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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總動脈有一個破口。有一處刺創(chuàng)深達氣管,刺傷了聲門附近的軟組織,這樣的損傷,足以讓死者失語。為了仔細觀察破口的形態(tài),我拿來了放大鏡,對準破口仔細觀察。破口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但是,破口旁邊的肌rou組織中有一些痕跡引起了我的注意。用強光燈照射,仿佛能看見肌rou組織中插著一個細細的黑影。我用止血鉗小心地把這個黑影夾了出來,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后,又仔細看了看死者頸部皮膚的細小劃痕,說:“我知道了,致傷工具是竹枝。”“竹枝?”高法醫(yī)說,“竹枝能刺入頸部?”我點了點頭,說:“你看,創(chuàng)口的截面是類圓形的,直徑也就和現(xiàn)場地面的那么多干枯竹枝差不多。創(chuàng)口的兩角都有平行細小的劃痕,符合竹枝一頭的兩個凸起點劃傷,這應該是竹枝多次刺擊頸部、有的刺擊動作刺偏了形成的劃傷。最重要的,你們看,她的頸部深層肌rou內居然插有竹枝上的細小竹簽,應該是竹枝刺入頸部后,因為頸部肌rou的反射性收縮,收縮的肌rou夾緊了竹枝前端的毛刺,并折斷了其中一根竹簽?!?/br>聽我這么一說,大家又重新查看了尸體頸部的創(chuàng)口,紛紛同意了我的意見。經過對尸體的系統(tǒng)檢驗后,我們沒有在其他部位發(fā)現(xiàn)明顯的損傷,除了死者的會陰部發(fā)現(xiàn)了多處挫傷。“有強jian?”高法醫(yī)說。我搖了搖頭,說:“不。剛才我們已經檢查了尸體的后背,后背皮膚和皮下組織沒有擠壓形成的出血,所以我基本可以斷定,死者生前并沒有受壓。死者的yindao擦拭物和zigong剛才也檢驗過,并沒有可疑的東西。我不贊成有被強jian的過程?!?/br>“這個挫傷,你認為是猥褻,對嗎?”黃支隊說。“挫傷呈小片狀,不連貫?!蔽艺f,“這符合手指形成的特征。結合現(xiàn)場的情況,死者的牛仔褲扣子和拉鏈被打開,卻沒有泥土黏附內褲和皮膚,說明兇手并沒有脫掉過死者的褲子,只是伸手進去進行猥褻的?!?/br>“這些挫傷大部分有明顯的生活反應,但也有幾處黏膜剝脫沒有生活反應。”黃支隊說,“猥褻的過程應該是在死者受傷無抵抗能力以后,整個過程從她瀕死持續(xù)到死亡?!?/br>“這,太變態(tài)了。”高法醫(yī)皺眉道。看檢驗完畢,再沒有能發(fā)現(xiàn)線索的可能以后,我們決定去專案組聽一聽前期調查情況。到達專案組以后,云泰市公安局李副局長說:“目前我們最猶豫的事情是,這兩起命案能不能串并,串并問題都搞不清楚,就難以進行下一步工作?!?/br>大家都在沉默,因為沒有拿到能將兩起案件串并的直接證據,大家都在構思如何能通過案情將兩起案件進行串并。我舉了手,說:“我覺得這兩起案件可以串并?!?/br>黃支隊也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是一個人干的。”李局長問:“能不能說一下你們的依據?”我說:“第一,作案地點相同。能發(fā)現(xiàn)并選擇現(xiàn)場這樣看似隱蔽又不隱蔽,說不隱蔽又很隱蔽的地點作案,應該是對現(xiàn)場和現(xiàn)場旁邊大道非常熟悉的人。兇手知道這里沒有人會進去,不大聲叫喊外面也不可能聽見聲音,他還知道外面大道上什么時候人比較少?!?/br>我喝了口水,接著說:“第二,作案時間相同,如果能確定兩名死者分別是胡悅悅和陸苗的話?!?/br>李局長打斷我說:“都已經確認了?!?/br>我點了點頭,接著說:“那么她們遇害的時間應該都是晚上11點以后。第三,選擇目標、作案動機相同。選擇的都是獨自行走在大道上的單身年輕女性,受害女性的特征部位都遭受了侵犯,說明兇手的目的都是性侵害。最關鍵的是,胡悅悅遇害的時候,應該是她母親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陸苗遇害的時候應該正在給她的好朋友打電話。也就是說,犯罪分子選擇侵害的目標都是正在打電話的女性,因為他認為這個時候的她們注意力分散,警惕性不高,能有效抵抗的概率非常小。”黃支隊說:“嗯,說得非常好,我要補充一下,使用的手段、作案工具相同,兩具尸體都有被扼頸的過程,而且兇手拿竹枝刺穿了陸苗的頸部,用竹枝刺擊了胡悅悅的會陰部。在現(xiàn)場取材,取的都是竹枝,這應該可以說明是一個人所為。”李局長點了點頭,說:“那你們有什么建議呢?排查從哪里開始?”我說:“我覺得兇手肯定是潛伏在校園中,可以自由進出校園,而且對校園整體構造,尤其是那片灌木叢非常熟悉的人。”高法醫(yī)說:“嗯,同意,我覺得應該從學校的工作人員開始,摸排范圍逐漸擴大到男性學生,尤其是要從暑假期間還滯留在學校的人入手。因為第一名死者被害的時候,學校還是放假狀態(tài)?!?/br>我補充道:“盡快查?,F(xiàn)場的大道很長,如果兇手尾隨或路遇,在那么晚的時候,死者不可能不對他進行防備,不可能一點兒沒有抵抗就被拖進灌木叢。所以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兇手潛伏在灌木叢中等待單身女性出現(xiàn)。那么,這個季節(jié),這個地點,兇手一定會被毒蚊子叮得很慘。”黃支隊摸了摸下巴,說:“有道理。說到對灌木叢熟悉的人,最熟悉的恐怕就要數(shù)學校維護綠化的工作人員了吧?!?/br>“既然說到這兒,那我就忍不住說兩句了。”主辦偵查員開口了,“學校綠化維護交給物業(yè)管理的園丁,我們也有接觸,但是覺得不太可能。你說如果是園丁干的,他為什么要在今早澆水的時候自發(fā)報案?拖延一些時日不好嗎?”大家都覺得偵查員說的有道理,沉默不語。主辦偵查員接著說:“當然,他們有兩個園丁。另一個園丁我們也找到了,確實也像你們剛才說的那樣,身上被蚊子咬了不少包,一直在抓。但是我個人覺得他就更不可能了?!?/br>“為什么不可能?”我和黃支隊異口同聲。偵查員羞澀地笑了一下,說:“外圍調查,他性功能障礙,去醫(yī)院看過幾次?!?/br>“啪!”黃支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周圍的人一跳,他說:“性功能障礙是不行,不行可不代表不想!你們不知道吧,兩名死者都沒有被強jian,而是被用手指和竹枝猥褻!我開始就懷疑這個只猥褻不強jian的人性功能不正常,導致了心理變態(tài)。”李局長略加思考,說:“盤查一下他,去辦好手續(xù),搜查他家?!?/br>剛剛走進這名園丁的家,我們的猜想就得到了證實。園丁家的墻壁上,都是自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