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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他不冷不熱地應(yīng)答郭燁南的話:“好。那就有勞外科的同事了?!?/br>墨深嘴角勾起一味嗤笑。只要她到了自己身邊,他還未放任機會讓其他男人接近她的心嗎?這時,病人做完了心電圖。林佳把心電圖紙交給他們。幾人仔細研磨后,最擔(dān)心的S-T段沒問題,心電圖大致正常。生化結(jié)果回來,血鉀稍低。而CKMB只是略高。商量之后,林佳說:“還住院嗎?她的性子我知道,她是不會愿意住院的?!?/br>在場的人皆知許知敏執(zhí)拗起來的個性,夠嗆。而且心肌炎的診斷僅是懷疑,沒能完全確診。袁和東不主張告訴病人“不排除病毒性心肌炎”的這一診斷,其他人贊同。幾個人與許知敏一輪唇槍舌戰(zhàn),終于達成協(xié)議。他們給她用了少許安定,許知敏在臨觀室安穩(wěn)地睡了一晚。醒時,床邊剩下林佳。林佳對她神秘地眨眼:“他們剛剛才走,因為要趕著去交班?!庇谑?,下夜班的林佳順便將她送回了M大。宿舍里,留守的陳茗雖有接到她平安的電話,仍是擔(dān)心了一晚,一大清早起床等著她。許知敏有些愧疚了,自己這次的病是不應(yīng)該。一如袁和東訓(xùn)她的,若早些時候她主動聯(lián)系他做徹底的檢查,也不會搞到半夜上急診。有心悔過,她遵從他們的指示,老老實實在宿舍休息了半個多月。從醫(yī)院帶回來的針?biāo)帲矣褞椭o她吊上點滴。袁和東每天定時與她通話,詢問她的病情之余,又與她聊天解悶。陳茗見此,一想到那日石頭阿袁慌慌張張抱著生病的許知敏,很有感觸地對許知敏說:“你真幸福啊。師兄對你很好啊。”許知敏瞥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不是?那是墨師兄?”陳茗鬼靈精地笑。許知敏清楚得很,室友為何一掃之前的憂愁。這要說到前幾天,隔壁的人過來探病,不小心打爛了她的兩支針劑。她唯有打電話給墨涵。當(dāng)天下午,有人敲宿舍門。她以為是墨涵,急忙套上拖鞋跑去開門。門打開,門口站著的卻是墨深。墨深低頭瞅到她雙腳,咧開滿嘴的笑。她遂之望到自己一左一右穿反了的鞋子,局促地縮著腳趾頭,只想找個地洞找。“你怎么有空過來?”她問。他熟練地給她的手背消毒,扎上針眼。她眉頭皺緊,心想:他絕對是故意的,進針那么用力,疼死她啊。他調(diào)節(jié)了點滴的速率,取出藥箱里的聽診器:“躺下,我給你聽聽?!?/br>她拉拉被單:“不用了。”他看著她窘迫的樣子,愈是忍不住想捉弄她,故意冷冰冰道:“你這是不信任我的醫(yī)德還是醫(yī)術(shù)?”她訝然,連忙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崩^而看到了他墨眸里清晰的一抹玩味的笑,惱羞成怒,舉起手打向他的肩膀。他動也不動地挨下這一擊,握著她的手,輕輕地說:“心里好過點了嗎?”知他意指之前袁和東的事,她貝齒咬了咬唇:“都說了,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他?!?/br>刀子嘴,豆腐心。這就是他所愛上的人。動容地吻了吻她的指關(guān)節(jié),他認真道:“躺下吧。我必須給你聽聽。”她就此躺下來,感覺冰冷的聽診器伸入到衣服里面,貼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睜大的眼珠里,映著他專心致志的瞳子。她喜歡這么靜靜地望著他專注的神情。就像在雪地,讓她失神,不由自主地探出手想去觸摸他的臉。他仔細聽了許久,除了呼吸音略粗,確定心臟聽診沒有問題。呼出口氣,他摘下聽筒,扼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沒見過你這么不配合的病人。”她俏皮地挑起眉:“我從來沒答應(yīng)過做你的病人。”“是嗎?”念著這模糊的兩個字,他的嗓音愈顯低沉。緊接,低下頭啄住了她的唇瓣。這吻柔得像是飄落的羽毛,惹得她整顆心暖和和又是癢癢的。陳茗這顆電燈泡就是在這個時候誤闖了進來:“???!墨師兄?許知敏——”許知敏故作鎮(zhèn)定地起身,拿起把梳子梳理凌亂的頭發(fā)。墨深則是淡定地把聽診器收進藥箱,轉(zhuǎn)向陳茗笑問:“我聽她提過你,你叫做陳茗?”“是的?!标愜稹?/br>之后,許知敏進了洗手間,不知他們兩人小聲交談了些什么。待送走墨深,許知敏方知,陳茗從墨深口中得到了一條至關(guān)重要的招聘信息。很快,陳茗去了省醫(yī)新開設(shè)的第四附屬門診樓應(yīng)聘。因為這條招聘信息僅有少數(shù)內(nèi)部人員知道,應(yīng)聘者很少,條件相對沒有大醫(yī)院的苛刻,陳茗應(yīng)征成功。從此以后,她逢人就夸,墨師兄有多好多好。許知敏感到好笑:他是打算把她身邊的人全收買了嗎?一個療程結(jié)束,袁和東上門給她復(fù)診。到底她的主治醫(yī)生是阿袁。陳茗不知受了誰的教唆,拉了把椅子坐在一邊,大大方方地看著袁和東給室友檢查。事實證明,阿袁絕對是臨床上那類最一本正經(jīng)的老古板。袁和東一步步地望聞問切,甚是無聊。陳茗連打呵欠,暗道:這好好的一個帥哥,怎么就這么刻板?袁和東嫌棄她的呵欠聲干擾他診病的思緒,說:“這里暫時不需要幫忙。你不如到外面走走吧?!?/br>陳茗干巴巴地抹抹額汗:這師兄確確實實是從遠古時代來的。許知敏合不攏嘴,捏住袁和東的手臂差點笑岔氣。不管如何,阿袁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對待病人,身為一名醫(yī)生豈能有半點的不正經(jīng)。她現(xiàn)在是他的病人,她的病就是他有責(zé)任要治好的。袁和東對自己如是說,可手指搭著許知敏的脈搏,自己的心隨著她的脈動有一下沒一下的,幾乎亂了方寸。他深吸口氣,定下心,慢慢琢磨她的脈理。“有問題嗎,師兄?”見袁和東摁了好久的脈,許知敏不禁疑問。袁和東收起手,拿起筆書寫中藥醫(yī)囑:“康復(fù)得很好?;緵]什么問題了。給你開個方子調(diào)理病后氣血,還有,這藥要復(fù)煎?!?/br>對于中醫(yī),許知敏從來是懷著景仰的求學(xué)心態(tài)。她把著自己的脈,指腹下的搏動像一條細細的繩子一跳一跳的,問:“師兄,我這脈是細脈?”“嗯,脈細,略弦。你就是整天想的東西太多了?!痹蜄|寫完方子,心思該說點笑話緩和氣氛,學(xué)著老人家的口氣道,“不過,女孩子嘛。不外乎想著上街買衣服,吃麥當(dāng)勞、肯德基——哦,對了,這些東西不能吃太多,對身體不好?!?/br>這絕、絕對是世上絕無僅有的標(biāo)志了阿袁的冷笑話!噴。陳茗從椅子上滑落下來。從此之后,陳茗逢人就說:袁師兄啥都好,就是絕不能聽阿袁講笑話,會扭到腰的。瞧瞧,我這腰還酸著呢。說罷,捂著腰跳著腳去幫許知敏和自己抓中藥。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