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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我豈能忘記?收下吧,這可是我精心為你們準(zhǔn)備的賀禮?。 ?/br>她把背上的口袋放在了地上,轉(zhuǎn)過身子就走了,笑聲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誰聽了都覺得瘆的慌,一時之間沉寂了下來,熱鬧的喜宴,再也沒有一絲聲音。還是根子叔理智,知道這樣持續(xù)下去不是個事兒,咳嗽一聲說道:“都別楞了,該吃吃,該喝喝,一個瘋婆子,理會她作甚?”大家都坐了下來,逐漸響起了交談聲,只不過都是心不在焉,大家的注意力還放在那個口袋上呢!大龍脾性暴躁,膽子也大,用鄉(xiāng)下話來說就是個“二桿子”,罵罵咧咧的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女人能折騰個啥名堂出來?”他大踏步走過去,先是踹了一腳,口袋里頭好像有啥東西,還在動彈,沒想到是個活物,二龍嚇了一跳,但大家瞅著,他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直接解開了繩子,剛看到里面東西的剎那,他就縮了一步,臉色難看的說道:“瘋子,真是個瘋子?!?/br>頓時都坐不住了,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瞅,李軍也不例外,幾乎是第一個看過去的,袋子里頭是兩個小羊羔,身上一根毛都沒有,刻意被扒光了,羊臉上拿剪刀劃得全是痕跡,還在滴血,怪不得也不叫喚,早就奄奄一息了!送這么個玩意過來是咋回事?大龍找人把這玩意丟了出去,重新開宴,大家雖然疑惑,但知道里面是啥東西之后,除了惡心,好像也沒啥特別的情緒了,只是感嘆著女人更加瘋了,唯獨李軍,吃著東西味同嚼蠟,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簡單。又過了幾天,突然傳出大龍二龍媳婦兒要生的消息。當(dāng)時就在村子里炸開了鍋!李軍問別人,為啥才結(jié)婚就生孩子了?旁人笑著解釋說,他們這叫先上車再補票,兩兄弟把兩姐妹早早禍害了,孩子早就有了,這不遮掩不住了,才結(jié)婚嗎?李軍想想當(dāng)天看新娘子的時候,的確肚子有點大,但還是覺得奇怪:生孩子也不該是同一天吧?旁人搖頭,這沒法解釋,村子炸鍋的原因也是這個,誰都說預(yù)產(chǎn)期還有三個月,這么早生孩子,已經(jīng)不是早產(chǎn)的問題了。有經(jīng)驗的老人都沉著臉,坐在門檻上皺眉,很多女人家進進出出,臉色都很不好看,有幾個更是明顯受到了驚嚇,大龍二龍兩兄弟跟失了魂似得,即使膽子再大,在這種做父親的時刻,都難免擔(dān)憂,何況這事兒如此詭異。李軍直覺這件事不簡單,跟著眾人一起等結(jié)果,差不多一個小時吧,產(chǎn)婆抱著孩子出來了,所有人都站起來,根子叔奇怪道:“孩子都生了咋沒聽見哭聲呢?”等走近了大家才發(fā)現(xiàn),產(chǎn)婆的臉色蒼白的跟紙一樣,走起路來像是在打擺子,不停的抖,幾乎是顫抖著,她把孩子遞給大龍。他早就等不及了,連忙伸手去接,然而就在看見自己孩子的剎那,卻是驚叫一聲,倉皇的退了好幾步,李軍從未見過大龍如此的害怕過,他指著孩子,像是發(fā)狂的獅子:“這是啥,這是什么鬼東西!”聞言,眾人一擁而上,看了一眼后又尖叫著躲開了,好些人腿直接就軟了,癱在地上,李軍的心臟也怦怦直跳,剛才驚鴻一瞥,卻是看見這所謂的孩子渾身長著毛,一團一團的,白毛黑毛都有,至于臉上,則是跟畫了面具一樣,一道一道的全是痕跡,因為剛生出來,小臉紅撲撲的,更顯得猙獰,那一道道疤痕就跟裸露在外面的血管似得。“羊羔,小羊羔……”極大的恐懼讓李軍喘不過氣來,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婚禮當(dāng)天月月姐送的禮物,拔光了毛的小羊羔,還有臉上一道道的劃痕,這豈不是全在嬰兒身上應(yīng)證了嗎?李軍這一說,大家也想起來了,畢竟那件事給眾人留下的印象很深,這時候二龍也發(fā)出一聲咆哮,原來是他的孩子也出來了,跟大龍的孩子一模一樣,生來就是個鬼臉,渾身都是毛,還沖著他笑,誰看了都是毛骨悚然。兩兄弟眼睛血紅,沖進廚房一人抄了一把殺豬刀就出來了,他們氣勢洶洶的跑了出去。“瘋娘們,老子要你的命!”他們在前面走著,后頭尾隨著一群人,女人們都沒來,早就嚇得動不了了,男人們來的也少,那天干了禽獸事兒的混蛋們都在,大概是心虛,雖然怕得要死,但還跟著,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李軍也在人群里頭,李軍媽怎么喊李軍都不理會,打定主意要看清楚。報復(fù),這難道就是月月姐說的報復(fù)嗎?兩兄弟一腳就踹開了月月姐的院門,跟當(dāng)初門庭若市的場面不同,小院里像是很久沒人住過一樣,長滿了雜草,草窩里頭滿是腥臭,人一進去飛起來一大群蒼蠅,不少人捂著鼻子往后退,原來草里頭扔著很多的動物內(nèi)臟,雞羊牛豬各種牲口都有,李軍沒有被臭味嚇退,拿木棍翻了翻,發(fā)現(xiàn)這些動物內(nèi)臟都缺了一塊,像是被咬下去的,很不規(guī)則。大龍二龍兄弟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天可憐見,兩個出了名的膽肥氣壯,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指著里頭說不出一個字來。李軍預(yù)感到不妙,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第一個沖進去,就看見了那難以接受的一幕!是月月,她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死的,房梁上懸著繩子,她就掛在上頭,身上裹著紅衣,就跟人血一樣,她那一張遍布血痕的臉,干凈了許多,倒不是說血痕消失了,只能用變淡了形容,就像是鮮艷的染料,被水沖淡了,遠遠地看,甚至不明顯。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死去的月月,她的尸體被人放了下來,不管怎么樣,村子里死了人,總是要處理的,她無父無母,沒有親人,有幾個老人覺得可憐,硬著頭皮為她整理著身體,其他人都害怕,在遠處看著。尤其是大龍二龍以及根子叔他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鮮艷的紅衣在他們眼里格外刺眼,誰都知道人穿紅色衣服自殺,死了以后是要變成厲鬼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句話反過來是什么?做了虧心事,活該擔(dān)驚受怕!老人們想讓月月姐入土為安,但畢竟老了,沒有力氣,喊了好幾聲讓人幫忙,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搭把手,李軍咬著牙,淚水模糊了眼睛,心里面很后悔,如果當(dāng)初李軍勇敢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慘劇發(fā)生?無法形容的悔恨淹沒了李軍的心,李軍痛恨根子叔,痛恨大龍二龍兄弟以及那天在場的人,這其中也包括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懦弱,月月怎么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