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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點(diǎn),如今皇宮中誰不知我與慕昭云貌不合神也離,我何以要害別的嬪妃,去爭他的寵。我直勾勾地看著慕昭云,他不信我,亦或者說他想遷怒我。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就指著我的鼻子怒罵:“你身為后宮之主,怎么管的?!”我沒回答,依舊愣愣地看著他,不,是可憐他。慕昭云很明白我的意思,但他裝作不懂,滿腔的怒氣傾倒于我身上,罵我蛇蝎心腸。若是一年之前,我定與他吵,而如今我都沒這個心思了,任憑他辱罵,我全當(dāng)聽不見。或許是我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的模樣把他氣瘋了,他竟然當(dāng)眾狠摑我一掌,打得我頭暈耳鳴,臉頓時腫了半邊。我不氣不惱,麻木了。慕昭云不自覺地后腿半步,一絲愧惱從他眼中稍縱即逝。我揚(yáng)起嘴角,嘲諷他:“陛下,你拿我出氣,我認(rèn)了。不過有些話我得說清楚,陛下寵誰、愛誰,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會挖空心思害這些嬪妃。陛下若覺得我無法掌管后宮,就干脆把我打入冷宮好了,你開心,我也清靜?!?/br>說罷,我得意地挑起眉,雖敗猶榮。慕昭云起了殺氣,因?yàn)槲医胰ツ菍悠茽€的遮羞布,而剛才誣蔑我的宮婢聽了這的話面色鐵青,似乎沒料到我會破罐子破摔。宮里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不存在,除了我。“她。”慕昭云指向那誣蔑我的小宮婢,她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jì),瘦弱不堪,聽到燕帝點(diǎn)名,嚇得直抖擻。“此人妖言惑眾,立即處死。”話音剛落,兩宮衛(wèi)大步而來,一左一右架起小宮婢,把她拖了出去。這宮婢已魂不附體,死白著一張小臉,連怎么求饒都忘了。殺完雞儆完猴,慕昭云似乎消了氣,他對我冷聲而道:“你剛才所說的話,朕就當(dāng)你一時失言,別再讓朕聽見了?!?/br>話落,他就走了,都沒問過邱婕妤的病況,就這般拂袖離去。眾宮婢俯在地上,仿佛要把身子嵌進(jìn)去般,誰都不敢抬頭。于是,我隨便拉來個小婢子問道:“是誰在茶里做的手腳?”小婢子委屈噙淚,連連搖頭。之后,我又問太醫(yī):“剛才你食過杏脯,說是不礙事,為何之后賴在我身上?”太醫(yī)目光閃爍不定,說不出所以然來,他只好下跪磕頭,求我饒他一命。在大封,宮里從沒有這烏七八糟的事,而在卞京,人的腸子都是歪歪扭我,每個人都似別有所圖。我與這太醫(yī)說:“你得給邱婕妤一個解釋,告訴她孩子是怎么沒的,饒不饒你全由她。”太醫(yī)像是被我逼得走投無路,直哽咽道:“皇后殿下,臣真是不知呀?;蛟S是茶與杏脯相沖,先前我也是這么對陛下說?!?/br>“那究竟是茶有問題,還是杏脯有問題?”“臣難以回答,真要說就是茶偏涼性,或許就是因?yàn)榇??!?/br>太醫(yī)說得梭模兩可,不過他的話恰巧被邱婕妤聽見了,若不是那陣痛哭,我還不知道她已醒。孩子沒了,邱婕妤哭成淚人,她一直在問:“陛下在哪兒?”,我只好編個謊話,說他剛剛還在這兒,但公務(wù)緊急不得不走。邱婕妤信以為真,直抓著我的手,喃喃道:“沒了,我的孩子沒了?!?/br>我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繼續(xù)哄她說:“你們母子無緣,不過之后你定要把身子養(yǎng)好,到時再懷個龍種也不是難事。”哪料這話還沒說完,邱婕妤又傷心痛哭。“這宮里只要有承陽在,哪還有我們的太平日子?我日防夜防,最終還是被她得了手。定是那兩盞茶!我前面還好好的,就是喝過兩盞茶肚子就疼了?!?/br>說罷,她見跪在地上的太醫(yī),撕心裂肺哭叫道:“你們和著承陽一塊兒來害我!你們黑心黑肺!”“臣不敢,臣冤枉吶!”太醫(yī)匐地不起。邱婕妤泣不成聲,我真怕她哭壞身子,就讓人先把礙眼的太醫(yī)趕走,然后小心翼翼替她拭淚。邱婕妤真可憐,哭干了淚就是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我見她無血色的臉頂著副紅腫的核桃眼,不由心疼起來,于是就陪伴她一整天,直到哄她入睡。待我回宮的時候,天夜已暗,空了一天的腹咕咕直叫。我實(shí)在沒胃口,吃了些點(diǎn)心就去睡了。剛要熄燈,忽然見到窗外有抹黑影。我心弦微顫,連忙起身秉燭細(xì)照,燭火搖曳間就看見有個人立在廊檐下,點(diǎn)點(diǎn)趴在他腳下,竟然不出半點(diǎn)聲音。“誰在哪兒?!”我故作鎮(zhèn)定,可聲音忍不住發(fā)顫,手也忍不住亂抖,一不小心燭油滴在手背上,我倒抽口冷氣,失手掉了燭臺。紅燭落下,滾在那人腳邊,我借虛光一看,竟然是慕昭云。“你來做什么?!”我語氣不善。他向我揖禮且柔聲道:“今日聽說出了事,故想來探望皇后?;屎蟛幌?,我這就告辭?!?/br>這不是慕昭云的口氣!我頓時瞪大眼,從暗中細(xì)細(xì)將來者分辨。他目光溫柔似水,眉宇之間蕩起淺笑,我真像在做夢!“原來是你!”我按捺不住興奮,小跑而去。慕昭卿彎腰撿起紅燭,小心翼翼將它置回燭臺。橘光映亮他的眉眼,染紅他眉間朱砂痣,他轉(zhuǎn)過眸看向我,莞爾而笑,一切盡在不言。我萬分欣喜,不顧男女之別,拉上他的衣袖把他拖入宮中。宮婢們都不在,乳娘和楚楚也去睡了,這冷清的夙錦宮里只有我和他,孤男寡女。☆、琉璃慕昭卿的手在顫,似乎還有那么點(diǎn)猶豫。我抓得更緊了,把他引至我的寢宮,再翕起中間隔斷,將他關(guān)在了這里。“無茶有酒,你我喝些吧?!蔽疫呎f邊取來藏了許久的梅酒,興致勃勃斟上兩盅。無意間側(cè)頭,見他仍拘束地站著,我便把他拉過來,按住他的肩命他坐下。慕昭卿忙與我解釋:“我只想地過來看看你,馬上就會走。”滿腔喜熱被他一盆涼水澆透,我心有不悅,不禁嘟起嘴,沖他一句:“看好了,你走吧?!?/br>慕昭卿露出幾分尷尬,他起身移了腳像是要走,但目光留戀地一勾,像是瞥見我臉上的瘀青。“你的臉……”他很驚訝,指向我嘴角。我抬手摸摸左頰,依舊腫痛,嘴角也破皮了。“他打的。邱婕妤滑胎時我正好在那里。他就拿我出氣,當(dāng)著眾人面扇我。眼下我這耳朵還有點(diǎn)聽不清,老是嗡嗡的?!?/br>我往慘里說,也不算胡編亂造。我想知道慕昭卿會不會心疼我。終于,他走過來了,伸手觸上我腮頰,涼涼的指尖好似秋水。“這……出手也太重了?!?/br>慕昭卿像是憤怒,眉頭蹙得緊。原來他還是在意我,不管他如何說慕昭云好,心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