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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上才離開直接去殯儀館的,是嗎?”我問。“是的,”偵查員說,“確定他沒有作案時間?!?/br>“看來我們抓錯人了?!秉S支隊說。“沒有抓錯人?!眰刹閱T喜上眉梢地說,“和劉偉一同入住的還有一名女子,通過面部比對,確定是一名外號是瑩姐的女子,這個瑩姐涉嫌一起團伙販毒案。目前可以肯定劉偉和這樁販毒案有關(guān)系,我們已經(jīng)通過劉偉獲取了瑩姐的線索,現(xiàn)在派人去抓了?!?/br>“可是劉偉手臂有抓傷啊?!蔽艺f。“這個我們也問了?!眰刹閱T說,“劉偉和這個瑩姐有一腿,抓傷是在親熱的時候被瑩姐抓的。”“看來這個劉偉是真的不想我們對他老婆動刀,他還是真的愛他老婆的。也怪不得他對那天晚上的事情只字不提,一是犯法,二是對不起他老婆?!秉S支隊說,“也好,順帶破了一起販毒案件。不過,這樁命案,我們應(yīng)該從何處下手呢?”我喝了口水,說:“再去現(xiàn)場看看吧?!?/br>重新回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我仿佛比上次勘查有了更多的信心。想起在賓館思考的問題,我徑直走到了大衣柜的旁邊。我沒有記錯,大衣柜的下方確實壓著一些衣物和被褥。我叫來兩個偵查員,合力把大衣柜扶起,大衣柜下方散亂地堆著一些衣物和被褥,露出大衣柜壓痕以外的部分都被完全燒毀了。我拉開大衣柜的門,兩扇門是靠強力吸鐵石關(guān)合的,門沒有上鎖。衣柜里面還掛著幾件大衣,沒有被大火燒毀。我戴上手套,伸手去檢查大衣的口袋和大衣柜里的其他雜物。檢查中,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相框,拿出來看,里面是一張俞婉婷和劉偉在冰天雪地中的合影。照片上的俞婉婷身穿一件藍色的羽絨服,蜷縮在劉偉的懷抱中,笑容燦爛。“把這張圖片技術(shù)處理一下,看看能不能看清衣服的牌子?!蔽野颜掌f給身邊的黃支隊。大衣柜的旁邊,放著一個不銹鋼的茶杯,已經(jīng)被燒得變了形。我走過去拿了起來,茶杯挺重的,底座是圓形的棱邊。我用聯(lián)苯胺測試了一下底座,出現(xiàn)了潛血反應(yīng)(現(xiàn)場黏附的血跡量極少,rou眼無法觀察得到,但通過魯米諾、四甲基聯(lián)苯胺等化學(xué)藥劑可以顯現(xiàn)出來極微量的血跡形態(tài),稱之為潛血反應(yīng)。)。“這個茶杯底座直徑五厘米,呈圓形棱邊突起,和死者額部的細小創(chuàng)口剛好吻合。茶杯底座又有潛血反應(yīng),說明這個茶杯很可能就是兇器?!?/br>我說。“可惜茶杯已經(jīng)被燒,黏附大量灰燼,已經(jīng)沒希望從這上面提取到指紋了?!秉S支隊說。“或許它對我們的下一步推理分析有一點兒用處。”我胸有成竹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不銹鋼茶杯。我繞過正在用篩子清理現(xiàn)場灰燼的痕跡檢驗民警,走到了超市的收銀臺前。收銀臺是玻璃制造的,已經(jīng)被完全燒毀,柜臺里放著的雜物都已無法辨認。我撿起一截鐵棍扒拉著柜臺里的炭末,突然,在外面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找來痕檢民警照了幾張柜臺的照片,然后小心地圍繞閃光的物體把周圍的灰燼分離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堆一元錢、五角錢的硬幣。“這是超市老板放錢的錢盒?”我說,“這個私人小超市是沒有電子收款臺的,看來收的錢都是放在這個錢盒里?!?/br>痕檢員用篩子慢慢篩出了硬幣附近的灰燼,說:“據(jù)痕檢角度看,這確實是一個錢盒,應(yīng)該是用竹籃編制的。”“我知道了?!蔽艺f,“云泰盛產(chǎn)螃蟹,就類似是那個裝螃蟹的竹籃是嗎?”痕檢員點了點頭:“不過基本已經(jīng)被燒毀了?!?/br>“有紙幣的殘渣嗎?”我問。痕檢員搖了搖頭。黃支隊這時候走了過來,說:“剛才你說的照片通過技術(shù)處理,可以看出俞婉婷穿著的羽絨服胸口繡有MCC商標(biāo)字樣??磥砗臀覀冊谒勒吣樕咸崛〉牟计芪呛习?,你是在懷疑兇手就是用照片上的這件衣服遮蓋死者臉部的嗎?”我搖了搖頭,說:“師兄,這是一起以侵財為目的的殺人案件,兇手不一定和死者熟識。”黃支隊低頭思考了一下:“有依據(jù)嗎?”“有?!蔽倚赜谐芍瘢笆紫?,剛才我們在柜臺附近發(fā)現(xiàn)了死者收錢用的錢盒殘骸,里面有一些硬幣,卻沒有任何紙幣的殘渣?!?/br>“紙幣可能都被燒毀了啊?!秉S支隊說。“不會,”我說,“竹子是隔熱效果不錯的材料,竹籃尚未被燒毀殆盡,那么放在它里面的紙幣即便是燃燒,也不會一點兒殘渣都不留下?!?/br>“會不會是死者把紙幣都收起來了?”痕檢員說。“那倒不會?!秉S支隊說,“據(jù)調(diào)查,俞婉婷平時離開超市,也只拿一些一百元的大鈔,零錢再多也不拿走,更別說她知道案發(fā)當(dāng)天自己不離開超市?!?/br>“那就是說錢盒里應(yīng)該有一些紙幣,即便是十塊、幾十的紙幣也應(yīng)該有一些,”我說,“現(xiàn)在沒有了,只有一種可能,被別人拿走了?!?/br>黃支隊點點頭:“接著說?!?/br>“還有,”我說,“開始我們認為兇手把衣服覆蓋在死者的臉上,是熟人作案的特征。排除了劉偉的嫌疑后,這個問題就一直困擾著我。今天看來,兇手之所以用衣服覆蓋住了死者的面部,純屬意外?!?/br>“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確定,覆蓋在死者面部的,是她自己的一件藍色羽絨服。”我走到大衣柜旁邊,說,“現(xiàn)在是夏天,羽絨服不可能放在外面,應(yīng)該是放在大衣柜里面的。死者睡的床上有毛巾毯,有床單,兇手為什么不用這些順手能拿得到的東西,而非要去拿應(yīng)該放在大衣柜里面的東西去蓋死者的臉呢?”“不能肯定羽絨服就是放在衣柜里面啊。”黃支隊說,“沒有依據(jù),說不準就是疊在床頭當(dāng)枕頭呢?”“別急,我還有推斷。”我一邊拉開大衣柜的門,一邊說,“這個大衣柜的門是通過強力吸鐵石閉合的,不用一點兒力氣是打不開的。也就是說,兇手有主動打開大衣柜大門的動作,還有把大衣柜里的衣物、被褥翻出來的動作?!?/br>“不能是被高壓水槍沖倒以后,衣服、被褥掉落出來的嗎?”黃支隊說,“如果是兇手事先翻動出來的,被翻出來的衣物應(yīng)該會被完全燒毀了啊。”我說:“如果是消防動作導(dǎo)致大衣柜倒下,并且倒下的同時里面有東西掉落,則大衣柜的門應(yīng)該是開著的。不可能是在大衣柜倒下的瞬間,里面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