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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秦七月今天算認(rèn)識(shí)你了!”憤然一轉(zhuǎn)身,喊道:“阿白,我們走!”也不管身后人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慕容白不敢去看燕召的反應(yīng),臨走前略略看了眼阿羅,她面色高貴冷然,依然不曾看向秦七月——卻已是呆立在那里。留下燕召和阿羅面面相對(duì)。半晌,燕召走過來幾步,打破了雙方的沉寂。阿羅抬頭看他,雙方四目相對(duì),燕召的眼神沉穩(wěn),堅(jiān)定,如他千百年來如一日,深沉如海,永遠(yuǎn)不會(huì)有別的什么情緒。燕召又走了兩步,正欲開口。阿羅卻忽然連連后退,倏地轉(zhuǎn)身,拋下一句:“我去追他?!北愦掖译x去。……………………………………………………………………………………阿羅近乎倉皇地走出主廳,走了幾步,四顧見兵將處處整齊巡邏,才微微一愣。身后王都尉到這時(shí)才輕聲道:“他們往那頭去了?!?/br>阿羅回頭看他,一向淡然平靜的眼神里,此刻頗有幾分失措。王都尉在心里微微嘆息。略一頷首致意,道聲“失禮”,便挾住她的手臂疾馳而走。不一會(huì)兒,已是趕上秦七月他們。秦七月卻也沒走多遠(yuǎn),出了主廳,疾走狂奔一陣,便被慕容白叫住,氣呼呼地停下來發(fā)泄。卻也說不出什么,只是不停地來回走,惱道:“她這算什么?她這算什么?”正說著,還不待慕容白開解,已是見到王都尉帶著阿羅追過來。心里好歹好受了一點(diǎn),卻也氣呼呼地轉(zhuǎn)過身子,恨恨“哼”了一聲,不肯理會(huì)她。阿羅見狀,哪里說得出話來。一方面她心底也知道秦七月必是覺得委屈,異地而處,她也是如何能接受。但一方面,她也惱著,那秦七月所提之事,本也是無理之極,難不成她還要跟著胡鬧?何況,秦七月的委屈,必是來自已經(jīng)把自己看成他家了的,可是就阿羅而言,哪里曾親口應(yīng)了他?便是連自己也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思,反復(fù)難定?!@些話,卻叫她如何和秦七月說,即便說了,他又能明白么?那秦七月見她跟了來,卻半天不開口,又是恨恨“哼”了一聲。慕容白見狀,趕緊道:“寨主你也真是的,明明是自己亂來,現(xiàn)在生氣的倒也是你!”——雖說大家已經(jīng)習(xí)慣了管寨主叫將軍,但偶爾一急,卻也常常忘記,又把叫了多年的“寨主”拿出來說話。秦七月一聽他這話可火了,怒沖沖一轉(zhuǎn)身,罵道:“你小子說個(gè)什么屁話!你現(xiàn)在也跟著她吃里扒外是吧你?給老子滾!”他那頭罵得惡狠狠,聽在阿羅耳里,如何不是在罵她?咬了咬唇,偏生一步走到秦七月面前,反問道:“秦寨主說什么呢?你也叫我滾是吧?”秦七月怒氣沖沖,“你——”看著她微仰起的頭,一臉憔悴——他這些天鞍前馬后,小心伺候著的,怎奈她身子病未好,又是連番趕路,終究憔悴難掩。此刻月光路燈下,看她這一臉憔悴,卻也是一臉倔強(qiáng)。終究是說不出什么狠話,只是又重重“哼”了一聲,背過身子不看她。慕容白卻看向王都尉,笑道:“王都尉,這邊請(qǐng)?!?/br>那兩個(gè)很識(shí)相地,先行一步,讓這兩個(gè)獨(dú)處。果然,阿羅原先覺得半是愧疚半是氣惱,這會(huì)子他人一走,看著秦七月氣呼呼的壯實(shí)背影,那愧疚感卻一下子蓋住了氣惱。沉吟了一會(huì),她徐徐道出原委:“你不能贏他。”秦七月高大的身子一振,地上的大塊陰影跟著一動(dòng),接著又倏地一大動(dòng)。“什么?”卻是秦七月轉(zhuǎn)過身來了。他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阿羅抬頭看他,嘆口氣,緩緩道:“我阻止你向他挑戰(zhàn),不是為別的,而是怕你贏他。”秦七月跳起來,驚道:“你說什么?”他是向燕召挑戰(zhàn)了,但是連他自己,也根本沒有信心一定能贏燕召的。阿羅淡淡一笑,細(xì)說道:“你一招就擊斃了軒轅谷。我雖不識(shí)武藝,卻也在早幾年前就知道北界金銀寨的大寨主秦七月,一身神力天下無人能敵。而原先在飛將軍營里,我也聽他說過,燕將軍雖然武藝蓋世,但若與你秦七月過招,誰輸誰贏,恐怕還是勝負(fù)難料?!?/br>秦七月聽得心花怒放,不由自主咧嘴一笑。但轉(zhuǎn)瞬又覺得不對(duì)勁,道:“那又怎么?難道燕召怕輸?他怕輸你就要護(hù)著他么?”他這么一想,又覺得越想越氣!阿羅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緩緩正色道:“他是燕召。戰(zhàn)無不勝的燕召。明日有二十萬北武精兵,新任北武奇才將軍……”她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絕不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到他必勝的信心?!?/br>——沒有人能在戰(zhàn)場(chǎng)上贏過燕召。秦七月瞪著她,仿佛半天不能理會(huì)明白。良久,才狠狠道一聲:“呸!”……………………………………………………………………………………過了許久,廊下的陰影里,徐徐走出來一個(gè)人,走到一個(gè)人怔立著的阿羅前面。正是燕召。他雖然隔得遠(yuǎn),聽不清阿羅與秦七月的對(duì)話。但阿羅今日怪異的舉動(dòng),略一思索,也猜得六七分。因此遠(yuǎn)遠(yuǎn)地見了阿羅與秦七月鬧翻,卻是嘆道:“你這是何必。”阿羅不看他,只是咬唇道:“明日大戰(zhàn)在即,不能讓你為他分了心?!?/br>燕召眉頭一蹙,問道:“怕我輸?”不待阿羅回答,卻隨即冷哼一聲,道:“你這樣做,恐怕不僅是折辱了他,也是折辱了燕召……”阿羅抬頭瞪他,隨即略后退一步,欠身,徐徐恭敬道:“妾身眼里,將軍不是燕召,將軍是安國將軍!”燕召看著她。恭敬、疏淡,無可挑剔的王家女。無可挑剔的燕軍幕僚。無可挑剔的……燕夫人。半晌,他道:“你要記得,我燕召從來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真正天下第一的,是燕軍。不能輸,也輸不起的,也是燕軍。”頓了頓,又道,“——不是我”阿羅這晚上,第二次怔住。良久,低頭,淡淡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