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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了一下令牌,面色微霽,然而看著楚玉卻顯露出不屑之色。楚玉現(xiàn)在是男裝打扮,面容俊俏秀麗,猜出對方大約是把自己當作了公主府上的男寵,也不解釋,對年輕軍官拱了拱手:“辛苦了?!北阋獜乃麄兩磉呑哌^去。此時在街角又傳來人聲:“怎么回事?”那聲音沙啞蒼老,可是卻透著渾厚豪邁的氣概,楚玉忍不住看過去,卻見從街角轉出一人一馬,一名身材高大的老人坐在馬上,他須發(fā)皆白,臉上的皺紋就連在這黑夜之中也能看出來少許,年紀已經(jīng)是相當大了,可是他坐在馬上,雄壯的肩背卻好像山岳那么的沉重巍峨,不可摧毀。青年軍官一見那老人,面上立即浮現(xiàn)仰慕尊敬之色,他快步過去將事情簡要稟告,老者聽完之后,朝楚玉這里看了一眼。楚玉只覺得他的雙目如電如劍,擁有無比的威勢,被他看上一眼,她幾乎動彈不得,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直到老者與青年軍官所帶的隊伍從二人身邊走過遠去,她才驚喘一口氣,猶有余悸的道:“方才那老者是誰?”越捷飛回頭望了一眼老者的背影,道:“沈慶之?!?/br>第六十二章燈半昏黃時沈慶之,南朝宋的戰(zhàn)神。楚玉在這些天來,也聽聞過一些關于這位沈慶之的傳聞。他是南朝的守護神,因為有了他,才有了山陰公主的父親成為皇帝,有了劉子業(yè)的帝位,他非常善戰(zhàn),幾乎每戰(zhàn)皆勝,雖然已經(jīng)年過八十,但是氣概不減當年。這些,都是楚玉聽來的閑話,如今她才算是真正見識到,沈慶之的豪雄氣概。那一眼看過來,她幾乎整個人都無法抵抗的被鎮(zhèn)住,那是久厲沙場兵戈磨礪出來的氣勢,沒有相似經(jīng)歷的人,很難與他匹敵。至少楚玉在前世今生,都沒見過這樣的人。最先從楚玉府上出去的反復小人沈光左和近日收納的沈深之,他們都是沈慶之的遠親,可惜是八桿子打不著的親緣關系,否則她還可以就此利用一番,拉攏拉攏什么的。沈慶之和青年軍官帶領的小隊走到街尾,背影終于看不見了,楚玉才收回目光,又想起方才青年軍官所言的宵禁:“方才聽聞近日宵禁,是怎么回事?”宵禁的意思,便是晚上的某一段時間內禁止外出,通常與戒嚴并用,這是在特殊時期或狀況下執(zhí)行的警戒方案。越捷飛微微欠了欠身道:“前些日子公主遇刺,我已告知官府,令他們嚴加查探,夜間便戒嚴了,近日城中又有人無故被殺,因而有官兵四處巡邏。”楚玉這才知道這宵禁的原因是出在自己身上,想想后也沒表示異議,畢竟夜晚戒嚴對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影響并不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大家都老實躺床上造孩子呢,沒人有那閑心四處亂跑。楚玉自己這些天都是在傍晚之前就回府,直到今天才知道正在宵禁。“這宵禁還要禁多久?”楚玉回想起王意之慢慢悠悠懶懶散散的走路姿態(tài),忍不住根據(jù)記憶模仿了一下,不過走了幾步后發(fā)覺腳上沒穿他那種木屐,很是缺乏腳感,于是又恢復了正常的姿勢。越捷飛奇怪的看了看楚玉的腳,道:“屬下也不大清楚,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官府的事了,根據(jù)以往的慣例,大約還要再等半個月吧?!?/br>“哦,陪我繼續(xù)走吧,我很久沒有這么行走了?!?/br>兩人回到公主府時,夜色深沉如墨,除了巡夜的守衛(wèi),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睡下,周圍沉寂著。楚玉慢慢的往自己的居室走,走到了東西上閣的交界處,卻瞧見了一個人影。桓遠還是那一身峨冠博帶的打扮,一個人站在西上閣的門口,身姿仿佛有些落寞,他手上提著一盞燈籠,昏黃的光從薄紙之中透出來,照在他俊美的臉容上,一半映著淺淺的光,另一半埋在陰影之中。他眉宇之間含著憂思,神情似在迷惘,然而更多的卻被夜色掩埋,楚玉也看不清楚。楚玉一直走到了桓遠身側,見他依然沒有反應,才恍然他是在發(fā)呆,忍不住笑著拍拍他:“怎么還不睡呢?”她不拍則已,一拍之下,桓遠剎那間的反應卻是激烈無比,他猛地側過身子,揮手打掉楚玉的手,退了一步后,才看清楚來人是楚玉,神情轉為錯愕。楚玉若無其事的甩了甩手腕,手背火辣辣的生疼,估計已經(jīng)紅了。她盡量的不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只望著桓遠笑道:“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這個時候雖然換算到現(xiàn)代只是晚上十點,對于很多夜貓子來說還算很早,然而在古代卻已經(jīng)過了標準睡覺時間,畢竟古人的夜間活動沒有那么多。她本是隨口一問,可是問出來后,卻見桓遠神情迷惘,好一會兒才垂下眼眸淡淡道:“今日處理事務有些累了,便四處走走,正巧遇見公主,公主怎地這么晚才回來?”楚玉笑笑,一語帶過說是在新認識的朋友那里忘了時辰,但沒有說是什么朋友。一日沒有休息,又徒步走回公主府,楚玉身體里的疲憊逐漸的返了上來,她打了個哈欠,隨意的又拍下桓遠的手臂:“你也早些休息吧,太晚入睡對身子不好?!被高h的身高比她高不少,拍起肩膀來很不順手,楚玉便改拍手臂。初夏的夜晚不冷,站著不會著涼,可是活生生一個大活人,在這里還是很招蚊子的。身著男裝的少女慢悠悠的踱入東上閣中,桓遠卻站在原地,神思飄搖不定,一如他手上提著的,時明時暗的燈籠。夜風輕暖,夜色卻帶著些微的冷意。在原地發(fā)了一會愣,桓遠才轉過身,朝西上閣內走去。他心中很是奇怪:他為何要那么一直站著?七竅玲瓏仿佛被堵塞,如何都想不明白。*******************次日醒來時,楚玉給自己放假一天,并讓幼藍給容止帶話,說自己把香囊弄丟了,讓他再給準備幾個。打發(fā)走幼藍,令人不要再來打擾,楚玉舒服的在床上打個滾,又縮進了被子里,準備睡香甜的回籠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外的天光已經(jīng)大亮,大約是已經(jīng)快到中午時分,楚玉才懶洋洋的再爬起來,洗漱穿衣,等待午飯。與午飯一起送來的,是一份禮物,放在精美的錦盒之中,并附有一封短信,字跡龍飛鳳舞,逸氣縱橫:“薄禮奉上,子楚兄笑納?!?/br>落款是王意之。楚玉好奇的拆開來,卻見錦盒之中,端正的擺放著一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