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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妥協(xié)。我落寞地收起任性,做出別人希望我做出的樣子,矜持地往后退,以皇后姿態(tài),端莊回他:“多謝雋王爺善言。我定當(dāng)銘記于心。”說罷,我莊重深揖一禮,轉(zhuǎn)身離去,可路至半又不甘心地回頭問他:“我們還能成為好友嗎?”慕昭卿點點頭。我朝他一笑,勉強得有些苦澀。回到宴中,歌舞依舊。承陽黏在慕昭云身側(cè),大臣們談笑風(fēng)生,我像道影子無人惦記。過了會兒,慕昭云突然問:“雋王在何處?”話音剛落,眾臣之中就走來一人,他神色自若,恭敬揖禮且道一聲:“皇兄?!?/br>他沒看我,我也假裝沒看他。慕昭云微醺,眉眼彎起,露出鮮有的笑向他招手。“來,坐到朕這里來?!?/br>侍官搬來交椅,慕昭卿正身坐下,他與慕昭云對視剎那,就如照鏡一般,兩人都不約而同笑了。慕昭云賜他美酒,雋王一飲而盡。隨后,我便聽慕昭云說:“古人有云:‘打虎還得親兄弟,上陣須教父子兵’,如今國強民安,少不了雋王的功勞。為兄敬你。”說罷,慕昭云端起酒盞一飲而盡,雋王卻喝得斯文。我看著他,他偷偷地看著我。三杯酒下腹,慕昭云像是醉了,他不再拘謹(jǐn),立馬命人拿來文房四寶說要舞文弄墨。侍官恭敬將筆墨奉上,慕昭云當(dāng)眾臣的面寫下“忠心赤膽”四個豪邁大字。眾人鼓掌叫好。慕昭云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墨寶,不假思索將它賜給雋王。“皇弟對朕忠肝義膽,定要嘉獎。朕賜你珍珠五斗,黃金千兩,美姬十名?!?/br>我心里咯噔了下,不知怎么的臉頰發(fā)燙,莫明心虛且惶恐。我偷偷睨向慕昭卿,慕昭卿露出受寵若驚之色,他遲疑小會兒,似乎有點勉強地受下隆恩,俯地叩首。“多謝陛下,臣定當(dāng)鞠躬盡瘁,不負(fù)陛下所望。”話落,眾臣跪地附和,一派祥瑞之氣。慕昭云龍顏大悅,連賞幾位重臣。大家都極為滿意,除了我。☆、琉璃夜宴曲終人散,眾人似乎意猶未盡,攜家眷高興離去。慕昭卿是一個人走的,身邊無妻無女,而慕昭云喝得半醉,由承陽和侍官照顧著。承陽視我為死敵,不讓我近他身,我也懶得插足于他倆間,于是就和乳娘、楚楚回去了。剛到夙錦宮門前,點點就跑出來迎我們,小尾巴甩個不停。如今點點又大又重,我?guī)缀醣Р蛔。贿^它還是喜歡跳在我身上,拼命舔我臉。還沒入宮內(nèi),我臉上脂粉都快被它舔沒了,連卸妝都省去了。點點這般鬧騰,我就陪它玩耍,玩得累了各自睡去。點點是慕昭卿送我的,可惜它長得這么大了,慕昭卿都沒回來看過他,我不由心疼起點點,就像心疼一個沒爹疼的小娃兒。我把點點抱回狗房里,疲憊地摘下蓮花冠,脫去月華袍,然后叫來宮婢備水沐浴。乳娘替我擦身,邊擦邊夸我越來越明事理,不久之后,陛下定會知道我的好。乳娘并不關(guān)心我是否喜歡慕昭云,她只知道既然我嫁給他,就應(yīng)該做好皇后本份,掌管后宮,為他開枝散葉。王兄也曾這么對我說過,只是我不聽。我喜歡一個人,他就是金鑲的、玉做的;我不喜歡一個人,他狗屁不如。顯然,慕昭云屬狗屁。今晚心情實在不佳,不愿想起的事一股腦兒涌上心頭。我想起王兄,把我送到卞京時那般理直氣壯;我又想起韓凡,甩開我時無比絕情;而慕昭卿……我忍不住抿起嘴,這三個字成了心里的傷,多想一會兒傷口就作痛,我只好捂住,怕其潰爛。我難過但不想落淚,也不想承認(rèn)自己喜歡他。長夜漫漫,深宮寂聊。我睡不著,對月淺酌獨飲,把它當(dāng)作知己,喃喃地與它說話。我問月兒可有喜歡的人?月兒不回答。我又問月兒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怎么辦?月兒對我笑,看來它也不知道。我愁悶,不知喝了幾杯酒。忽然點點大叫起來,叫聲兇猛,把我都給嚇著了。我不由探頭,就見一人披著夜色匆匆而來,華冠上的南海珠就與這皓月一樣奪目。他是誰?一時半會兒我竟然分辨不清,起身想去看,腳下卻綿軟無力,跌跌撞撞險些摔倒在地。“乳娘,乳娘,是誰來了?”我喚道,可舌頭跟打了結(jié)似的,使不利索。他過來了,伸手扶住我,衣風(fēng)起落間我聞到一股女兒香味,還有絲淡淡的藥味。點點不叫了,不知是被人管住了。我瞇起眸,打量眼前人,他的眉眼似曾相識,可是我想不起他是誰。“你是誰?敢闖我的琉璃宮?你可知道我是大封公主,信不信我讓父王把你打出去!”我朝他揮揮拳頭,可他不聽,甚至還抱起我,把我送到榻上去。我以為他對我不軌,不由叫道:“父王!父王!有刺客……”話還沒說完,胃里一陣翻江倒涌,我難受,“嘔”地一下吐了。“你真是……”那人跳腳,而后又朝門處嚷:“是誰準(zhǔn)她喝這么多酒?為何沒人值守?!”他真囂張,在我的宮里竟然敢以這種語氣說話。“攆……攆……攆出去……”我下令,可沒人理我,宮婢都忙著收拾我留下的殘局,乳娘也不知去了哪兒。我口渴,想喝水。過會兒,有人把水送我嘴邊,我抬頭吸飲,清涼的水沖走嗓眼處的酸苦,人頓時就舒服了。我多了幾分清醒,抬頭看著那人。慕昭卿?慕昭云?我雙目迷離,搖搖晃晃地抬起手觸上他的眉眼,很熟悉,但又覺得不對勁。是哪里不對勁呢?我湊近他,幾乎把眼貼上他的臉。哪知又是一陣反胃,我來不及捂嘴,噴了他一身。有人驚呼。剛才未見的乳娘終于急跑過來,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我嘿嘿一笑,朝她擺手搖頭。“我不是陛下啦。乳娘我不舒服,我還想喝水……”說罷,我頭好沉,仰面躺倒在榻,閉起眼揉起額xue。揉著揉著,我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有人在幫我擦身。我口好渴……可迷迷糊糊地叫不聲。有人來了,用手托起我的后腦勺,不知用什么東西喂我,一口一口好少,但也解渴。那人自說自話地躺下了,與我同床共枕。我不喜歡別人占我榻,手腳都伸不開。“你走,你走……”我含糊嘟囔,伸腳踢他。他不動。過會兒,一雙溫臂膀硬把我摟過去,力氣大且霸道得很。我聞到皂莢的氣味,還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