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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即使他們不是真的在看你,而只是心不在焉地望往你的方向或是看你身后的什么。但他直直地盯著我的瞳孔。感覺象他在挑釁我,要和我玩貓捉老鼠的游戲般。我別扭地低下頭,看回書本——雖然心思已沒再放到上面。我覺得他還在看著我,那尷尬的感覺讓我再無心學(xué)習(xí)。氣憤于心神被擾,我又一次抬頭,想接下他的戰(zhàn)書,想逼他把目光挪開。他仍在直直地看著我,眼神相觸的剎那他沒動,有的話也只是唇角極輕的上挑,現(xiàn)出一副將笑未笑的表情。我臉紅了,但我已下定決心不讓他贏這場小游戲,誓要把他的目光迫走。他細(xì)看著我臉孔時,我也在細(xì)看著他的。細(xì)白的皮膚,漆黑的發(fā),五官帶著女性化的精致——微高的顴骨,豐潤的唇瓣,淺褐色的眼眸配上粗黑的睫毛。他驚人地好看,比英俊還要漂亮。而,即使在那短暫而無言的瞬間,他仍能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沒斷開我倆四目的交觸,他站起。他的衣著……時尚而貴氣,薄薄的黑色毛衣與休閑褲遮蓋著他修長的身體。我以為他是要向我走來,我想我的臉更紅了。但他把椅子推回桌下,然后便離開了。而我自修的心情也被打入谷底。接下來的好幾天,我不時想起他,幾乎是不停地想著這個人。那感覺總夾混著厭煩與莫名的興奮。他已在我腦中撒下種子,而我又不能把它根除。一次又一次我回想起他的眼神——濃烈又滿帶玩味的戲逗,那柔和的淡褐眸子透露著什么……溫柔,也許,但感覺又與他那滿帶優(yōu)越感的得意的笑很不協(xié)調(diào)。而,也許我該對自己坦白——我想象跟他zuoai的情景,想象他用那細(xì)長、優(yōu)雅的手指觸撫我。我想知道他的噪音聽起來會怎樣,當(dāng)它道出我名字時。我在腦中勾勒他的胴體,那偏瘦的修長,它赤裸時會是怎么個模樣,他的昂揚看起來又會是什么樣子,如果它進(jìn)入我體內(nèi),感覺會怎樣,如果他的嘴唇、他的手撫降到我身上……去死——在發(fā)生了那許多事以后再去承認(rèn)這些更教人羞恥,但我對他的幻想就像其他的那樣。寫下這些,很——奇怪。感覺為什么會那么不自然呢?這類東西我以前也曾寫過的,但那是與我無關(guān)的、虛構(gòu)的故事。想到要把它寫下來感覺真的很奇怪,想到會在紙上看到那些,讀它,認(rèn)知到我就是故事中的那個女孩。也許我寫下它時會哭泣,之后,當(dāng)我再讀回自己的文字時,我會看到化開了的墨水跡,然后我就會回想起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它的。好的,那么要開始了。那天下午我從學(xué)校驅(qū)車回小公寓。把車開進(jìn)車庫時的情景異常清晰的還留在腦中。我按了下?lián)u控,降下車庫的門,拿起課本,下車,我記得門鎖好像被什么卡住,我正把鑰匙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只手突然蓋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從我身后繞前,抓住我手腕,把它扯落到我腰際,又迅速地帶著它套攏住我另一只手。我掙扎,但他緊緊地把我困在門板與他身體之間。我大聲尖叫,但叫聲被他的手捂住。我感到他的氣息拂落我耳伴,聽到他說。“德芬。”那是把輕柔而悅耳的聲音,我的胃象被抽攪了一下般。“今晚,親愛的,”他把那軟熱的嗓音吹進(jìn)我耳管里,“我們有個約會。”腦門象被狠擊了一下般。他知道我的名字。有一剎那我想這會不會是個離譜的惡作劇。但幾乎是立刻的,我又把那可能否決掉。我根本沒有任何異性朋友,更不用說英國口音的男孩了。我快要被強暴,甚至被jian殺了。我驚恐得甚至忘了哭泣,他的手讓我動彈不得。我用盡全力想掙出他的制爪,想逃離,想喊救命,但他把我按得死緊。再高聲的尖嚷又被他手掌抹平。“噓——”他把氣息吹進(jìn)我耳里,然后緊抓我手臂的手松開了一會,我感到肩膀被戳了一下。在我反應(yīng)過來以前,他的手已再次牢牢地鉗住我。我開始感到昏昏沉沉,身體無力在下滑,他仍緊摟著我,扶著我讓我慢慢倒到車庫冰泠的水泥地上,隨著我力氣的消失,他轉(zhuǎn)為輕擁著我,象母親懷抱嬰兒一樣環(huán)抱著我,直到我失去意識。再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我小汽車的客座上,已是晚上。汽車正驅(qū)動著。我動不了。身體斜壓著車門,手臂麻木地垂在身側(cè)。然后,我想我又陷入了昏迷。到我第二次醒來時,我只能勉力轉(zhuǎn)頭,看誰在開車。是咖啡館那個男人。我感到恐懼——這形容詞太和緩,太單純,根本不足以形容我真實感覺的萬分之一。但我想這世上大概不會有哪個詞能貼切形容我當(dāng)時的感受。腦中快速閃過無數(shù)場景:頭條,媒體對綁架事件的含糊報道,小鎮(zhèn)里某個隱晦鄰家的地窖內(nèi),被恐怖地折磨了數(shù)個星期的女人,被棄置在叢林中的尸體,或者干脆被砍成幾塊放進(jìn)凍rou柜里。我說不出話,我開始無法自持地哭泣,歇斯底里地嗚咽。我們正走在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單行高速公路上。身后沒有車。當(dāng)他轉(zhuǎn)入一條山路時我更害怕了。我還是動不了。他轉(zhuǎn)向我,對我微笑——不是瘋狂連環(huán)殺手式的猙獰微笑。而是象要給小孩棒棒糖吃時會現(xiàn)出的那種溫柔的、憐愛式的微笑。我記得那時候我跟自己說,一定是我搞錯了,這男人不可能綁架我的。他看起來就象天使一樣。這聽起來很荒謬,但真的。不只因為他女性化的五官——他的臉孔柔和、漂亮得象女人一樣,他那清澈的眼眸與那優(yōu)美的唇形——他有一種特異的、攝人的氣質(zhì),象他本身就是發(fā)光體一樣。那是一種外鄉(xiāng)人才會有的美麗,我感到他似在用他那溫柔的凝視、舒心的微笑來催眠我、鎮(zhèn)靜我。我不想買他的帳,跟自己說是他對我下的藥,讓我rou體上動不得,連帶精神、思緒也被安撫下來。他的手越過我大腿上方,從手套箱里掏出一條手帕,再從水瓶里倒出一些水灑到上面,然后他用那條濕手帕輕擦我的臉,涼快我灼熱的肌膚,拭去我的淚痕。“看,好多了?!彼f道,又是那英式口音——倫敦腔,也許是他的“better”聽起來像“betta”一樣。他一邊用那專注的眼神緊鎖著我的,一邊輕柔地、慢慢地說道,“我知道你還不能說話,親愛的。藥效要一兩個小時后才會消失。”他頓了好一會,只靜靜地凝視著我。我不想他再這樣子看我,象他……我不以為那時候我會這樣想,可現(xiàn)在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就象他深愛著我一樣。即使我不知道他那表情背后藏著的是什么,卻也足以讓我感到害怕。然后他溫柔的凝視突然專注起來,象要理清腦中想的什么般。緊接著他給我一個怪異的微笑,寧靜而又……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