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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精彩?!眲⒅ш犝f,“根據(jù)你上面說的六點,我現(xiàn)在也堅信這是一起命案?!?/br>“命案也有很多種?!蔽艺f,“這起案件中,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兇手不是謀殺。兇手沒有準備工具,沒有攻擊死者的致命部位。只是因為沒有控制好力度,導致了死者的死亡。在一般人眼里,這樣的損傷其實也就是為了造成傷害結果,而并非死亡結果??上В勒叩膫€體耐受力比一般人要差,損傷也較一般的傷害更嚴重,這一系列因素,導致了‘死亡’這個本來不應該出現(xiàn)的結果。”“你是說激情殺人?!眲⒅ш犝f。“從犯罪行為來看,動機很有可能是激情殺人。”我說,“從罪名上看,我覺得用‘故意傷害致死’更為恰當。”“可是這個案子,我們該從哪里下手?”劉支隊問。“顯而易見?!蔽艺f,“犯罪動機明確的情況下,結合死者的具體情況,肯定是要找鎮(zhèn)子里的人。之前,我了解過情況,這個鎮(zhèn)子的人口流動非常少,結合我開始判斷的死亡時間以及現(xiàn)場相對于鎮(zhèn)子的地理位置。我覺得,大家現(xiàn)在要找的是本鎮(zhèn)子的人,在那特定的四個小時時間內(nèi),從外地回到鎮(zhèn)子,或者從鎮(zhèn)子準備去外地的人。還有個關鍵的要素,就是這個人肯定是個男人,而且比死者還要強壯,至少他要打得過死者啊。注意,從尸檢照片看,死者已經(jīng)很強壯了。所以,這個人應該不難找吧?!?/br>“鎮(zhèn)子上人口不多,還有許多出去打工的。”劉支隊說,“找這么個人應該不難,但是如何甄別嫌疑人呢?找到十個相似的,哪一個才是兇手呢?即便是找到一個相似的,我們又如何判斷他就是兇手呢?會不會是死者家屬呢?”“說老實話,我開始懷疑過死者家屬。但是在認定這是一起激情殺人后,我覺得死者家屬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而且,留在本鎮(zhèn)的死者家屬,都是婦孺,不具備我剛才刻畫的嫌疑人特征。至于如何甄別嫌疑人,這確實是本案的難題?!蔽艺f,“我也沒把握,不如等一等祁江,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消息。祁江是青鄉(xiāng)市公安局DNA室的主任。“不出意外的話,一個小時內(nèi)會有結果?!蔽艺f。這四十分鐘相當難熬。對于我,不知道自己的分析是否會奏效;對于大伙兒,都不知道我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四十分鐘后,祁江走進了會議室,朝我點了點頭。我心里的大石塊瞬間放了下來。“現(xiàn)場提取了27份檢材,其中5份來自血泊,22份來自血泊周圍的滴落血跡。經(jīng)檢驗,血泊為死者牛建國所留,22份滴落血跡中,有7份是牛建國所留,剩余15份都來自一個不明男子。”“他就是嫌疑人。”我笑著說。“這么多?”劉支隊說,“什么情況?”“這一切要從我判斷的‘激情殺人’開始說。”我說,“既然是激情殺人,那么總要有個激情的來頭。我們見過比較多的激情殺人都是言語不合等情況導致的,但是這個牛建國是個精神病患者,鎮(zhèn)上盡人皆知,沒有人去和死者發(fā)生什么言語沖突。同時,我們都知道這個牛建國是個武瘋子,經(jīng)常會無緣無故打人,有時遇見更強的對手,他也會因為無緣無故打人而被打。這就是我猜測的激情殺人的根源。牛建國又打人了,這次碰見個狠角色,所以他反而被打死了?!?/br>“嗯,這我們都能想得到?!眲⒅ш犝f,“我問的是現(xiàn)場怎么會有那么多嫌疑人的血。”“哈哈,搞慣了疑難案件,碰見證據(jù)多的案件反而不知所措了。”我笑著說,“一個知道牛建國是精神病患者的人,為什么會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肯定是他被牛建國弄傷了。既然是弄傷了,現(xiàn)場那么多血跡,總該有一處兩處是他的血吧。而且你們看,從我重建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牛建國被擊打后,就直接倒地了。因為倒地后頭部再受力,才會形成頭部的襯墊樣創(chuàng)口,才會出血。雖然后期死者有可能站立起來,但是血泊周圍那么多滴落狀血跡還是很可疑的。不過,現(xiàn)在科學鑒定證實了我的猜想。那些滴落狀血跡,大部分都是兇手的。”“現(xiàn)在情況很明確了吧?”劉支隊對偵查員正色道,“交警的同志可以收隊了,刑警的同志按照會議的精種,迅速摸排符合條件的嫌疑人,然后進行DNA甄別?!?/br>“現(xiàn)在嫌疑人的條件又多了一條?!蔽艺f,“受傷、出血,你們懂的?!?/br>大伙兒都點頭表示會意。“開完了?”在大伙兒開始收拾筆記本準備干活的時候,韓亮從門口探進腦袋。“咋啦?”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韓亮這個家伙最近成了烏鴉,一張口就沒好事兒。“完事兒了我們就準備回去吧?!表n亮說。“想你的女朋友們了?”林濤戲謔地加重了“們”字。“不是?!表n亮一臉嚴肅,“你們會場怎么總是屏蔽信號?師父說,龍番又發(fā)案了?!?/br>“真是多事之秋?!蔽艺f。此時離中秋節(jié)還有十來天的時間。“你們辛苦了?!眲⒅ш犚荒樛椋摆s緊回去吧,我這邊沒問題的,說不準在你們到龍番的時候就破案了?!?/br>4“其實,這個武瘋子死了,對他的家人和鎮(zhèn)子上的群眾來說都是好事兒,是一種解脫?!绷譂谲嚿险f,“我們?nèi)砸@樣執(zhí)著地揪出兇手,到底是不是正義?”“開始我也有惰性,我的惰性來源于和你一樣的想法。”我說,“現(xiàn)在我可以把師父問我的幾個問題告訴你們了。我們的工作是做什么的?逝者是不是該分尊卑?生命該不該估價?”“我們的工作是尋找真相,是為了公平正義。逝者沒有尊卑,生命沒有貴賤?!贝髮氈鹨换卮鸬?,“不能因為死者是一個累贅,就去剝奪他的生命。他確實是一個擾民的因素,但是他也有生的權利?!?/br>“很好?!蔽艺f,“現(xiàn)在,你覺得我們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正義?”“如果你們不去執(zhí)著地追尋真相?!表n亮插話道,“那你們和步兵這個‘清道夫’又有什么區(qū)別呢?”“當然,我相信你們也注意到我當時的分析?!蔽艺f,“我強調(diào)了激情殺人,強調(diào)了牛建國可能傷人在先,強調(diào)了兇手沒有故意殺人之意。我相信,這一切的一切,都能夠作為為他減刑的依據(jù)吧?!?/br>“我給你點個贊?!贝髮氄f,“說不定,破案后,也就是個防衛(wèi)過當?!?/br>“現(xiàn)在咱們要去的,是什么案子?”我問韓亮。韓亮搖搖頭,說:“師父沒有說,但是估計案子不小,因為師父很著急。我沒再說話,靠在汽車的后座上,隨著車輛的搖擺,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