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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大膽兒繼續(xù)說道:“第三,法醫(yī)確定死者身上不存在三傷?!?/br>我補充道:“所謂三傷,就是指約束傷、抵抗傷和威逼傷。想把一個大活人弄進水里淹死,必須要控制住他的反抗,那么就會留下上述三種損傷?!?/br>“不能弄暈了再扔下水嗎?”死者的叔叔說道。“我還沒有說完。”趙大膽兒說,“第四,法醫(yī)確定死者不存在顱腦損傷、中毒等可能導致暈厥的因素。第五,杜琪當晚離開學校后,一直到程河附近,都是有視頻監(jiān)控的,一直是獨自一個人?!?/br>“?。窟€有監(jiān)控?。 绷譂f,“那不是很清楚了嗎?”“我不信!”中年女子喊道,“監(jiān)控你們可以剪輯!還有……還有,他怎么落水的能監(jiān)控得到嗎?”“怎么落水的倒是沒有監(jiān)控?!иw大膽兒說,“但是最后一個監(jiān)控的位置離水邊只有50米,他走過這個監(jiān)控的時間是凌晨3時。法醫(yī)判斷的死亡時間,是凌晨3時左右。這期間的時間很短,應該不存在疑點。”“怎么沒有疑點?”死者的叔叔說,“很有可能是兇手把他約到了河邊,然后把他推下了水?!?/br>趙大膽兒自信地說:“這個我們也進行了調查,我們查詢了杜琪近一個禮拜的所有通信記錄,調查了他所有的同學,確定他在近一個禮拜內(nèi)不存在和別人相約的情況。”“那他自殺就自殺,為何要在嘴上貼上透明膠布?”死者的叔叔說。“啊,問題就出在這里?!蔽艺f,“我們遇見的最具爭議的非正常死亡案件,無外乎兩種。第一種,原有疾病在外力作用下突然爆發(fā)而死亡,死因是疾病,外傷是誘因,家屬不服。第二種,自殺的時候,采取了一些手段,比如貼嘴、縛手等,容易引起質疑?!?/br>“我說得不對嗎?這不是疑點嗎?”死者的叔叔問。我說:“有的時候需要換位思考。你覺得死者自殺的時候不會貼嘴,那兇手殺人的時候,貼嘴豈不是更沒有意義?死者自己明明可以輕松撕掉的!”“那你告訴我,他為什么要貼嘴?為什么要跳河?為什么要自殺?”中年女子嘶喊道。“這個我真回答不了你?!蔽艺f,“我們只是根據(jù)科學來論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必須要尊重科學。這樣吧,我們今天重新尸檢,再次確定死者的死因,另外,偵查部門繼續(xù)調查貼嘴膠布的來源,這樣更加能印證結論。你們看怎么樣?”死者家屬沉默良久,又竊竊私語了一會兒,最終點頭答應。重新尸檢一切順利,確定了原來的鑒定結論。偵查部門的調查則取得了進展。通過監(jiān)控視頻得知.死者之前確實在學校超市內(nèi)購買了一卷透明膠布,而他回寢室后并沒有使用。對死者寢室的勘查,也確定沒有找到透明膠布。通過對透明膠布的質地、材料進行檢驗,確定和超市內(nèi)的一批貨物系同樣成分。既然膠布是死者自己帶著的,再結合法醫(yī)尸檢和偵查部門調查的情況,可以斷定這確實是一起自殺案件。在我們詳細地解釋后,死者家屬表示信服。順利地解決了一起信訪事項,我們感覺心情舒暢,準備好好睡一覺后,明天返程。在溝通會結束后,趙局長邀請我們到他的辦公室坐坐。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時,我們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一級警督制服的中年女人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趙局長,他們有進展嗎?”女人仿佛帶著哭腔。趙局長好像有些尷尬,打開辦公室門,指著女人對我們說:“她是我們治安支隊的李清副支隊長。”然后對女人介紹道:“這幾位是我們省廳刑警總隊的技術專家?!?/br>女人并沒有看我們一眼,咄咄逼人地問趙局長:“趙大膽兒,你不是說要發(fā)動警力幫我尋找的嗎?”“我們一直在努力!”趙局長說,“李支隊,我們附近幾個派出所的弟兄都一直在幫忙尋找,我們這不是有較急的案件嗎?總不能因為你一家的事情,耽誤其他老百姓家的事情吧?”“趙大膽兒!我一輩子都獻給公安事業(yè)了!現(xiàn)在我最心愛的兒子丟了,組織上就不能關心關心?”女人說。趙局長撓撓頭,說:“組織上對這件事情非常關心,幾個派出所的民警都放棄休假在幫忙找。但是茫茫人海中想找一個人哪兒那么容易?你少安毋躁,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女人哼了一聲,摔門離去。趙局長頹然坐在椅子上,勉強對我們笑了笑,說:“她真是一個女強人,年輕的時候,是刑偵戰(zhàn)線上的一名女將。到36歲才結婚生子,把唯一的兒子當成掌中寶。不過,你們知道的,我們警察,對自己的家庭都是嚴重負疚的。她有了兒子以后,也還是在工作上兢兢業(yè)業(yè),所以家庭關系總是有些異常,她的老公總是來單位找她。畢竟是女同志嘛,組織上為了照顧她,就給她提了治安支隊的副支隊長,分管戶籍,所以能輕松點兒。不過這并沒有改善她的家庭關系。她自己是個女強人,也不會把家里的事拿來和領導說,從她身邊的民警反映的情況來看,她對不務正業(yè)的老公很是不滿,最近好像又發(fā)現(xiàn)她老公在外面亂搞,所以正在鬧離婚。她的老公則是很黏她的樣子,堅決不同意離婚,就這樣分居拉鋸了兩個多月了。前天晚上,她突然來找我說,她的兒子丟了?!?/br>“多大的兒子?”我問。“13歲?!壁w局長說,“剛剛上初二,學習成績還不錯,孩子也很老實。”“叛逆期啊。”我說。趙局長點點頭說:“因為李支隊很忙,雖然分居,但是大部分時間,孩子還是跟著他爸爸的。前天晚上李支隊準備把兒子接過來的時候,她老公說孩子丟了。然后我就要求附近的幾個派出所幫忙去找,可惜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她也是性情中人,恨不得我親自上陣去找,恨不得局里的人都放下工作去找。“其實領導也挺不好當?shù)??!蔽倚α诵?,說,“做了很多工作,依舊不能讓人滿意?!?/br>趙局長攤攤手,說:“天色已晚,我就不陪你們了,我得去指揮找人了?!?/br>“別客氣?!蔽艺f,“明天一早,我們就回龍番了,祝好?!?/br>這座城市以小吃著名,和趙局長告別后,我們幾個人相約到夜市里去大吃一番。小吃街上燈火輝煌、人頭攢動,我們連續(xù)坐了幾個攤子,吃了好幾種小吃,直到每個人都捧著肚子不愿意走路。“真是太好吃了,難得可以在出差的時候爽一把。”陳詩羽說。“大寶這個吃貨要是在的話,咱們花的錢得多出—倍。”林濤打了個哈哈。“唉,他哪里有心情吃?”我說,“也不知道寶嫂怎么樣了?!?/br>一句話把氣氛又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