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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不過來了,畢竟她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你說想問我一些醫(yī)學方面的問題,你問吧?!彼桓焙艿坏目谖?。電話那端站在關耀之住處門外的藿莛東抬指揉著額,目光望向遠處,良久才出聲,“我有個朋友的兒子在遭遇綁架時因為受到驚嚇和頭部受傷導致失憶,醒來后性格大變,變得很暴躁很容易發(fā)怒,并且排斥所有人的接近,尤其是每次看到女人都會驚恐的尖叫,好象看到怪物一樣。心理醫(yī)生告訴我朋友,這種現(xiàn)象是因他兒子在被綁架期間曾被一個女綁匪暴力虐待所致……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讓孩子恢復記憶,或者消除他對女人的這種恐懼心理?”綁架。這兩個字似無形的利刃一下刺入岑歡胸口,體內五臟六腑每一處都疼。她想起女兒也是遭綁架才遇害,而她至今都沒勇氣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像只鴕鳥一樣不敢過問女兒被綁架的細節(jié),也不敢過問女兒的后事是如何處理。“岑歡?”聽不到回應,藿莛東有些不安的喊了句。岑歡輕輕深呼吸,等情緒平復下來才說,“你朋友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我只是一名泌尿科醫(yī)生,他兒子這種情況我無能為力。建議你朋友繼續(xù)求助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br>“是么?那你說,在我朋友他兒子非??謶峙懦馀说那闆r下,他要不要讓他兒子和他妻子母子相見?”岑歡呆了呆,“你朋友他妻子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被綁架?”“知道。但是在被綁架期間發(fā)生了些事情,他妻子以為孩子被綁匪撕票了,還因此險些崩潰。所以我朋友很猶豫,他很想把兒子還活著的事告訴他妻子,讓他們母子重聚。可他又擔心他兒子這種情況會讓他妻子遭受打擊,畢竟他妻子現(xiàn)在懷有身孕,如果再遭受打擊對她很不利?!?/br>岑歡靜靜傾聽他講述他朋友的故事,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很熟悉。“他妻子現(xiàn)在已經從失去兒子的痛苦中解脫出來,重新開始面對生活,他實在不想又因為兒子的事讓妻子再次陷入痛苦中。而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欺騙她,所以他不知道他是該隱瞞,等他兒子情況好轉不排斥女人了再告訴他妻子,還是抱著一絲或許情況沒那么糟糕的僥幸心理立即告訴他妻子?”岑歡心想這真是一個殘酷又無奈的抉擇,換做任何一個疼愛妻子的男人都會舉棋不定。站在那個母親的立場,如果知道兒子還活著,而丈夫卻隱瞞了她,事后一定會很生氣,甚至恨她丈夫,畢竟兒子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可換個角度考慮,在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重新開始面對生活時,得知兒子還活著卻忘了她這個母親,而且還排斥她害怕她,那她肯定又要經歷另一次痛苦,而這種痛苦對一個孕婦造成的傷害非同小可。所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才是正確的。因為這根本就是一道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題,不論那個男人怎么選,都是錯。“岑歡,如果是你是我朋友,你會怎么選?”岑歡不語,潔白的貝齒輕咬著唇,內心權衡說與不說的利弊。如果坦白,就要面臨懷孕的妻子再次經歷痛苦可能會出現(xiàn)的種種無法預知的危險,畢竟孩子是失憶,不是頭疼感冒,不可能一兩天就能好起來。而長期的心情抑郁有可能會導致抑郁癥,或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流產……如果隱瞞,等到孩子情況好轉再讓母子相見,就可以避免懷孕的妻子出現(xiàn)那些狀況,到時候還能給妻子一個驚喜。而即使是孩子的情況無法好轉,等到妻子把孩子生下來再告訴她,或許也比現(xiàn)在就坦白要好。她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藿莛東聽,末了又補充一句,“我本來非常憎恨男人欺騙女人,可這種情況下,隱瞞無疑要比坦白好?!?/br>那端沉默許久。岑歡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聽,看一眼時間居然快到上班時間了,她嘆息時間總是在不想它流逝時偏偏流逝得飛快。“沒其他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吃飯了么?”聽出他語氣中的關切,岑歡苦笑一下,連再見都沒說就掛了電話。電話這端,藿莛東垂眸陷入沉思中,連關耀之喚他好幾聲都沒聽到,不得以把還在叫喊的小丫頭抱出來往他身上扔。而小丫頭一窩進父親懷里立即不喊了,微微喘著氣,大大的藍眼珠很用力的瞪著關耀之。“小祖宗,你把我一張臉抓得像斑馬還敢瞪我?”關耀之捂著又多了幾條血痕的臉故做切齒狀瞪回去。藿莛東回神,收了手機睇一眼關耀之,皮笑rou不笑的調侃,“絲楠又不在國內,你難道還怕她誤會是別的粉紅知己抓的?”一提到絲楠,關耀之馬上噤聲,一臉悻悻地啐了聲。感覺有東西在捶胸口,藿莛東低頭,這才注意到女兒兩只小手都各被套了一個保鮮袋,顯然是覺得不舒服,她正很努力的想把袋子弄下來。皺眉看向關耀之,“你弄的?”“沒辦法,她指甲太長了,我找不到面具戴只能給她的手套袋子?!标P耀之邊說邊往室內走,“下午有個新聞發(fā)布會,我若這個樣子上鏡不是去丟人么?趕緊打電話延期?!?/br>藿莛東把女兒放下,給她解開手上的保鮮袋,小丫頭雙手獲得自由,立即抱住他的腿啞著聲嚷嚷,“要爺爺,寶寶要爺爺……”彎身抱起女兒,藿莛東望著她淚汪汪的大眼問,“以后就和爹地在一起不好么?爺爺去了很遠的地方,你現(xiàn)在只有爹地?!?/br>形影不離處了幾天,小丫頭雖然對他還是有些防備,只在人多的時候才往他懷里躲,但至少能夠用言語和他交流了。“那mama呢?”藿莛東一楞,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女兒怕姚霏,怕其他女人,卻不怕向朵怡。這是怎么回事?“她是誰?”他故做不知的問女兒。“她是和植物一樣不會動不會說話的植物人,她一直在睡覺,要變成豌豆射手了才會動會說話?!?/br>藿莛東蹙眉——難道是因為向朵怡一直躺著不會動不會說話,所以女兒才不怕她?他抱著女兒走進屋,關耀之在臥室翻箱倒柜的找面具。“給我找你秘書過來?!?/br>“找我秘書做什么?”關耀之一頭霧水,“我秘書是女的,你難道忘了你女兒把所有女人都當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