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顯臃腫,喜歡仿效明星身著一些色彩鮮艷的禮服惹人注目。學校里的人私下給了她個“孔雀”的戲稱。許知敏抱緊手里的書,看著“孔雀”身上夸張的紅色晚禮服,只覺刺眼。“孔雀”號稱慈藹的圓臉龐擠起兩團頰肌,掛笑道:“我這兒子真是的,還要麻煩同學幫忙送書?!?/br>許知敏委婉地閃過她伸過來接書的手,同樣禮貌地笑笑:“喬伯母,喬翔在吧?老師交待過我,一定要我把新課本和課上作業(yè)親自交給喬翔?!?/br>“哦,這樣啊?!眴滩干舷麓蛄垦矍暗呐ⅲ湟浑p閃亮的大眼睛不像在說謊,于是向屋子里喊道,“喬翔,快點出來,你同學有話跟你說?!闭Z畢她徑直閃入了大廳,把許知敏獨自留在了過廊。過廊左邊上方是空隙很大的鐵窗,風秫秫地刮打到人的身上,冷得人直打哆嗦。許知敏兩手交互摩挲,默默忍受。不知等了多久,喬翔終于現(xiàn)身。這個一米七幾的少年,壞是壞,長相卻不賴。本是一頭油黑濃密的頭發(fā)被叛逆地染成了金色,耳垂打了耳洞,垂掛兩個大大的銀環(huán)。濃黑的眉毛下一對炯炯發(fā)光的眸子,桀驁不馴的嘴角微微地翹著。他懶散地撥撥劉海,張口不耐煩地問:“什么事?”“這是你的新課本。”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就這種事?!“把書交給我老媽就行了?!?/br>“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br>“有什么話就跟我老媽說行了?!彼麚]揮大手,走人。“難道,你不想進實驗中學了?”她的聲音不大,卻出奇的清亮,清晰。喬翔從沒聽過這樣特別的嗓音,不由怔了怔。“欲人勿聞,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為。當然,這句話對于語文成績?yōu)榱愕哪銇碚f,聽不懂純屬正常。所以,我就直白點地說,從你們家搬遷的時機來看,喬伯母應該從寒假開始著手你進入實驗中學的事情了??墒牵峙聦嶒炛袑W那邊一時未能答應你入學的事情。所以喬伯母又在我們學校這邊放一些煙霧彈,佯裝別無它路,只能要你念好書。只因一條不成文的特殊贊助生規(guī)定,在贊助生未能真正轉入所贊助學校之前,不可傳播出去,以免造成教育不公平的不好影響。最可怕的后果是——取消贊助生入學資格?!?/br>他轉回身,望著她,好半天也記不起她的名字。話說,班上有這樣的女孩嗎?遲疑著發(fā)出一聲:“你——”“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告發(fā)你,因為告發(fā)也沒有用。最多我能做的,只是散布一些小小的謠言,可我想那也足夠了?!?/br>“你——”“已經說了,你別誤會。別誤會我這次是為了給你送書。不,我純粹是為了自己來打探情況。也很幸運地,我恰好知道了這么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因而,請你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br>“我為什么要?!”她微微掛起冷笑:“實驗中學幾乎是全城學生以及學生父母的夢想。愛慕虛榮的喬伯母也不例外。即使你不想進,可需要大筆零花錢的你沒這個膽子違背喬伯母的意愿吧?!?/br>他又啞口了。“說吧,你的手機號碼?!彼统龃笠驴诖锏募埡凸P。他望著她一點雀斑都沒有的純凈臉蛋感到出奇,木吶地念出:“13569966985。但是,你——”“還是一句,還請你不要誤會。我跟你要手機號碼,只是在你沒來學校上課的情況下,為了避免今天同樣的情況發(fā)生,及時通知你自己到學校領書。還有——”她記好號碼,收起紙筆,“沒錯,我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的女兒,我的父母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所以我沒有那么多零花錢花費在與你無用的通話上,若與你手機的通話費超過我的零花錢界限,我同樣會考慮將謠言散布出去。最后,請把你的手伸出來?!?/br>他一刻吶吶地,伸出了雙手。她把書重重地放落他的手中:“最后的最后,還是請不要誤會我是在威脅你。因為我自始至終都在跟你用個‘請’字,是不?”說到這里,女孩狡黠地笑了笑。他為這抹笑,愣是平生第一次牢牢地抱住了書本。“很高興可以第一個預先恭喜你進入實驗中學,因為從此以后,我們可以說拜拜了。”第二章昨晚許知敏放完話,瀟灑地披上圍巾掉頭就走。常理而言,喬翔會放過她才怪。不過,她敢于說出這番話,也是因為有自信喬翔不可能不會放過她?;蚴钦f,喬翔是沒有機會再來學校教訓她。原因很簡單,喬翔已自昨日起連續(xù)缺席。不難推論,這壞小子恐是被喬伯母命令在家里準備轉學的事。果如她所料,一個星期喬翔都沒有回校。緊接,班導宣布喬翔正式轉去了實驗中學。許知敏這才謹慎地將記著喬翔手機號碼的紙條撕成了碎片,并燒毀。之后的日子風平浪靜。雖說大家偶爾還是會私下笑談喬翔。比如聽說喬翔在實驗中學也混得不怎樣,大伙兒玩笑地打賭起保送喬翔升上實驗中學高中部的金額。對此,許知敏在旁邊跟著大伙兒輕松地笑。對她來說,那晚的事已隨著燒掉的手機號碼化成了烏有。怎么想,她與那位蠻橫的公子爺?shù)纳钊ψ?,將會是兩個未會再相交的圓。因而,許知敏盡情地放松,一心一意迎戰(zhàn)中考。約半年后,中考結束,放榜。傍晚,許知敏騎著外公的舊式上海牡丹牌自行車來到中考成績公告點。見市教育局外面長百米的白色欄板前面,擠滿了全城各區(qū)的中考生和部分家長。父母對她向來很放心,各自忙于工作。許知敏對自己也很放心??粗鴩^的人密密麻麻像是螞蟻群,她干脆四處溜達一圈,決意等到人少了,再回來慢慢地查看。這一等,直到夜幕降臨。日光從公告板上完全褪去,人群才漸漸散去。安置好單車,許知敏斜挎了個提包走出單車棚。望那夜脈脈,月色清亮。幾步遠的電線桿下方站著一位少年,身影似曾相識。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漸短,許知敏辨清了少年的容貌,不由暗暗稱奇。這,正不是大半年前那夜她去喬家時在公車上遇到的學生嘛。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衫和深色的牛仔褲,如風一般的酷。記得——他學生卡上寫著的名字叫做墨深。說起來,不是她故意去記住他。只是,他給她的印象太深了。那種眼神,像是學校體檢時挑剔的X光,把她從頭到下掃描到骨子里去。現(xiàn)在,許知敏又如那時閃過奇怪的直覺:【他知道我在看他,而且也一樣在看著我?!?/br>為什么?這確實是件很稀奇的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