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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微微顫抖。藿莛東一楞,傾過身來,厚實的掌心輕輕覆上她的肩。“怎么了?”岑歡咬唇不語。她怕自己開口的聲音會帶著哭音,而她不想讓自己難堪。藿莛東輕嘆一聲,松手拉直身體,靜靜的望著她,半晌才淡然開口:“岑歡,你這個樣子,怎么回去?”岑歡呼吸一窒,緩緩深呼吸調(diào)整情緒,一會慢慢舒展手腳坐好,望著窗外,語氣平靜道:“走吧?!?/br>藿莛東若有所思的望她一眼,回眸注視前方的路面,發(fā)動車子離開。車子駛上高速公路,兩人都不發(fā)一言。岑歡和往常一樣,上車不到半個小時便昏沉沉入睡。藿莛東知道她這個習慣,早給她備好了薄毯和小枕頭,等她睡著身子歪歪斜斜時,他見前后沒車,便把車停在路邊給她調(diào)整睡姿,然后才重新上路。快到目的地時,岑歡包里的手機響起來,以往她都睡得挺沉,這次卻是電話一響便醒了。迷迷糊糊中不記得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眼都還沒睜開便下意識去摸,結果不小心碰到CD機的播放器,立即有歌聲從里頭飄出來。她心里一驚,猛然睜開眼,目光觸及閃爍著燈光的儀表盤,這才記起自己是在車上。她動了動,身上的毯子滑落,她又楞了一下,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睡在小舅的腿上。她面上一窘,立即爬起來,撥了撥頭發(fā)坐直身體,有些臉紅耳赤的望著漆黑的窗外,心口撲通跳得厲害。藿莛東關了播放器,手機的鈴聲立即變得刺耳。岑歡從包里掏出手機,見是家里打來的,電話一接通,藿靜文的聲音傳來:“歡歡,你們到哪了?我好準備炒菜?!?/br>岑歡剛睡醒,窗外又黑漆漆的看不清,不由看向駕駛座的男人。“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鞭杰饢|回她,目光專注望著前方。岑歡回了母親,掛了電話后臉上的熱燙還未褪去。她彎身拾起毯子,瞥到藿莛東腿上的小枕頭,想著自己剛才就是枕著那個枕頭躺在他腿上,也不知道他腿麻了沒有?胡思亂想間,車子停下來,她這才發(fā)覺已經(jīng)到家了。藿靜文早已站在門口候著,見岑歡下了車立即迎上來,臉上是一貫和藹可親的笑容。“餓了吧?飯菜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爸在里頭等著呢,走吧。”*******************岑佑濤出院后身體恢復不錯,雖然還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對于藿靜文和岑歡來說,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沒有車禍之前的岑佑濤根本不在乎她們母女的感受,似乎她們對他來說都是外人,而車禍后的他失去以前的記憶,反而懂得了珍惜她們母女,知道了親情的可貴。“佑濤,你不是說有事問莛東?”晚飯后四人圍坐在客廳,藿靜文邊削蘋果邊道。岑佑濤撓頭蹙眉想了半天,最后搖頭:“你看我這記性,剛才還記得的,可現(xiàn)在又忘了自己想問什么?!?/br>“爸,你這種現(xiàn)象是正常的,別急,慢慢想,實在想不起來也沒關系,頭疼了就不要勉強自己?!弊卺訚磉叺尼瘹g勸他。“就是,我猜你應該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問莛東,別給自己添亂了?!鞭届o文也說。“不是我要給自己添亂,那件事是我昨天早上醒來時突然想到的,應該很重要?!贬訚€在糾結。岑歡怕他想多了頭疼,連忙轉移話題:“爸,你病退的事辦得怎樣了?”“你爸這次車禍失憶他單位的領導都知道,當然是批了?!鞭届o文答她,忽地想起某件事情,“歡歡,你爸單位的安局長有個兒子也是剛從國外回來,聽說是個什么植物學博士,人我也見過,很帥氣很斯文,剛好比你大兩歲。那次在醫(yī)院安局長看到過你,聽說你還沒男朋友,所以想撮合你和他兒子,你要不要和那個小伙子見個面?”聞言,岑歡身子一僵,下意識去看對面的男人,卻見他若無其事的垂眸傾聽,一副事不關己,全然漠視的姿態(tài)。而她明明知道他這種態(tài)度自己根本無可厚非,卻仍是忍不住心頭氣悶,一氣之下想也不想便道:“媽,其實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br>她話一落,幾雙眼睛同時探來。岑歡望著對面的男人眼里一閃而過的錯愕,心頭浮現(xiàn)一絲快意——他也不是完全對她的事情毫無感覺的,至少聽到她有男朋友,他還是會表現(xiàn)出漠視以外的情緒。可接下來母親出口的一連竄問題,卻讓她毫無招架之力。————————(還有更新)東岑西舅,眷戀(2000)“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國外還是國內(nèi)的?之前我問你這么些年有沒有交男朋友你都說沒有,怎么才隔了一個月就冒出來一個男朋友?是最近剛認識的么?有沒有他的照片?給我們看看。”岑歡望著興奮異常的母親,心想意氣用事果然是非常不理智的,她為了刺激對面的男人,竟然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只是出口的話收不回,她這回是騎虎難下。內(nèi)心掙扎了一番,她把梁宥西拉來當擋箭牌,反正他也不知情。“他是我醫(yī)院的同事,腦外科醫(yī)生?!彼喍袒卮?,正想轉移話題,又聽母親問:“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父母做什么的?”后面那個問題岑歡能回答,前面那個問題她卻不清楚了。她也不知道梁宥西是獨生子還是有其他兄弟姐妹。正為難,岑佑濤開口道:“靜文,感情的事歡歡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這樣比查戶口還嚴,往后她怎么敢?guī)信笥鸦貋斫o我們看?”藿靜文一楞,笑了笑。“我也是擔心她交到壞男人上當受騙。好吧,其他的我就不多問了,我最后問一句,你喜歡他么?”岑歡心頭一震,還沒開口,又聽父親搶先道:“你這個問題白問了,歡歡要是不喜歡能承認對方是她男朋友么?”藿靜文想想也是,最后說,“既然你喜歡,那什么時候有空你帶他回來給爸媽瞧瞧?!?/br>岑歡嘴角一顫,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對了,莛東見過歡歡的男朋友么?”藿靜文忽然把話題一轉,問向一旁一直靜默的藿莛東。后者望一眼把頭垂低的岑歡,輕輕搖頭。“既然沒見過,那你們明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