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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腦,只能干巴巴地把剛才想的事當做理由說出來,結果,身后的男孩居然一下子就哭開了。“嗚……嗚嗚……我、我以為我已經(jīng)和蕓豆交……交上朋友了,難道這都是千璣的自、自作多情嗎?”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流淚,熱乎乎的淚水沿著蕓豆的領口流進了她的脖子,讓天性厭水的女孩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伸手推開卡在自己肩上的腦袋,蕓豆艱難地轉過頭,看見千璣哭得淚水盈睫,梨花帶雨,又是一番楚楚可憐的韻味,心里不由得一片柔軟。“喂,別哭了,我其實也很喜歡和你一起玩啦,只不過看你這兩天一直有些不開心,以為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畢竟我是狼族的嘛,所以我就想,要不還是早點走吧,不然你也要一直擔驚受怕的?!?/br>“真的嗎?喜喜喜、喜歡什么的……”“嗯,真的,你長那么漂亮,我當然喜歡呀!”“是、是嗎……我也喜、喜歡蕓豆,一想到要分開就、就很難過……”千璣剔透的紅眼里閃過羞澀,偏過頭別別扭扭地回應著蕓豆。許是太過害羞,分散了注意,細微的“噗”聲突然在千璣頭頂響起。聽到這個聲音,少年面色一僵,然后反應過來迅速地背過身,用雙手擋住自己的頭頂,卻因為太過緊張,只捂住了一只耳朵,讓另一只雪白|粉嫩的兔耳朵暴|露在了蕓豆詭異的目光中。“抱歉!出了點狀況,我……”“噗……哈哈哈哈哈……”蕓豆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不小心的兔子精,居然會把真身的一部分顯現(xiàn)出來,真的……好可愛!看面前少年羞窘得連脖子都紅了,她很不厚道地把他遮住腦袋的手撥開,好奇地用手去捏千璣軟軟的兔子耳朵。背對著蕓豆的少年因為她的動作驚喘了一聲,被捏在女孩手里的耳朵也跟著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像是受驚了一樣,直直地立了起來。蕓豆被手心感受到的那種毛絨絨軟綿綿的手感大大驚艷了,她眼睛發(fā)亮,又伸手捏了捏兔耳朵的末端,結果,又是一聲輕輕的“噗”,眼前的少年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臀部。“尾、尾巴!蕓豆,別再摸了,感覺很、很奇怪……”他回過頭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女孩,通紅的眼睛里滿是淚光,臉上的表情愉悅里夾雜著羞恥,看起來就像被誰狠狠欺負了一樣。“哎……真小氣!”蕓豆有些失望,但看千璣的樣子,可能被摸耳朵對兔族而言確實很討厭吧,于是,抱怨歸抱怨,她還是乖乖住了手。趁這個機會,千璣趕緊把身上的兔耳朵與尾巴全變了回去,然后,就像個想做壞事又沒膽做的壞人終于找到了借口一樣,他伸手抓住了蕓豆的衣領,紅著臉鼓足勇氣道:“你……你看到了我的兔耳朵,還摸了它,所以你、你得帶著我一起走!”“啊?為什么只是摸了耳朵就要帶你走呀?!?/br>“因為……我不管!反我要和你一起走!”千璣擺出一副賴定你的樣子,揪住了蕓豆的衣領還不算,像是害怕女孩用蠻力甩開自己,又緊緊抱住了她的腰。蕓豆看怎么也甩不掉他的樣子,心里其實也很高興能多一個旅行伙伴,于是她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千璣的腦袋,把他一頭柔順的長發(fā)揉成一團糟。“好吧,你要跟著我就跟著吧,反正我一個人在人界玩也挺無聊的?!?/br>“嗯!太好啦!”抱緊女孩蹭蹭蹭。……于是,就這樣,蕓豆與半途認識的伙伴兔子精千璣一起,在人界痛痛快快地玩了三年。☆、兩只兔子千璣是一只修煉了四百多年的兔子精。因為化形比較晚的緣故,他的人形看起來與蕓豆年紀相當,但論生活經(jīng)驗,從小就在靠近人類活動區(qū)的山麓跌打滾爬的千璣足足能甩生在深山潛心修煉的蕓豆兩條街。有了千璣的加入,蕓豆的人界之旅一下子進行得無比順暢,本計劃只進行一年的旅行也一拖再拖,足足拖了三年。直到第四年開春,冰雪消融,青嫩嫩的綠芽從濕潤的泥土中冒出時,蕓豆那遠在塞北邙山修煉的爹娘總算想起了自家閨女,派她那呆在家里無所事事的哥哥蒼耳來接她回家。蕓豆的哥哥蒼耳和她一樣,是一只威風凜凜的大灰狼。他天性懶散,不愛修煉,反而對人世間的熱鬧繁華相當感興趣。在接到父母下達的使命后,蒼耳離開邙山,由引路羅盤指引著,一路游春賞景,在路上足足花了兩個月,才在洛州城外的小山坡上與自家meimei碰上。彼時,蕓豆正與千璣討論午餐的羊rou到底該怎么料理。她有些想念家鄉(xiāng)的烤羊rou,希望能烤一整只羊腿,但千璣卻怕她再吃上火,堅持要煮羊rou湯。平日里千璣的性子一向很軟,什么都聽蕓豆的,很少堅持什么,難得他這回死活不松口,蕓豆覺得很好玩,于是,她便一直鬧著要吃烤羊腿,怎么也不妥協(xié)。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大概是從蕓豆唇角沒能藏住的笑中看出了端倪,千璣那張瓷白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用寶石色的眼睛狠狠瞪了一下蕓豆后,被戲耍的兔子精偏過了頭,擺出一副“再不理你”的樣子。于是蕓豆只能自己動手架上鐵鍋倒上水,把熏羊腿rou用刀子片進鍋里,然后跑去千璣旁邊坐下,伸手一下下討好地推他。“喂~好了嘛!別生氣了,我跟你鬧著玩兒的!我今天只喝羊rou湯好不好?你看,湯都在燒了,一會兒煮好分你一碗怎么樣?”“不要,我不喜歡rou腥味!”“唉!別這樣嘛,難得變成了人,什么都可以吃,干什么還整天吃素,來喝喝rou湯啦!”繼續(xù)推。“……不,謝謝,我吃我的蘿卜就行了?!?/br>坐在蕓豆旁邊,被她的手一下下推著,雖然有些疼,千璣的心里卻癢癢的。早在蕓豆架起鐵鍋乖乖煮湯的那一刻,千璣已經(jīng)消了氣,但他舍不得讓放在背上的那只手離開,所以,任女孩再三低頭認錯,他還是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在煎熬中享受此刻的每分每秒。要是這一刻能永遠持續(xù)下去就好了……他紅著臉,默默地想。然而,天不遂人愿。偏偏在這時候,像是嗅到了什么獨特的氣味,蕓豆突然從千璣身上撤手,一下子站了起來。千璣從沒見過蕓豆那么興奮的表情,以為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趕緊也跟著站起,通紅的雙眼緊張地盯著蕓豆的一舉一動——她正一下下抽著鼻子,眼睛鎖定來時的小路,面露懷疑。“哥……哥哥!”當一個魁梧的人影出現(xiàn)在小路盡頭時,蕓豆總算確定自己沒有聞錯。她歡呼一聲,原地旋身化作一只毛光油滑的灰狼,以媲美閃電的速度飛奔而去,留下千璣一人呆在原地,面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