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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楚玉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忍不住偏頭朝墨香看了又看,大約是路上走得急了,墨香的額頭鼻尖,滲出一層微微的薄汗,輕風(fēng)一吹,便有一陣馨香飄來。清代有一位新疆的絕色美人,體有幽香,不施香料而自發(fā)香氣,迷住了乾隆皇帝,被封為香妃,但楚玉沒想到在一千多年前的南北朝,竟然有這么一個男性版的香妃,身在山陰公主的后宮里。楚玉現(xiàn)在有點佩服山陰公主了:因為每個人自身體質(zhì)的不同,能夠天生散發(fā)動人體香的人少之又少,但這樣少見的人,卻被山陰公主這個美男子收藏家給弄到手,收入了后宮。第八章活色暗生香(下)柳色墨香來時,也發(fā)覺了楚玉與從前的不同,兩人心有顧忌,不敢貿(mào)然親近,只保持著大約一尺多的距離,跪坐在楚玉的兩側(cè)隨侍,但是柳色萬萬沒想到,他們才一坐下,楚玉便立即扭過頭,沖墨香看個不停,完全不顧另一旁的他。相較于墨香的欣喜,柳色暗恨,面上卻不能發(fā)作。從前此等聚會,他與墨香都隨侍公主兩側(cè),墨香雖然會與他爭奪公主的注意力,可是他容顏生得嬌媚,艷色比墨香更勝一籌,也不會被忽視,卻不料今日……柳色暗暗生氣之時,楚玉還在看墨香,之前看著兩人紅配綠的出現(xiàn)只覺得好笑,沒有細(xì)看兩人的容貌,現(xiàn)在從近處仔細(xì)瞧了,卻讓楚玉從心底生出另一種驚嘆,只見墨香姿容妍麗,鳳眼中波光宛轉(zhuǎn),散發(fā)出的香氣柔媚動人,膚如凝脂,這么近的距離也完全看不到毛孔,這樣的美人,實在是世間難得,只是,呃……是不是太弱了一點?她現(xiàn)在感覺有點性別倒錯了,一個男人比女人還嫵媚,讓她幾乎錯以為她才是男人,眼前的柔媚少年,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子。原來山陰公主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么?楚玉暗暗思忖著,她抬眼看一圈席上其他的人,目光掃到容止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想的不對,同是男寵,容止的風(fēng)采氣度,與墨香柳色便截然不同,而席上諸人,亦是氣質(zhì)容貌各異。這些人對楚玉的態(tài)度也有所不同,如柳色墨香者是殷勤備至,也有人并不那么熱切,甚至有面色僵硬神情抗拒者,想來是被迫成為男寵,不肯完全屈服的。可是這其中最為獨特的,卻是容止,他的神情那么從容自在,淡定溫和,好像周圍的一切,皆與他沒有關(guān)系,他獨自一人,在清幽林間漫步徐行。“公主?!鄙磉厧е鴰追钟脑沟妮p喚讓楚玉想起了柳色,她偏轉(zhuǎn)過頭,見柳色雙手端起琉璃杯盞,眉眼嫵媚,嬌艷欲滴的朱唇輕輕開啟:“公主,您前些日子悶在屋里,讓柳色很是擔(dān)憂啊,柳色是著急得沒辦法了,才求容止去找您的。還望公主不要責(zé)怪?!?/br>這回近處看了,楚玉才發(fā)覺,柳色容色更在墨香之上,恍若春光柳色之中,最濃艷凝翠的一抹。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勾魂攝魄,眼睫濃黑長翹,嘴唇瑩潤嬌艷,柳色的衣領(lǐng)微微敞開,露出小片白皙光潔的胸口肌膚,里衣領(lǐng)口的陰影下,還隱約可見漂亮的鎖骨……這簡直就是富有沖擊性的美貌。好在她方才看了一會兒墨香,有了點免疫力,這才不至于當(dāng)場失態(tài)。定定神,楚玉眉毛輕挑,隨口道:“原來如此,是你讓容止來找我的,那么為什么你不親自來呢?”柳色愣了一下,旋即又笑道:“公主在拿柳色說笑么?公主不讓我們見,我們又豈可擅闖?”他的語調(diào)轉(zhuǎn)瞬間變得有些哀怨,“公主這樣可不公平,容止時時都能見著您,但柳色卻要苦苦思念等待呢?!?/br>目光越過楚玉的肩頭,柳色看見墨香譏誚的笑,兩人的視線對上,墨香不屑的抬起頭,嘴唇無聲開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念頭,你不就想和容止一樣在府內(nèi)有特權(quán)么?”墨香和柳色自從見面以來,兩人便一直在斗,彼此都十分了解對方的想法,柳色才說出這飽含暗示的話,墨香便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柳色也不管他,只沖著楚玉嫣然一笑,以此作為向墨香的示威。楚玉沉思片刻,慢慢道:“你說得很對……”她說話間頓了一下,卻讓柳色心跳一下子加快,他原本并沒有想到要得到與容止一樣的待遇,只希望用這個為由頭,以退為進(jìn)的趁機要些好處,可是現(xiàn)在聽楚玉的意思,似乎是有些贊同的味道,這讓柳色也不由得緊張過度,猜想難道公主打算將他的地位提升到與容止一樣了?楚玉頓了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接著道:“你說得很對,我確實該一視同仁?!本驮诹龊昧藴?zhǔn)備,打算要表達(dá)感激涕零時,卻聽見楚玉淡淡道:“今后,把容止在府內(nèi)的所有特權(quán)取消,如此大家就都一樣了。”她這話一出,幾乎席間所有人,都對此產(chǎn)生了反應(yīng)。柳色極為驚愕,也極為不安,他沒想到自己這番話不但沒有撈到好處,還牽連得容止失去了一項特權(quán),也許這并不影響容止在公主府上的地位,但是會不會因此讓容止記恨上他了?況且,容止在府上許多男寵之間極受尊重,假如因為他而遭到損傷,他今后也許會遭到大部分人的聯(lián)合抵制。柳色一下子慌了神,他這一遭不單是損人不利己,還有可能招來敵視,實在是太失策了。相比柳色的驚愕不安,墨香卻在偷偷暗笑。席上諸人,也是各自反應(yīng)不一,有的人不平的看向楚玉,有的人憤怒的瞪著柳色,也有少數(shù)幸災(zāi)樂禍不小心流露出一絲喜色的……楚玉垂下眼簾,眸中笑意一閃而過。只是一句話,便好像巨石入水,激起洶涌的浪花。突如其來的驚變會讓人難以掩飾自己的情緒,根據(jù)不同人的反應(yīng),可以初步判斷他們對公主,以及對容止的態(tài)度。第九章寵辱不為驚雖然從幼藍(lán)口中旁敲側(cè)擊的問出一些,但是楚玉未免露出破綻令人起疑,還是控制住自己沒有問太多,更何況,從幼藍(lán)口中得知的,只不過是一個不解事的小姑娘眼中的世界,真正的情形究竟如何,楚玉還要自己來判斷。席上諸人之中,有兩人讓楚玉較為留意,其中一個坐在左側(cè)最下首的位置,那青年看上去比容止年歲大些,大約二十一二的模樣,容顏瘦削清俊,但是這人自從進(jìn)入庭院之后,神情郁郁,面上的孤澀之氣半刻都無有消散。他的神情氣度,與這滿園春色格格不入,明朗的藍(lán)天白云之下,只這么一小片晦暗陰影,因而顯得分外的醒目。從入席到楚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