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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離開媽?!贬瘹g用力呼口氣,揉了揉眼站起來,走到病房門口,遲疑了一下才推門進去。藿靜文同樣是徹夜未眠,臉上的神情無比憔悴,眼神卻空洞而無焦距,如一潭了無生氣的死水。岑歡心疼的看著她,淚意直涌,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藿莛東推著岑佑濤進來,后者望著病床上的妻子,臉上的愧疚和悔恨更甚。“靜文,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該死,如果不是我推了你一把,我們的女兒也不會……”岑佑濤望著妻子老淚縱橫,“靜文,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吧,用力打,就是別這樣一聲不吭……”他抓過妻子的手用力往自己臉上打,藿靜文卻仍是木然著臉,沒有表情。“媽……”岑歡慌了,繞到另一邊去半蹲在床邊。“媽,我是歡歡,你怎么了?”她從來沒見過母親這個樣子,擔(dān)心她是受太大刺激心里崩潰了。“媽,你別這樣,我是你的歡歡,我不要什么親生父母,我只要你,以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再離開你?!彼粋€勁的承諾,藿靜文卻依舊無動于衷,完全一副心死的表情,仿佛外界的一切干擾都與她無關(guān),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靜文?靜文你怎么了?”岑佑濤也被妻子這個樣子嚇到,慌忙看向藿莛東,“快去請醫(yī)生,看看靜文這是怎么了?”藿莛東點頭,正要離開,藿靜文卻終于開口:“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你們都走吧,不要來打擾我?!?/br>岑歡一聽眼淚落下來,抱著藿靜文的手臂像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一樣哭得無助。“媽,你別趕我走……你別不要我……”藿靜文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終究是沒再開口,閉上眼任岑歡哭得再厲害,都不曾再看過她一眼。藿莛東走過去抱岑歡起身,看了眼病床上雖然閉著眼,但眼角卻不斷滾落淚水的jiejie,蹙眉強行帶岑歡離開病房。“這邊我已經(jīng)請了人照顧他們,我們先回去梳洗,然后馬上回市里?!?/br>上了車,藿莛東開口道。岑歡額抵著車窗還止不住眼淚,等回到家,藿莛東抱著她上樓進浴室梳洗,然后又弄了簡單的早餐哄她吃了一些。回到市區(qū)已近中午,岑歡站在藿家祖宅門口,想到即將要面對的一切,忽然有些膽怯。藿莛東下了車走到她身邊,也不管段蘅是否在看著,長臂橫過她的肩擁入懷,帶著她往里走。客廳里柳如嵐抱著橙橙心事重重。從昨天兒子告訴她小丫頭是他和岑歡的孩子后她整個人都傻了,掛了電話抱著哭鬧不休的橙橙端詳了好久,還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是自己的小孫女。她懷疑是兒子怕她拆散他和岑歡在一起才找了這樣離譜的借口,不然黑眼睛黑皮膚的兒子和岑歡都是中國人,怎么會生出一個混血兒?“婆婆,吃。”橙橙舀了一小勺布丁遞到柳如嵐嘴邊。柳如嵐皺眉望著孩子天真爛漫的笑臉,忽地發(fā)現(xiàn)孩子笑起來特別像兒子,尤其頰邊的小梨渦,簡直是兒子的翻版,連大小和笑起來的深淺都一樣。她心里驚了一下,忽然遮住橙橙的眼睛重新端詳孩子的五官,居然越看越覺得這小丫頭的鼻子和嘴唇都特別像兒子小時候的樣子,之前她就是被小丫頭那雙藍眼睛給迷惑住了才沒發(fā)覺。怎么會這樣?難道她真的是兒子的種?柳如嵐面色白了一白,連藿莛東和岑歡什么時候進來都沒察覺,反而是懷里的小丫頭見到母親,立即瞠大眼歡呼,把手里的甜品一扔便從柳如嵐身上爬下來,撲向岑歡。“媽咪媽咪……”岑歡彎身抱住女兒,感覺原本空落落的心因女兒的呼喚而充實了許多。“媽咪,你去哪了,我好想你?!毙⊙绢^摟著母親的脖子開始撒嬌,一個勁的在岑歡臉上親。岑歡彎了彎嘴角,幾日來第一次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小丫頭親完母親也沒忘了藿莛東,卻又不愿意離開母親的懷抱,于是扯著藿莛東的衣服讓他彎身,在臉上也親了幾口。“舅爺,我也想你了?!?/br>藿莛東摸摸她的臉,望向岑歡,“我讓女兒換個稱呼沒問題吧?”這邊柳如嵐被小丫頭弄得一身是甜品,臉色本來就不好看,再聽兒子這么一說,整張臉更是黑如潑墨。“你爸什么都還不知道,你想換什么稱呼?”她走過來,冷眼睨著垂眸不語的岑歡。藿莛東沒回母親,卻對岑歡道,“你陪女兒上樓玩會,事情我來處理。”岑歡望了他一眼,眼里有著擔(dān)憂和不安。“放心,不會有事的。”藿莛東當(dāng)著母親的面旁若無人的在岑歡額頭上親了親,柳如嵐看著這一幕,兩道眉擰得快要打結(jié),等岑歡抱著女兒上樓好一會,她仍繃著臉瞪著樓梯口。“爸呢?”柳如嵐回神,警惕的望著兒子,“你要做什么?他可是不能受刺激的,你不會是要對他坦白這一切吧?”“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br>“你瘋了!就算你和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你們在別人眼里卻是定了型的舅甥關(guān)系,你們在一起就是luanlun,這么不光彩的事你要告訴你爸,你是嫌他命太長還是嫌這件事不夠刺激?”“我說了我有對付爸的法寶,這您就不用擔(dān)心了。”“你所謂的法寶就是小丫頭?”柳如嵐冷哼,“不是我潑你冷水,你爸又不是沒做過爺爺,你大哥那雙兒女都那么大了,他就算知道小丫頭是他孫女,也不會允許你和岑歡在一起?!?/br>“這是我的事。”藿莛東看了眼時間,猜想這個時候父親應(yīng)該在臥室。“莛東,你不是真打算要和她在一起吧?”柳如嵐喊住他,隨后走過來,神色嚴肅道,“我知道不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聽我的,可你到底了解岑歡多少?”“您想說什么?”“岑歡難道除了你,其他就沒有別的男人?”見兒子臉色瞬變,她接著又道,“我可聽說她和醫(yī)院里一個腦科醫(yī)生打得火熱,你大概不知道她背著你還和別的男人交往吧?”藿莛東側(cè)頭看向母親,目光轉(zhuǎn)冷,“媽,我原本不打算追究那件事情,您現(xiàn)在是要逼我說出來您對岑歡做了什么么?”柳如嵐一楞,眼神卻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別出,“你天天和她在一起,在你眼皮底下我能對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