他是被人毒死的!那毒藥是從西域來的,你父親手下那批弟子只熟悉中原的藥毒,他們根本診不出你爹的體內(nèi)帶著劇毒,還以為他只是心脈變?nèi)?,身子差?.....""住口!你不要再說了!"她捂住耳朵,不愿再聽。"我不想聽了......爹,爹!教他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哈哈哈!"婁離狂笑了數(shù)聲,倏地一道殺意閃過眸底,教人猝不及防地舉起寒刀,往樓凌波狠厲地?fù)]去。樓凌波睜大了淚眸,閃躲不及,眼見下一刻就要成為刀下亡魂,突然間,一道黑色的身影掠至她的面前,替她捱下了這一刀。"住手!"嘯冷情一掌將婁離擊退,他緊隨著樓凌波的身後趕來,高大修健的身軀擋在她嬌纖的身子前,護(hù)衛(wèi)著柔弱的她。"不要阻止我!她是最後一個了,殺了她,我就可以心無愧意去見死去的老爺了!讓我殺了她!"婁離的神智近乎瘋狂,他揮舞著手中的利刃,一次次都是殺招,狠逼向樓凌波,卻無意傷害嘯冷情。"我不準(zhǔn)你殺她!"嘯冷情一一回了他的殺招,臉龐合著冷冷的怒意,奇怪的是他的武功高深,然而在與婁離對招之時,卻是留了三分情面,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