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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都是一位泡在這裡頭的人都是帶傷的,最可怕的還不只這樣,這池裡養(yǎng)著一種特殊的魚類,每條魚的大小大概只有人的半個巴掌大,極喜歡血rou,卻又不會狠烈攻擊。入池前的刑者都得受鞭,然後帶著傷泡到水裡,每日都要鞭上一輪。當(dāng)鮮血流進(jìn)池水,引來血魚的啄食,日復(fù)一日、久而久之就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關(guān)在暗室的人都半撐不過三日,蕭芫芫也沒打算把這群堂主整死,只不過想給他們次下馬威,讓他們搞清楚現(xiàn)在夙教是誰在作主。她不理會其他堂主,直接往張容那處走去,來到離他最近的岸邊,看他雙手被綁在天然的石柱上,絕大部分的身軀都泡在血池裡,只露出半張臉。「如何?這血池可是本教主的師父……也就是你的哥哥想的刑罰,不知張?zhí)弥髋莸眠€習(xí)慣嗎?」張榮勉強(qiáng)弓起身,讓嘴巴可以離開水面,他的頸肩處還攀著兩尾血魚。他抬起頭,隨後對蕭芫芫吐了一口血水。蕭芫芫抬袖擋下,伏在她肩上的燭龍露出毒牙,對張榮嘶嘶了兩聲,一副要衝上去咬他的模樣。抬手揪住燭龍的尾巴,避免他壞了她的好事。蕭芫芫面色依舊,對張榮不敬的舉動未露出半絲惱怒,但漆黑的眼底劃過一道赤光。「本教主本是不想叨擾你享受的時光,無奈其他堂主可能沒有張?zhí)弥髂闵眢w勇健?!顾诚蚱渲幸粋€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堂主,和其他被血魚啃得神情扭曲的人們,笑道:「這樣好了,若是張?zhí)弥骺险J(rèn)錯,並且就此宣誓效忠本教主,本教主就放了你們。」其他堂主紛紛雙眼一亮,冀望的眼神全數(shù)投向張榮。可張榮卻別過頭,剛毅地道:「不可能!」蕭芫芫露出一臉惋惜的表情,對其他堂主聳聳肩,「你們也聽到了,不是本教主不饒過你們喔!」堂主們立刻掙扎起來,朝張榮叫罵道:「你想死別害咱們?。 埂富鞄?,要死你自己去死!」蕭芫芫嘴角微勾,看他們想掙脫箝制去圍攻張榮,無奈只能在血池裡扭動,嘴裡罵聲四起,迴盪在整座暗室中。她退後了幾步避免被血水濺到衣裳,可雙眼始終盯著張榮緊繃的臉龐,彷彿看見與他相似的那人側(cè)影,眸色忽地有些迷茫。「求教主饒過咱們??!」「咱們對教主是一心一意,真誠衷心的,饒過咱們吧!」……堂主們的求饒聲傳進(jìn)耳裡,她眨了眨眼,收起方才不經(jīng)意洩漏的情緒,面紗下的笑微微歛起,再次走近血池。「張?zhí)弥鞯墓菤獍寥蛔尡窘讨髦鴮?shí)佩服,一人走黃泉路實(shí)在太孤獨(dú)了,不如就讓其他堂主陪你一塊走,人多才熱鬧些?!?/br>「教主,饒命??!」「饒了咱們吧,教主──」對他們的哭喊充而不聞,蕭芫芫看著張榮飽含恨意的怒視,唇角微掀:「來人,放血鯊!」血鯊,和池裡那些只會啄食血rou的小魚不同,這可是會撕咬獵物直到只剩白骨的魚類。「妳這個毒婦……」張榮看著教徒將血鯊倒進(jìn)血池裡,雙目暴瞠,朝蕭芫芫斥道。「再毒也是你哥哥、我?guī)煾杆先思医坛鰜淼?,」蕭芫芫笑容燦爛,彷彿把他的辱罵當(dāng)作稱讚:「若在地府遇到師父,記得替本教主跟他問聲好?!?/br>她直起身,站在後面的教徒各個瑟縮著肩連大氣都不敢出,聽著池裡的哭嚎變成撕心的慘叫,蕭芫芫原本戲謔的黑瞳變得深邃。「他們本來不會死的?!箍茨骋粋€堂主被血鯊一口咬掉手臂,在水裡驚恐地?fù)潋v著,「全都是因?yàn)槟?,不肯向本教主低頭。」她轉(zhuǎn)過身背對慘絕人寰的血池,不忘對負(fù)責(zé)暗室的教徒說道:「別讓張榮死了,少個胳膊、少條腿無所謂,至於其他人……就讓血鯊們吃飽些吧。」「是,謹(jǐn)遵教主吩咐。」她輕輕頷首,背著身後淒烈的嚎叫,步向暗室的出口。「蕭、芫、芫──」張榮的吼聲灌進(jìn)她耳裡,讓她腳步微頓,垂在身側(cè)的手悄悄握緊。「主人……」目睹這一切的燭龍心底受的打擊不小,可他能感受到蕭芫芫同樣不好受,於是開口輕喚。「本教主是邪教之首,世人給了我噬血?dú)埍┑姆Q號,」蕭芫芫自嘲笑道:「怎能辜負(fù)他們的好意呢?」燭龍看著她在燭光下發(fā)著淡光的眸子,閉上嘴不再開口。一人一蛇聽著那逐漸微弱的慘叫,離開了暗室。*****「教主,您是說認(rèn)真的嗎?」蕭芫芫半臥在躺椅上,拈起一塊糕點(diǎn)塞進(jìn)嘴裡,挑起眉看跪在面前的勞鈞。「本教主何時喜歡說笑了?」她撐著頭,續(xù)道:「本教主要閉關(guān)五日,這五日夙教就給你管了。」「這重責(zé)大任,老夫受不起?。 箘阝x苦著一張臉,對蕭芫芫又是拜又是叩的。蕭芫芫把糕點(diǎn)扔到勞鈞叩拜的頭上,桂花酥在他頭上碎成大小不一的塊沫,瞧起來有些滑稽。「夙颯現(xiàn)在重傷在身,本教主是看得起你才拜託你!」她一下子站起身,讓在她肩上打盹的燭龍驚醒,左顧右盼了下,還以為發(fā)生什麼事了。「可是……」勞鈞依舊面有難色。「放心吧,今天過後,教內(nèi)的雜音都會消失的?!?/br>勞鈞聽言,愕然地看著蕭芫芫,「教主把他們──」「張榮沒死,其餘的本教主就不知道了。」她拿起繡帕擦了擦手,語氣平穩(wěn)像是她殺了人跟殺了幾隻螞蟻沒兩樣。勞鈞雙肩一顫,暗自慶幸自己一直都站在蕭芫芫這邊。「可若是前教主……」話才說到一半,蕭芫芫一記橫眼投來,勞鈞立刻閉上嘴。──有關(guān)前教主的事,是被禁止談?wù)摰摹?/br>「不殺他就是怕師父難過。」蕭芫芫再度拿起一塊糕點(diǎn),卻遲遲沒放進(jìn)嘴裡,低喃道:「不能讓他,連個親人都沒有了?!?/br>「可張榮對教主十分不忠,這樣留下他……」「得了,這話本教主聽你念三年了?!故捾拒敬驍嗨骸缚傊魅臻_始,教內(nèi)的事物都交給你,再敢推託本教主就剝了你的皮?!?/br>勞鈞不疑有她,只能抖著肩應(yīng)下。讓勞鈞退下之後,蕭芫芫臥在躺椅上,纖細(xì)的指尖輕敲著扶手,似乎在思量著什麼。燭龍睡意也消了,他向前輕輕一躍,就變成人型出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