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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陡然一變,好似遭遇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事情。楚玉正要問他怎么了,卻見天如鏡飛快的伸出手去,掀開遮擋的車廂簾子,然后,從疾馳馬車上,躍下。沒料到他會有這樣地舉動,楚玉甚至連出聲都來不及,便眼睜睜的看著天如鏡跳下車,馬車行駛很快,一瞬間便沒了那紫色地身影。片刻功夫后,楚玉才出聲大叫:“停車!停下車來!”她話音尚未完全落下,蹄聲便伴隨著駿馬的嘶鳴放緩,又過幾秒鐘,車身地振動停止沒等馬車停穩(wěn),楚玉便生氣地跳下車:天如鏡剛才那舉動,是想賴賬么?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馬車停下來地時候,已經(jīng)距離天如鏡落地的地方有四五十米遠,楚玉快步的往回跑,打算抓住賴賬的家伙,可是卻在跑出十多步時覺察到不對:天如鏡就算想要賴賬,也不必采用這樣拙劣的手法啊,他就算是擺明了對她說他要賴掉交易內(nèi)容,她也不能將他怎么樣。畢竟他擁有超越時代的自保能力。這里還在皇宮外圍,天如鏡跳下車后,整個人狼狽的摔在地上,忍著痛楚爬起來,正好有一隊巡邏的衛(wèi)兵走近,看見天如鏡狼狽的模樣,他們停了下來。“你是什么人?”一個新兵不認識天如鏡,首先出聲喝道,“這里是皇……”他話沒說完被身旁老兵攔?。骸澳悴灰?,這是天師大人。”領(lǐng)隊的隊長上前對天如鏡一施禮,道:“見過太史令大人,請問大人,出了什么事么?”此時的天如鏡,形容是前所未有的狼狽,他跌倒時臉頰擦過地面,臉頰沾了一片灰塵,灰塵中又滲出殷紅的血珠,他的衣衫凌亂滿布塵灰,發(fā)髻松開垮垮的墜著,而最最狼狽的,是他的眼神,接近驚惶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昔日那個周身潔凈一塵不染,仿佛在云端之上的天師,怎么會落得這樣狼狽難看?已經(jīng)有認識天如鏡的衛(wèi)兵小聲交頭接耳起來,他們的聲音全都落入了天如鏡耳中,他呆呆的站著,覺得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丟在大庭廣眾之間,他毫無防備的被人圍觀,被人議論,喧囂盈耳。頭頂?shù)娜展鉄霟?,照耀得整個世界都發(fā)著白光,整個身體好像飄飛起來,隨后被一片耀眼的白吞沒殆盡。楚玉這時候也看出了不對勁,她想要走近問個究竟,身前卻忽然攔著了一只手,就好像她方才攔住天如鏡一般,越捷飛趕到她面前,攔住了她:“公主,請留步?!?/br>越捷飛面色凝重,低聲道:“公主,請留步。”楚玉被他所阻,不得不緩下腳步,她不滿的道:“越捷飛,你干什么?我沒打算對你的師弟怎么樣?收起你那些疑心,我只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越捷飛依舊固執(zhí)的攔住她,這一次,他的語調(diào)中帶著懇求:“公主,您能不能,先回府?不要管鏡師弟了……真的,這件事,求您,別管了?!?/br>楚玉沉默片刻,道:“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情么?”越捷飛道:“是?!?/br>他的神情十分堅持,楚玉知道自己不能強行闖過,也不為難,很干脆的轉(zhuǎn)身往馬車的方向走:“好,我不過去,你也不能過去,至少,在送我回府之前?!?/br>越捷飛如釋重負,松口氣跟上楚玉,行走之間,他匆匆的回頭瞥了一眼,看著依舊站在衛(wèi)兵面前的天如鏡,眉宇之間飛快的劃過一絲憂慮。一到公主府,腳還沒踏入門內(nèi),越捷飛便立即申請向楚玉告假,看他的樣子,楚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是要去看天如鏡,當下也不為難,揮一揮手準了假,看越捷飛三兩步躍上圍墻,直接從別人家頭頂上抄近路,楚玉也飛快的跑進府內(nèi),用她最快的速度直奔西上閣闖入沐雪園,從繡林里揪起在青石臺上午睡的容止。“快,快……”楚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能將話說順溜:“你讓花錯偷偷去看看,天如鏡究竟出了什么事?!”她將方才發(fā)生的事簡要的跟容止敘述了一遍,末了補充一句:“別讓越捷飛發(fā)現(xiàn)了?!?/br>切,攔住她一次她就會放棄了么?做夢!事關(guān)她重要報酬,她今天還偏要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一百二十五章一波未平息玉說完后,卻發(fā)現(xiàn)被她揪在手上的容止瞇著眼睛,又的趨勢,不由得氣結(jié)搖晃他:“醒醒!等辦完正事再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天容止每天都睡得很晚才起來,好像怎么都睡不夠一樣,以至于她每次來找,他幾乎都在林中或者房內(nèi)睡覺。“恩,好?!比葜勾蛄藗€哈欠,慢悠悠的開口,“這點小事,公主直接去找花錯便可,只要是和越捷飛一門有關(guān)系的,能讓他們?yōu)殡y的事,即便不須懇求,花錯也會自己去做的?!?/br>他說完后便漫不關(guān)心的往石臺上一躺。楚玉急匆匆的去找了花錯,得他應(yīng)允后片刻轉(zhuǎn)回,見容止呼吸緩慢均勻,顯然又睡著了。伸手想要去拍醒他,手才伸出去一半,楚玉停下動作,她望著容止安寧的睡顏,方才焦躁,猜疑,紛擾的心,一下子的安靜下來。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交錯的竹桐蔭影遮擋著熾熱的正午日光,他平和的臉容秀麗絕倫,以往深不可測的眼眸閉著,長長的睫毛宛如羽扇,他的唇瓣顏色很淺,淺得幾乎與白皙的肌膚化作一樣的色澤,只有在仔細看的時候,才能瞧見那么一絲淡淡的淺粉色。他的嘴唇,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蒼白了呢?楚玉他身旁,青石臺上空出來的邊緣側(cè)身坐下,目光依舊凝視著容止,思緒是空曠的,但是并不迷惘,只好似在萬里云天之上,無拘無束,順風飛翔,呼吸也如同周圍的空氣一般,炎熱中帶著微涼。時間慢慢慢慢的流,日光照射的角度移動。終于有一柱正打在了容止的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眸,望見坐在一旁的楚玉,支起身子避開光照,他露出淺淺的笑容:“公主,早?!?/br>兩人目光相對,一尺多遙。“還早呢?”楚玉沒好氣地道??粗Φ难垌屈c兒不悅忽然又盡數(shù)的散了開去?!澳愫芷婀职。绽碚f。天如鏡的事,你難道不應(yīng)該很關(guān)心么?怎么聽我說了之后,你還睡得下去?”容止從容的道:“這種事,我便是心急如焚,也不會有半分用處,花錯已經(jīng)前去打探。我只需要坐等他的消息便好,若是沒有這樣的心境。又如何在紛雜之中找到正確地路途呢?”不著急,并不代表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