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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說書先生的故事有異議,她低頭微微笑了笑,聽聽也就算了。此時鐵柱也剛剛好吃完飯,夫妻倆付了面前,出了面館,拉了板車便逛大街去了。梅子早就想買些米面,老是吃紅薯高粱米,她想念死了大米飯的滋味。買了幾十斤大米白面,一共花了九百多文,梅子心疼錢,但鐵柱卻眼睛都沒眨一下,拉著她就要去布店。梅子拗不過他,被他拉去了。一進布店,跑堂的便上來招呼了,一瞅他們夫妻倆的打扮,那原本熱情堆笑的臉立刻就蔫了,愛理不理地看了看,要不是看在梅子長得俊的份兒上,指不定他就拿掃把趕人了。窮鬼也來布店,隨便買點麻布就好了,干啥還要摸那些高檔布匹呢?“哎,我說那大個子,你能不摸不?這些布可都貴著呢,摸壞了你可賠不起。”跑堂的哼了一聲,懶洋洋地把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麻布粗布,“那邊才是賣給你們的?!?/br>語氣十分之不屑與瞧不起,梅子并不在意,但鐵柱卻惱了,他伸手朝懷里一掏,就要拿錢出來,幸好被梅子一把攔下?!爸x謝小哥?!?/br>那跑堂的被梅子這輕軟有禮的聲音弄愣了,當(dāng)下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梅子向著他點了下頭,便拉著鐵柱的手朝粗布那邊去了。鐵柱雖然給她拉著,但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媳婦,俺們干啥不買那布?俺看那布怪好看的,你買了做成衣裳肯定好看?!闭f著,眼前好像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媳婦穿那些漂亮衣裳的情景,他吸了口口水,對著梅子嘿嘿笑。梅子也輕笑,她松開鐵柱摸了摸那些粗布,雖然不細(xì)不精,但勝在結(jié)實耐磨:“買那些東西做什麼,又沒時間穿,我終日在家中做事打掃,穿那些衣服豈不是浪費了?指不定穿了兩三日便磨破或是弄臟了。我看這粗布就很好啊,雖然不甚好看,但我可以自己繡點花鳥上去,定然不會丑了。”雖然媳婦說得有道理,可鐵柱心中還是不高興。梅子扯了數(shù)尺粗布,付了銀子,粗布很便宜,每尺才三文錢。他們出了布店就準(zhǔn)備回家了,鎮(zhèn)上離鐵家溝挺遠(yuǎn)的,等他們到家指不定就天黑了。路上經(jīng)過牲口市場,梅子見到一個老漢蹲在地上抽旱煙,身邊大樹上栓了頭驢子,老漢不住看著驢子,看一眼就抽一口旱煙,吧嗒吧嗒,好像是很舍不得。梅子看著那驢子,又看著自家拉著板車的男人,突然有了個想法。她把這話跟鐵柱一說,鐵柱也同意,於是小倆口便把車?yán)揭贿吶ピ儐?。果不其然,那老漢果真是要賣驢,說是家里的老婆子病了,迫不得已才把養(yǎng)了三年的驢子拉出來賣,可由於要價太高,驢子騾子之類的牲畜又一直是高價,所以問價的人很多,想買的卻壓根兒沒幾個。鐵柱雖然性子暴躁,但也是個實心眼的漢子,市價要一千二百文的驢子,他多給了那老丈幾十文,老漢對此感恩戴德,不住地說著好話。梅子站在一邊什麼也沒說。這下子有了驢子,就不用鐵柱拉車了,回去的速度也快了很多,梅子坐在車上,鐵柱走在她身邊——他不肯上車,說是怕壓壞驢子。“媳婦兒,你生氣俺多給了老丈幾十文嗎?”☆、(11鮮幣)田水之爭(上)田水之爭(上)她有什麼好氣的,她家漢子心地善良,她又怎會生氣:“當(dāng)然不氣,咱們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幫點忙,也是理所當(dāng)然?!?/br>得到媳婦的贊揚,鐵柱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大臉都紅了。梅子瞧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覺得好笑,搖搖頭,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仿佛看到了無限美好的未來。“對了,柱子,咱們待會兒把驢子拴到哪里???家里可沒地兒擱了,要現(xiàn)搭個驢棚嗎?”鐵柱撓著腦袋想了想:“媳婦兒,咱家後山那塊地不是種了兩排樹嗎?俺去砍兩棵回來,然後在門口閣道那附近先搭一個好了,還得去打點草呢,不然驢子還沒東西吃?!闭f著咧開大嘴嘿嘿一笑。梅子微笑不語。有了驢子之後速度果然變快了很多,快到村頭了,太陽才有下山的意思。村口那棵大榆樹下總是有人待著嘮嗑聊天,說說彼此家里的收成,見遠(yuǎn)遠(yuǎn)趕來一輛驢車,都紛紛瞪大了眼睛。要知道這驢子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鐵家溝地處偏僻,村里有這種大牲口的沒幾家,哪家要是有頭羊,那都是被羨慕的。這走近一瞧,還居然是村里脾氣暴躁出了名的鐵柱,眾人議論紛紛,有幾個與梅子交好相熟的婦人來叫自家漢子回家吃飯,瞅著梅子,打了招呼,梅子一一還回去,他們見梅子和顏悅色好相處,便都涌了過來,不少漢子都摸著那驢子的皮毛,一邊夸這畜生牙口好皮色好,一邊詢問著價錢,當(dāng)聽到這頭驢子要一千多文錢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羨慕極了,又夸鐵柱能耐,買了驢子,還買了那麼多吃食跟用的。鐵柱很少跟村里人靠這麼近,他有點害羞,也有點不知所措,他咳了兩聲,沒好意思說話,等到大家伙兒滿足了,他們小倆口才趕著車往家里去。一到家鐵柱就先把驢子拴在家里的水井旁邊,梅子打了點水給它,又匆匆尋了些綠豆給它吃。驢子打了個響鼻,叫了兩聲,低頭甩著耳朵吃將起來。鐵柱去東屋找了斧子跟繩子,就要去後山的地上去砍樹。梅子忙著把板車上的東西朝下卸,夫妻倆各自分工,都忙得不可開交。後山離家里很近,越過條小河就到了,鐵柱沒用半個時辰就回到了家,還扛了一大堆鮮草。把木頭堆到墻角,又看了眼驢子的大小,他乒乒乓乓又是砸又是堆,忙活了好一陣子才算有個樣兒。梅子在堂屋把東西分類,米面太重,早讓柱子拎到東屋放食物的大缸里了。在鎮(zhèn)上買的水果糖塊她則放到了西屋大炕床頭的箱子里,調(diào)料等其他東西就全部放在堂屋碗柜下面。今天有白面,她想蒸饅頭,要發(fā)面得早點發(fā)才行,看柱子好像還有好一陣子才能蓋好,她得快些。想著,梅子便端了盆接了點水開始和面,完了便去淘米切菜,等到一切準(zhǔn)備好了,粥煮的差不多稠爛了,面也就發(fā)好了。此刻天色尚早,堂屋還看得清楚,她拿了蒸籠,把捏好的饅頭放到鍋里,添了點水便開始燒水開始蒸,她時刻注意著時間,半個時辰後滅了火,出鍋屋的時候鐵柱正牽著驢子拴進驢棚里,梅子便順手把鮮草和水都端了過去,讓鐵柱快些去凈手準(zhǔn)備吃飯。這頓飯較之平日要好許多,白米粥被梅子煮的稀爛,饅頭松軟噴香,鐵柱食欲大開,吃得竟比平日還多,連不愛吃的青菜都吃了大半盤。梅子也是很久沒有吃白米白面了,食量比平時也大了一些,巴掌大的饅頭吃了一個半,剩下那半個給了鐵柱。吃完飯收拾收拾,兩人都是疲累之極,便早早上床歇息了,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