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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敏的倩影在他瞳仁里晃動著,不知怎的想起了她說的話:世界上最近的距離,也是世界上最遠(yuǎn)的距離。墨深把他臉上的每一寸細(xì)微變化盡收眼底,故意懶懶地提起:“怎么了?”“沒什么?!眴滔枋栈匾暰€,把帽檐壓到最低掩住了整張臉,終是答了句,“好。”第九章自那日在書店被墨家兄弟拉著聽了一首“I’llneverbreakyourheart”,許知敏嘗到了“何為魂不守舍”的滋味。心中的燥意一波波地翻滾,窗外的蟬兒一聲聲“知了”地叫,無法相信自己居然不能靜心溫習(xí)功課,她霍地起身。“知敏姐?”墨涵從課本中抬起頭,疑問道。“我去洗把臉。”說完她急匆匆地往公共衛(wèi)生間走。手握住門把一擰,察覺到門對面也有人在擰轉(zhuǎn)開關(guān),她一慌立刻放手。門頓開,墨深立在她眼前,僅著一件背心和一條短褲,脖子上繞著條毛巾,儼然是剛剛洗了澡。她記起了。放學(xué)未見到他,隨墨涵回到家后聽佬姨說了:墨深上午有體育課搞得滿身都是汗,先去沖涼了。都怪自己的一時魯莽。許知敏微窘著臉,飛速地轉(zhuǎn)過身。墨深大大方方走過她身邊,忽然回過頭:“等一下你到我房里來?!?/br>去你房間做什么?許知敏幾乎脫口而出,想到這話有點(diǎn)兒曖昧,趕緊咽回肚子。墨深笑了笑,穿過客廳,直接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許知敏用冷水洗了把臉,感覺人清醒了不少。擦干凈雙手,不甘不愿地踱到他房間的門口。墨深已是換上了得體的衣物,對她道:“進(jìn)來吧?!?/br>她才不想進(jìn)去呢。立定在門旁,紋絲不動。他對此并不介意。拉開抽屜取出一盒磁帶,抓住她手腕將磁帶放入她掌心,道:“十塊錢。”她望了下磁帶殼夾雜的白紙,上面第一首寫著的就是“I’llneverbreakyourheart”;上次問過書店的服務(wù)生,得知這張專輯只有碟片,磁帶尚未有從國外引進(jìn)。他為了她,去哪里專門錄的帶子……“為什么?”為什么他要對她這么好?“沒有為什么。你也不用謝我,因?yàn)榈谝晃沂斟X,第二我收買你。”他對任何人說話都是這樣的嗎?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性。不,最少從沒見過他和梁雪這樣對話,他和梁雪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jīng)的。她情愿他也這么對她,就像對其她的女孩子一樣,可使得她整天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安定下來。但是他似乎有意對她不這么做。面對這頻繁擊來的劍,她唯有能做的是——淡淡一笑:“你不需收買我?!?/br>經(jīng)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早已摸透她的脾性。他不是喬翔,對待用劍攻不下來的盾,還不如潑點(diǎn)意外的硝酸水。于是他無辜地搔搔頭發(fā),唉了一聲:“這樣啊,那怎么辦——不然我跪下來求你收下它?”看著他拍拍膝蓋像是真的要跪落地板,她從沒碰到過如此荒唐的事,不由慌了神,急忙擺擺手:“我收下行了?!蹦弥艓ё吡藥撞剑牭脚P室里傳出隱忍不住的低低的謔笑聲,一向沉靜的她也不禁冒起了些許火苗子。收拾起書包,走入佬姨的小間,謹(jǐn)慎地關(guān)上門。又拉開書包鏈,取出里面的小錄音機(jī)和耳麥。磁帶算是他硬塞給她的,然里面的歌是她很想聽的,事即已如此,沒必要為難自己。把卡帶放入錄音機(jī),躺下,戴上耳麥,摁下播放鍵,靜靜合上眼簾。耳畔的一句句“I’llneverbreakyourheart”,像是海浪擊打著礁石,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裹著她紛雜的思緒:親人、朋友,有意,或是無意,這種人與人彼此間無法避免的傷害,與愛是孿生一般,同等地存在著。她看得太多,也聽得太多了?!癐’llneverbreakyourheart”是甜言蜜語,更準(zhǔn)確地說,是口蜜腹劍。沒理由,像她這樣的人,會受到它的誘惑。手伸了出去,摸到停止鍵,卻沒有摁下。不,她要將它作為警惕的鐘,留在身邊時時提醒自己。瞇起滿意的笑,她將臉磨磨舒適的枕巾,進(jìn)入了平和的夢鄉(xiāng)。沒料到梁雪也喜歡國外流行音樂。“你聽的是BSB的歌吧。這個組合超級紅,我有他們的海報,你要不要?”梁雪坐在桌子上晃著兩腿。許知敏搖搖頭,只道:“你幾時開始喜歡上的?”“那個時候,墨涵常常在跆拳道館用CD機(jī)聽他們的歌啊?!?/br>果真是他們兩兄弟的緣故。梁雪忽然將一只手搭在她的肩,湊近她耳朵道:“我替你收拾了那姓喬的一頓?!?/br>“啊?”許知敏低呼。“那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運(yùn),居然在前幾天正式進(jìn)了跆拳道館?!?/br>許知敏立即想起那日在書店。后來,當(dāng)她摘下耳機(jī)時,墨涵突然摁住她的手,幫她重新戴上耳麥,道:“還有一首?!?/br>她或多或少從他臉上牽強(qiáng)的笑察覺到了什么。不好直接開問,悄悄側(cè)過臉,見墨深自若地立在原地,忍不住出聲:“你剛剛沒離開嗎?”墨深好笑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做夢想到我了?!?/br>她眨了眨眼,自己不是那種會撒嬌的女孩,以她與他的關(guān)系也不能。于是緘默地回過頭,然心底總覺得隱隱的不妥。現(xiàn)聽梁雪說起喬翔的事,不知怎的就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了。梁雪尚在她耳畔嘀咕:“那個喬翔啊,其實(shí)沒多大本事。嘿嘿。所以他第一場和我對打,我就趁機(jī)‘扁’了他一頓?;钤摚l叫他總找你茬子。”許知敏微笑:“謝了?!毙陌迪耄瑔滔柽@下知道梁雪的厲害了,只要跟在梁雪身邊,喬翔應(yīng)該不會對自己怎樣。豈知,下午最后一堂體育課就出了趟事。班里分為四組,分在四個場地自由活動。其中一組在籃球場,趁老師不在,男生們分成兩隊(duì)打起比賽,女生們在場邊為喜歡的球員吶喊助威。許知敏和梁雪立在一棵榕樹蔭下,避開人群,邊乘涼邊快活地聊起話兒。“喬翔這小子的個頭還挺高的嘛?!绷貉┨魍@球場,嘆道。確實(shí),喬翔的個子在班里算得上最高的了,打起籃球來也有絕對的優(yōu)勢。眼看喬翔在籃下連連得分,對手冒急,不小心用力過度將其推倒在地。眾人一見,害怕地啞了聲。平常誰敢惹到喬翔啊。個個心里都喊著這下可完蛋了,喬翔要發(fā)飆了。眾目睽睽,等了會兒,喬翔沒在場地上爬起來,卻是兩手緊緊抱住左腿痛苦地呻吟著。“不好,抽筋!”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