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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孩子真可愛。”婦女抱著孩子道謝。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他的眼神,卻是讓我怎么也想不通,除了熱情之外,還有一絲貪婪。這種貪婪,就像是野狗看見了骨頭,一模一樣的感覺。察覺到了我的注視,男子目光旋即恢復(fù)正常,招招手說道:“兄弟,進來吧?!?/br>我壓下憂慮,走了進去。苗人的房屋多是木制,而木頭又容易受潮,所以米面什么的,都放在靠外的房間,白天能夠曬到太陽,雨天的時候才會拿到里面,我走過去看了看,這家人還算殷實,米口袋和面口袋都是滿的。于婆婆因為年齡太大,奔波勞累,所以進去休息了,而我們則是坐在客廳與主人攀談,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苗民,言談舉止什么的都比較粗鄙,但這樣的人,反而顯得可愛,大家對他的映像都很好。主人家因為長的又黑又瘦,寨子里的人都叫他猴子,他自己倒也不反感這個稱呼,讓我們都這樣叫他,他說道:“各位先坐著,我去給你們準(zhǔn)備食物。”說完,他人就走了。寧遠(yuǎn)一個眼色,跟上去兩個婦女幫忙,我坐在位置上,眉頭還是皺著,剛才猴子的眼神,讓我怎么也想不通,可是他又表現(xiàn)的很正常,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看了看外邊,很多家炊煙彌漫,應(yīng)該是都開始做飯了,寧遠(yuǎn)吩咐道:“去打點水吧,泡好茶,待會兒給于婆婆送去。”有兩個侍女站起來,我看看她們蒼白的臉,知道她們已經(jīng)很疲憊了,畢竟女人身子本來就比較弱,奔波了這么久恐怕是已經(jīng)到了極限,所以我站起來攔住她們說道:“我去吧?!?/br>我走了追去,用繩子拴著木桶,打算從井里打水,忽然間黑影靠近,回頭一看是寧淺畫,我問道:“你怎么也來了?”她說道:“看你一直眉頭緊鎖,似乎有心事?”我猶豫了下,將自己前面看到的畫面告訴了寧淺畫,苦笑說道:“可能是我疑心太重吧?!?/br>寧淺畫卻并不是這么想,她沉吟了少許,說道:“其實我也覺得不對勁?!?/br>我剛把木桶放進去就聽到她這話,問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寧淺畫坐在井口,不解的看著我:“如果你是黑苗寨的人,要屠戮苗民,你首先會殺什么人?”我把水桶拽上來,放在身邊說道:“這倒是把我問住了,我想想,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不少,應(yīng)該會先殺對我有威脅的人吧?!?/br>“不錯。”寧淺畫低聲說道:“你覺得普通寨子里有威脅的是什么人?”我臉上的神色凝固,明白了她的意思:“壯??!”凡是山賊打劫,官兵殺人,或是匪患,從來進村都是先殺壯丁的,因為壯丁有反抗的能力,留下老弱病殘,并不會造成什么威脅,這才是正常的流程,可是這寨子,活著的人居然全部都是男人,而且還都是身體強壯的人!女人和老人不見一個,身子壯的人反而活了下來,這明顯不尋常!寧淺畫嚴(yán)肅起來,說道:“你怎么看?!?/br>那股不安的感覺愈發(fā)濃郁,我猛然提起水桶說道:“不好,如果這些人有古怪,我們太分散了,其他的人危險了?!?/br>寧淺畫也想到了這一點,青苗寨的人分散到各家各戶,萬一真遇到什么事,那可就危險了。“別管水了,我現(xiàn)在立即通知父親,讓所有人都集合起來?!?/br>聞言,我將水桶放下,發(fā)出咚的一聲,不少水灑了出來,冰冰涼涼的水灑在我的鞋上,我下意識的低頭,卻是愣?。骸澳憧催@里?!?/br>寧淺畫過來一看,眼神立即凝重起來:“這是……”我舀起一捧水,清澈的井水中卻是有幾率血絲,而這水質(zhì),也隱隱泛紅,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無比詭異。我和寧淺畫對視一眼,共同朝著客廳跑去,米飯還在鍋里,但菜已經(jīng)上桌了,據(jù)說是提前做好的,我目光一掃,發(fā)現(xiàn)這滿桌子的都是rou,有腌制的,有燒烤的,簡單的熱了下,冒著誘人的香氣,很多人已經(jīng)動筷子了,但我卻是從這菜的香氣里嗅到了一縷縷的怨氣。有個小孩嘴饞的咬下一塊肥rou,那股子怨氣驟然暴漲十倍。猴子端著一盤耳朵遞給我說道:“這是豬耳朵,你嘗嘗。”我低頭去看,柳葉兒卻是開口:“這不是豬耳朵,我仿佛看見了十幾個人的冤魂盤旋在上邊!”豬耳朵,怎么會有人的冤魂?我的臉色陡然鐵青,一把抓住他的手,將整盤耳朵丟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rou!”第179章餓鬼王猴子的臉上布滿了慌張,顫聲說道:“就是豬耳朵啊。”我回頭一看,之前咬下肥rou的那個小孩,抱著一個盤子狼吞虎咽,我預(yù)感到不好。趕緊叫道:“別吃了!”可是小孩不管不顧,如同餓狼一般,拳頭大小的一塊rou,直接就被他塞進嘴里,腮幫子鼓得像是要裂開,他的母親覺察到不對勁,連忙抱住他:“三娃。別吃了,快!”然而小孩卻是又哭又鬧,拼命的掙扎,望著桌子上的那些rou,眼里滿是貪婪,母親伸手捂他的嘴,卻被狠狠咬了一口,尖銳的牙齒咬破了一層皮,痛的母親放開。小孩直接撲上餐桌,抓起一盤子rou滿足的吃著。同一時刻,那幾個先動筷子的人。也像是瘋了一般,也不管是什么,抓起來就狼吞虎咽。“不好,這有問題!”寧遠(yuǎn)直接把桌子掀翻,大聲說道。眾人大驚,拔出短刀。桌子上的rou灑落一地,可是這些人也不怕臟,如惡狗撲食一般,抱著就開始啃。來島頁亡。我直接拿劍頂著猴子的喉嚨,將他按在墻壁上,問道:“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猴子拼命搖頭,連聲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太好吃了吧?!?/br>太好吃?這種蹩腳的理由他也好意思說,我用膝蓋狠狠的撞了他一下,看向?qū)帨\畫:“什么情況?”幾乎客廳里的所有人都出手了。才把這幾個吃rou的家伙按住,他們沒有rou吃,就像是瘋了一般,眼睛通紅,手往前伸,大聲的吼道:“rou,我要吃rou,rou啊啊??!”這聲音就像是關(guān)押了數(shù)百年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栗,寧遠(yuǎn)找人用繩子將他們綁在柱子上,總算是消停了,走過來憤怒的掐住猴子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到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