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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要過去?”看鶴絕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好像她一下子變成了洪水猛獸一般,楚玉反而一點都不害怕了,穩(wěn)當了一下身體,便繼續(xù)朝鶴絕那邊移動。此時馬車不知道行駛到了什么地方,震蕩比方才更為劇烈了。而好像正在往什么上面跑,楚玉不知道從自己被俘虜一直到現(xiàn)在具體過了多長時間。但是約莫已經(jīng)到了黃昏,從縫隙里投射進來的光線都是晚霞地殘暉,最后一次離開公主府前她還沒吃午飯,現(xiàn)在肚子已經(jīng)感覺到了饑餓。馬車一直在飛速的行駛,楚玉偶爾分出幾眼瞄從車簾縫隙瞄車外,只瞧見一會兒黃,一會兒綠。一會兒青灰,雖然因為車行太快,縫隙太窄,看不清楚景物地模樣,卻可以知道環(huán)境是在一直改變著的,半日的疾馳。也不知道行了多少里路程。雖然知道鶴絕的目標不是自己,讓她放心了不少,但她并沒把握鶴絕就會這樣放過她——萬一鶴絕為了保險起見,決定先扣著她呢?眼下看到鶴絕反常的樣子,楚玉直覺這是一個機會,鶴絕越是讓她不要靠過去,她反而偏想冒險一試,在車廂中部停下來,仔細觀察一下鶴絕的樣子:他似乎并不是假裝,而是真的在害怕什么。鶴絕閉了一會眼睛。等一會兒沒動靜。以為警報已經(jīng)過去,便又張開來。怎料才張眼。一只雪白地肩膀便映入眼簾,柔滑的肌膚泛著如玉溫潤的光澤。鶴絕呆愣片刻,下一瞬,他拿手捂住鼻子,但指縫間還是流淌出了鮮血。懊惱地捂著鼻子,鶴絕移開視線不去看楚玉裸露的肩膀,迭聲叫道:“你你你你你,快把衣服掩上!”楚玉也愣住了,方才她曾想過鶴絕表現(xiàn)得如此害怕的幾個可能,卻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這時楚玉也想起來了最開始鶴絕上馬車后執(zhí)劍威脅她的情形,那時候鶴絕也是盡量離得她比較遠,只拿劍指著她地脖子,放下話讓她不敢逃走后又坐在馬車內(nèi)距離她最遠的地方,起先她以為是鶴絕藝高人膽大,不怕她跑了,可結合現(xiàn)在的境況看來,根本原因是這家伙恐懼女色!方才她打人是本能,而他后退……也是本能。只看個肩膀就這么受不了,要是給他穿越到二十一世紀的夏天,他大概會失血而死吧。楚玉忍不住想。鶴絕止不住地噴鼻血,見楚玉完全沒有把衣服拉起來蓋上的意圖,鮮血好像泉水斷的鼻子里涌出來,好像是開關壞掉的水管,只能開見楚玉竟然似乎想繼續(xù)往他這里靠,鶴絕終于驚恐起來,想起楚玉的身份,再想起那個身份的作風,他禁不住高聲叫道:“你,你不要亂來?。∧阋窃龠^來,我就喊人了!”楚玉下意識的接口道:“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地。”話方出口她也郁悶了,這立場顛倒得真奇怪。兩人在車內(nèi)這么大動靜,可是意外地是,車外明顯是與鶴絕一伙的,那個負責駕車地刺客,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絲毫沒有停下車來關心一下車內(nèi)地倒霉人。楚玉和鶴絕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登時都感到反常,便齊齊的朝車頭看去,鶴絕雖然還在噴血,但也強自打起了精神,也便在這個時候,車前地簾子被掀開,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的,卻是一張秀麗高雅的臉容。容止的面色蒼白到了極點,眼眸卻漆黑得宛如可吞噬一切光澤,他一只手扶在車廂入口邊緣,另外一只手提著一柄長劍,他神情慵懶倦怠,好像極為的虛弱,但是他手中的長劍卻緩緩的抬起來,劍尖指向鶴絕:“我昔日嘗聽花錯說,鶴絕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要害便是——天生恐懼女色,我原本有些不信,卻不料今日一見,竟然真是如此?!?/br>鶴絕卻好像沒聽見他的調(diào)侃,他的目光森冷陰戾,緊緊的盯著容止的劍尖,好像如臨大敵,楚玉不懂劍術,不知道容止這看似隨意的一指,究竟有什么玄妙,但是鶴絕心中卻是宛如明鏡,雖然眼前這白衣少年看起來孱弱無比,可是他劍尖牽引的殺機,卻正好指在他的脆弱死角,倘若在這個狀態(tài)下反擊,會對他很不利。鶴絕心中凜然。方才他們便在馬車上鬧,但是前面駕車的人一點動靜也無,想必是早已被這少年除去,可是少年卻沒有急著進來解救公主,反倒是等著他的弱點爆發(fā)出來,才趁著機會揀便宜。他鶴絕狠毒,只對自己不在意或者痛恨的人狠毒,可這少年分明是要來救公主的,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沉得住氣,等待到對他有利的那一刻,為此甚至不惜讓要解救的人繼續(xù)深處險境……這種對自己人也狠毒無情的心性,他遠不能及。權衡一下情勢,鶴絕自忖恐怕沒辦法拿楚玉來威脅容止,而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又極為糟糕,雖然對自己的劍術有信心,但總不能一邊噴著鼻血一邊跟人拼劍,念頭一轉,鶴絕腳下用力一蹬,身體后撤,從車后方跳下馬車。見鶴絕走了,容止輕輕的吐了口氣,手中長劍卻是再也拿不住,砰地落在馬車中。他也沒有去理會那劍,只靠在車廂入口邊上,白衣烏發(fā),凌亂卻風采沛然,他漆黑眼瞳中氤氳的倦意絲一般地化開,朝楚玉淺淺一笑:“公主受驚了?!?/br>一百四十七章溫柔的謊言玉沒有笑,她只是冷冷的看著容止。鶴絕想到的事情,她如何想不到?雖然知道容止是為了取得有利條件,可是那種漠視的心態(tài),讓她的心一陣陣的發(fā)冷。楚玉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在這么危險的境地里犯起了別扭。可是她不能不去在意,因為這么做的人是容止。她覺得心里很涼,冰涼。容止笑了笑,他笑得很隨意,也很輕慢,身體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態(tài),倚靠著馬車廂入口邊,伸出一只手扶著,馬車一直在顛簸,方才容止脫手的長劍順著震蕩滑動,滑到了馬車邊,借著沖力插入了車廂壁,可是他竟然就著這個不能算平衡的姿勢站得穩(wěn)穩(wěn)當當,完全沒有要摔倒的意思。楚玉注視著他,甚至也沒有說要讓馬車停下來,就這樣馬車還在傾斜超上方疾馳著,車輪越過障礙,車廂壁不知道撞上什么,就這么好像是喝醉一般橫沖直撞:“你方才就在外面等著?”等著鶴絕的弱點發(fā)作?假如鶴絕的這個弱點不是真的呢?假如鶴絕惱羞成怒下把她給殺了呢?他就那么放心?還是因為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才這樣的放任?容止漆黑的眼眸黑得純粹,里面微微蕩