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憾恨絕情傷
往事知多少第九十六章憾恨絕情傷[1/1頁]從纏綿后的疲累中醒來,他瞇眼瞧著昏睡在懷中蒼白著臉的人,手掌不自禁的撫上她臉上的傷痕,“月奴……你總能惹人生氣。這會我會好好教訓(xùn)你,讓你學(xué)乖。我會讓你好好體會到,別妄想多余的,你只能在我懷里、掌中,做我一人的……”他頓了一下,吞下了話,下了床榻……冷寂的大殿上,寂寂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突然逢春出聲道,“殿下,這一步雖然是可以一勞永逸,但兵行險招,太危險。而北隴關(guān)攸關(guān)重要……你不該派月奴去,她現(xiàn)在……”“月奴愿去!”月奴打斷盛春的話,上前恭拜下,“月奴一定達成殿下的計劃?!?/br>盛春出列,惱火道,“月奴,你以為憑你稀疏了半年有余的身手,能擔當大任?一個女人……”“誰要是覺得我不行的話,可以和我比試!”月奴不屈的扭頭盯向盛春,“殺手只需用手中的劍說話,男人和女人沒有差別,實力就是一切。”“這回的任務(wù)不是只有好身手就可以達成的。”逢春凝眉道,“行軍不比刺殺,你們……”盛春瞧著月奴的決心,根本來不及聽完逢春的話,沉下眉道,“我自然知道,所以月奴才難堪大任。女人懂什么行軍打仗?”盯著月奴,盛春不退反進道,“那就試。如果你輸了,你就好好待在這兒,不必參加這次任務(wù)。”月奴張開還沒來得及反駁之際,“你們當誰是主?”百里寂夜突然先開了口,慢悠悠的說話,面含淺笑,從座上站起,雙手很平常的負于身后,“你們以為你們是當著誰的面說話?”盛春和月奴立刻跪下,“月奴/盛春不敢?!狈甏阂驳拖铝祟^,卻未出聲。“五皇弟要謀奪皇位無可厚非,卻野心聯(lián)合外族亂我秦楚天下即是叛國不赦之罪。秦楚國若為外族所亂,百里皇室怎么對得起天下臣民?”百里寂夜是平常的語氣,字字平緩卻如萬鈞擲地有聲,“此戰(zhàn)許勝不許??!我要五皇弟知道什么是國,我要用他的血來洗刷百里家之恥。那些圖謀不軌的外寇我要他們?nèi)繖M死異鄉(xiāng),他們來得了,一個也回不去!”雖然他的語氣那么緩慢輕柔,卻仿佛震動了整座大殿。戰(zhàn)火燒紅了半邊夜空,鐵甲已經(jīng)零碎不堪再檔,當轟隆隆的巨響震天動地傳來,滿身血的她終于笑著倒了地……主上,我們贏了。“是山洪!”圍困的軍陣登時亂了……“不對!是有人毀了上前方的堤壩。我們上當了……”……兵馬混亂已經(jīng)不是她所能理會的了,只生命消逝的這最后一刻,她用全部的力氣睜開眼望著高渺顫抖的夜空,她仿佛看見他難得的笑,她描摹不出那形容,但定是極美?!爸魃稀埂痹屡珱]讓你失望對嗎?她想在最后以微弱的聲音喚他一回,卻似乎已經(jīng)不能,燕南王是不敗的王,是她的主上。主上,好遺憾,不能看到你登上高位……窮盡最后的視線,她望著夜空,然后無力的閉上眼。轟隆隆的水流逼近了,她卻也再不會醒來……“殿下,尹將軍的大軍來不及趕到,上游堤壩便突然崩毀,下游現(xiàn)已經(jīng)全部被淹沒……我們的人全軍覆沒,敵軍也全部……”“等一下!”百里寂夜抬起手,他一個字一個字念著,“我們的人全軍覆沒?意思是……”“月奴和其余九名影衛(wèi),以及派去拖延的軍隊千人,全部都以身殉國了。”逢春垂下頭,沉痛不已,“殿下,請您……”“我知道了!”他身形似乎抖了一下,聲音卻平和如常,一瞬他卻很平淡的點了下頭,“我們千人,用敵軍十萬陪葬,值了……我們的人,以一敵百,是我燕南王的軍……”逢春跪下道,“不是十萬,情報有誤,來的是署**隊二十五萬……”百里寂夜回轉(zhuǎn)身來,問,“扶蘇的軍隊什么時候能到?”“因為南方降雨嚴重,行軍緩慢,就算尹將軍,最快也要天明?!狈甏夯氐?。“一千人無論如何都撐不到天明?!卑倮锛乓雇蝗粣灺暳似?,“毀掉堤壩,和敵軍玉石俱焚,我軍好氣魄,值是值了,值了……”“殿下……”逢春不安的皺眉,“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敵軍已經(jīng)潰不成軍,尹將軍帶軍離開燕南必然會被視為叛逆,是否讓他……”“不,讓他來!秦楚國亂了好幾年了,該安靜些了?!卑倮锛乓雇撕蟀沧?,“傳訊讓尹扶蘇直接轉(zhuǎn)北上,直逼皇城?!?/br>逢春不驚反露出喜色道,“殿下,你是……終于決定要逼宮?”“原本尹扶蘇該走的就有這一步!只不過現(xiàn)在還省了清楚外寇這一條,現(xiàn)在比之前簡單多了?!卑倮锛乓箍恐?,有些疲倦的模樣,垂下眼眸,散漫道,“逢春,我玩夠了!沒趣了!”“殿下?”逢春心有微驚。“老頭子也看夠了戲了,我該給他收場了?!卑倮锛乓归]上眼,“我想休息,你出去吧。”“是,殿下?!狈甏河U出某些意味卻不便言明,只得離去……屋內(nèi)空寂下來,他突覺一種寂寞,冷得人發(fā)顫……“月奴……你終于從我手里飛走了……”他撫著額頭嘆完,忽又笑了一聲,“月奴……月奴……”……“王妃、王妃……”“嗯……”頭好痛,好似要崩裂了一般,身體也似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用盡力氣她才仿佛掙脫了一次輪回般睜開眼……眼前模糊了一陣才化為清明……“王妃,你終于醒了?!绷骨僖严嚷湎聹I來,“王妃……”“斯琴?”她好不容易才認出人,跟著才想起一切,“我沒死?”她一點也不欣喜,反而恐懼著這種猶生的感覺,她怎么能沒死?“王妃,你沒死?!绷骨傧仓袔I,“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你和殿下都沒事?!?/br>“他……沒死?”一瞬間她的心跟著活了過來,但又一瞬間跌入谷底,“他沒死。”“王妃?”柳斯琴瞧出些許異樣,疑惑道,“王妃,為什么你和殿下會同時中一樣的毒?”而且回想起來,當時王府外有影衛(wèi)值守,不可能有賊人入侵下毒,而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模樣也很奇怪的安詳,像是殉情的一雙比翼鳥。郝平湖彎唇笑道,“我要他死,所以他就死,他死了我活著何益?所以……我跟他一起走。”為什么沒有讓他們離開呢?老天是覺得還不夠,所以要留著他們活著繼續(xù)折磨彼此?柳斯琴倒抽了一口涼氣,“王妃……你……你和殿下到底是何苦?”“何苦?是啊,何苦呢?”郝平湖精神原本就尚不濟,再思想起兩人的糾纏,越發(fā)疲憊無力,精神仿佛都被抽空了去,閉上了眼,真不想理會這現(xiàn)實。“王妃……”柳斯琴愁入眉頭,卻自覺口拙說不出好聽的話,只能為她輕聲嘆息一聲。聽著柳斯琴的腳步聲離去,郝平湖的眉才又緊了幾分。為什么要這么痛苦的活著呢?不如在夢里就那么死去……“夢里?”對,她好像做了很長的夢,斷斷續(xù)續(xù)的很多事,可是擠在一塊,她竟然又是一片空白,如以往一樣。仿佛是有一塊布幔遮住了夢里那斑斕的畫面,她知道后面有東西,卻無法窺探一二,如同被蒙住眼的正常人只能做一個瞎子的感覺。接下來幾日,郝平湖都在努力追索著自己那些夢,可是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找到一個縫隙去窺視哪怕一絲,她有某種預(yù)感,夢里那些東西是很重要的,可是她怎么也沒能找回,每回她都會想到頭痛才不得不放棄。“王妃,殿下還沒醒?!绷骨賲f(xié)助郝平湖活動四肢時候隨口道。“他最好永遠醒不過來?!焙缕胶髲姷目囍鵁o情的臉。柳斯琴抬頭望了她一眼,再次忍不住嘆息,“王妃,你何必自欺欺人?你還是擔心殿下的吧?!?/br>“我為什么要擔心他?”郝平湖冷蔑道,“我恨不得他早些死?!?/br>柳斯琴帶著黯然神傷,徐徐道,“如果真愛一個人,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就算他多可恨,就算多怨他,也一樣是放不下的。明知不可還是不自禁……哦……”柳斯琴突然戛然而止,輕笑道,“王妃,你慢慢也能下床了,明天……去看看殿下吧。我在想殿下他或許不愿意醒來……如果是你的話,或許他會……”“我不去!”郝平湖斷然否決道,“就算你們拿刀劍逼我,我也不會去見他。他不愿意醒,那就睡死!我只要他死!”“王妃……唉……”柳斯琴搖搖頭,“那明天我?guī)愠鋈プ咦甙桑傇谖堇飷炛偸遣缓玫??!?/br>郝平湖不說話,柳斯琴不便再多說,守了一陣待郝平湖似乎睡去便離開了。第九十六章憾恨絕情傷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