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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馬兒實在是太累了,哪里扛得住這樣的消耗?哀鳴一聲,前腿一彎,我和寧雪墜了下來,滾了好幾圈,胳膊肘擦破了一層皮,我也不覺得疼,先看了看寧雪,還好鎮(zhèn)尸符沒有掉,我看著口吐白沫的馬,心知是指望不上了,干脆背著寧雪,靠兩條腿往前跑。遠遠地,我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哨卡的位置,抹了把汗水,我加快了步伐向前。天色,已經(jīng)逐漸暗淡了下來,我看著即將落下去的太陽,心中無比的焦急,因為我已經(jīng)感覺到,隨著陰氣的上升,背上安靜的寧雪已經(jīng)有些復蘇的意思了。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鎮(zhèn)尸符起不到什么用處,我干脆將它撕掉,寧雪迷茫的睜開眼,我松了一口氣,至少現(xiàn)在還是正常的。寧雪趴在我的背上:“哥哥,快要回家了嗎?”我喘息著說道:“是的,你看見了嗎?那就是你們青苗古寨的哨卡,只要到了那,我們就安全了,所以,你必須要堅持,千萬不能尸變!”寧雪的聲音很虛弱,還帶著顫音,似乎說話的時候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可是,我感覺我不行了,我的身體在發(fā)冷……”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為什么越跑越慢?我停下來,稍微休息了一分鐘,認真說道:“聽著,你必須要堅持,我們千里迢迢趕到,如果這個時候失敗,就徹底完了?!?/br>寧雪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疲憊:“來得及嗎?”我重新跑了起來,本來已經(jīng)軟的像是苗條一樣的雙腿,不知為何又有了新的動力,我堅定說道:“來得及,相信我!”她輕輕點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終于,我看見了哨卡,此刻太陽已經(jīng)只有半個了,眼看著就要落山,我高聲叫道:“有人嗎?”哨卡中傳來回應(yīng)的聲音:“來者何人?”有三個苗族青年走了出來,看見我背上的寧雪,臉色同時大變:“是寧雪姑娘!”寧雪望著他們,勉強的笑著:“是的,我回來了。”三個青年皮膚都比較黑,中間的人瘦瘦高高,看起來地位高些,我把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瘦高青年立即說道:“快,準備馬,讓這位朋友帶著寧雪姑娘先回去,我們?nèi)齻€去幫忙?!?/br>左邊的人立即牽過來馬,我抱著寧雪坐上去,道了聲謝,然后朝著青苗古寨最后的距離前進。“三哥,就咱們?nèi)齻€人,夠嗎?”我們走后,剛才牽馬的人問瘦高青年。“廢話,夠不夠的也得去,難道你怕了?快去準備!”二人皆是回頭,準備去牽馬,然而就在轉(zhuǎn)身之后,卻是身子一滯,嘴里涌出血液,二人不敢置信的倒在地上,而這個瘦高青年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冷笑:“抱歉,你們知道的太多了?!?/br>說完,他拿起染血的匕首,在自己的小腹上也捅了一刀。我并不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情,我只知道寧雪逐漸的沒有聲音了,太陽距離下山,似乎只有一線的距離,我瘋狂的揮舞著馬鞭,終于,在落山之前,我趕到了青苗寨。幾乎是從馬上摔下來的,我看著眼前的青苗寨,內(nèi)心滿是狂喜。很多人圍了過來,說什么我都聽不清了,似乎有人歡呼,把寧雪帶走了,至于我,倒在地上,很久沒人理會。最終,有個熟悉的少年,帶著幾個人過來。“鵬哥,這報信的人怎么處理?”“中原人,肯定是jian細,關(guān)進水牢!”第150章jian細痛,只感覺渾身無一處不痛。當我醒來的時候,只有這一個感覺,我看著黑暗的四周,眼里滿是茫然。這是什么地方?我的手被繩子綁著。胸口以下的位置,都是泡在水里,那些傷口,被水泡的發(fā)皺發(fā)白,已經(jīng)潰爛了。痛感一刻不停的侵襲著我的神經(jīng)。我想要呼喚柳葉兒,但卻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不見了,包括柳葉兒容身的玉笛。我抬頭望著,是堅固的牢籠,隱隱還可以看見上面閃著寒光的刑具。吱吱。幾只水老鼠爬過來。咬著我的小腿,然而身中劇毒的我豈是它們隨便能咬的?沒多久就肚皮一翻漂浮在水面上,一眼看去,至少也有幾十只老鼠飄著,我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這是想要我的命?。?/br>我想起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聲音,心中一陣著急,寧雪呢?現(xiàn)在怎么樣了?林帆和李長生他們,有沒有被救出來?我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這水牢里?若不是現(xiàn)在正好中毒,豈不是早就被這些老鼠咬死了?一連串的疑問,充斥著我的腦海,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我根本沒有人可以詢問,依舊在水里泡著,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這水牢,絕對是能把人活活泡死的!就在此刻,有一道光照進水牢之中,走進來幾個苗人。我聽見了交談聲。“那小子已經(jīng)死了吧?”“肯定啊,這水牢里頭都是水老鼠,看他傷的不輕,應(yīng)該早就被咬死了?!?/br>“死了倒也好,省的在費事?!?/br>只要有人,就有希望。我瘋狂的在水里撲騰著,大聲叫喊:“我還活著,我沒有死!”上面的人嚇了一跳,我聽到了亂七八糟的聲音,有人從梯子趴下來,拿著馬燈照著我,光芒刺得我的眼睛很不適應(yīng),這男子神情冷漠,有些遺憾的說道:“居然沒死,真讓人失望?!?/br>他拽著邊上的繩子,我被一點點的拖著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腰間纏著根很粗的繩索,上面有人拉著,我直接被吊了起來,他們解開繩子,踹了我一腳,我一跟頭栽出門外,刺目的陽光讓我遮住了眼睛,等適應(yīng)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鞋子。順著鞋子往上看,是抱著雙臂戲謔的孫鵬:“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你?!?/br>昨天的人聲終于對上了號,我確定就是孫鵬,心瞬間沉了下去:“是你?”后面有人把我夾了起來,孫鵬用手拍打著我的臉,說道:“不錯,是我?!?/br>他不明意味的大笑,心里面很得意,拍了拍手,夾著我的二人便拖著我朝前走去,我感覺到不對勁,問道:“你什么意思?我是來青苗寨報信的,我送寧雪回家,你們?yōu)槭裁匆盐谊P(guān)起來?現(xiàn)在要帶我去哪?”孫鵬針對我,這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其他苗人不應(yīng)該啊,我送寧雪回來,又匯報了重要信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難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